第529章交戰來臨

墨容琛單手托腮看著卓青鸞，欣賞著她那腫成水泡的大眼睛，「蕊陽今天帶給你很重要的消息了吧？」

「是啊，不然也不會招來殺身之禍。而且蕊陽說今天是跟陛下告假出來的，程瑤根本不知情。事後發現派人追出來是情有可原的，不過她為什麼一定要當街殺了蕊陽呢？」

以程瑤的智商，應該推算的出來。

從蕊陽出宮到跟卓青鸞說完該說的，已經幾個時辰過去。

就算將殺法偽裝成一場意外，也沒辦法阻止卓青鸞得知一切。

那程瑤堅持要將蕊陽的性命填進去的意圖又是什麼呢？

墨容琛和卓青鸞交換了一個眼神，瞬間從對方的目光裡讀出了跟自己想到的一樣的結果。

「以后宮裏的邀請能推脫盡量推脫，若是推脫不掉，定要蘭冰陪你一同進去。」墨容琛不放心的囑咐道。

「我知道。」

「靖天佑那個老不死的，真是點燃了一根炮仗，緊接著又算計引燃另一根。」

「王爺，小姐，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蘭冰全然沒聽懂。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她突然拉過墨容琛的手，「你是何時從靖逍那裏領回瑛兒的？她近期都被藏在哪裏啊？」

「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地方。」

卓青鸞有點兒好奇了，「到底是哪裏？」京城的院落，宅邸雖然多，但是相對而言的可控性也比較高。各方的勢力監控下，根本沒什麼秘密部落。

卓青鸞在腦海裡搜來找去，都沒尋到一個足以容納青瑛和照顧她的人，還能保證這個小女孩兒不被永定侯府和皇后的眼線發現，又能避開墨容琛和卓青鸞的搜找。

「宮裏。」墨容琛聲音微冷，不疾不徐的說道。

卓青鸞感覺渾身的汗毛皆豎起來了，腦海中頓時閃過一抹亮光，她很快抓住了重點，「安華殿？」

「沒錯，靖逍選擇的地方，就是安華殿。」

能夠讓一個身份特殊的小女孩妥善安置，並且還不會被任何人懷疑到的地方。

皇宮裏的安華殿每年都會收納一些京城各處流離失所的小女孩，經過層層篩選，最終將各方面都沒問題的小姑娘收入尼姑庵中。

靖逍是想過一點辦法的，不然也不會幹乾淨凈將青瑛藏到安華殿裏。

所以每個月一次的通信就是他入宮的時候幫助傳遞的。

墨容琛和卓青鸞盯著靖逍的目光從來都徘徊在宮外，因此才什麼都發現不了。

這正是靖逍的心思所在。

卓青鸞越想越覺得不甘心，有種被人耍弄的感覺。

「幸而安華殿裏的分區比較明顯，不然，若是被蕊陽看到青瑛，指不定還會有什麼事情呢！」卓青鸞想想都後怕。

墨容琛拉過她的手，「好在，一切都平安，但凡靖逍將瑛兒藏在任意的其他地方，都極有可能被皇后乃至永定侯府發現，那樣才是最糟糕的。」

至少現在程家對兩個孩子的情況一無所知。

「可今後若是想將兩個孩子帶在身邊……」外頭的諸多眼睛可沒那麼好騙。

總不能讓孩子們整日裏待在家中不許出門吧？那對於小孩子而言可太殘酷了。

墨容琛嘴角微揚起一抹狡猾的弧度，「我這裏倒是有一個現成的想法，就是有點損~」

卓青鸞被他這個形容給震著了。

到底是什麼做法，能夠讓他用「損」字來形容。

「此前你不是說過，在給靖澄治病的過程中，也埋下了旁的禍根嗎？」

「對啊！」卓青鸞淡定的回答。

「不如我幫你在『禍根』的基礎上，點一把火，如何？」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疊，擦碰出些許火花。

卓青鸞直覺這事兒會很好玩，立時間來了興趣。

……

次日清晨，兩個小傢夥醒來的很早，但他們出奇的安靜，沒有吵嚷，只是雙手托腮趴在卓青鸞的身旁，安靜的看著她。

有時候，人即便在睡眠的狀態下，也能感知到周邊氣氛的不同。

卓青鸞便是被這種不同的氣氛給「吵」醒的。

睜開眼睛的瞬間，被兩雙滴溜溜圓，且晶晶亮的眼睛給閃著了。卓青鸞抿唇一笑，像是拉開了笑的閘門，惹得兩個小傢夥也跟著笑。

早飯是很普通的清粥小菜，她平日裏每天都吃的，但不知怎麼，就是覺得今天早上的格外美味。

一個沒忍住就吃下了兩三碗。

吃完了飯，青瑛和青昂蹦蹦跳跳拉著卓青鸞，吵著要見曾外祖。

原本在文桑的時候，雖然回到京都之後一家子團聚了，但是周邊的親人無外乎墨見理等年輕輩分的。

上了歲數的長輩也就是太后了。

小孩子是最喜歡跟老人家打交道的，所以聽聞這戴南的家中有個曾外祖母和曾外祖父，兩個小傢夥興奮的不行。急忙從墨容琛提前準備好的玩具匣子裏取出兩個他們自認為最好的，作為送給曾外祖的禮物，拉著卓青鸞就要出發了。

昨天帶兩個娃娃回來的時候，墨容琛一心想著給卓青鸞一個驚喜，便沒有提前跟上頭的長輩們打招呼。

所以當下，幾乎是毫無徵兆的第一次見面。

卓青鸞和蘭冰好生將小傢夥們打扮過後，拉著他們來到了盛老夫人的院子外頭。

一路走過去，他們對盛府的院子十分好奇，看看這兒看看那兒，卻也懂得規矩，並沒有亂碰。

「你的傷勢都恢復了嗎？待會兒給老人們請了安，我要給你把脈。」卓青鸞看了眼蘭冰的臉色，仍然不放心。

「好，奴婢早就猜到了，您準得把了脈之後才會放心。」蘭冰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來之前，我已經到蘭溪的墳上燒過香了，請她在天上保佑咱們，能夠順利替她報仇。」

這麼長時間過去，提到蘭溪，蘭冰的聲音仍伴著顫抖。

「很快了，很快了。」卓青鸞的聲音很低，卻蘊藏著巨大的能量。

她跟程家彷彿都在等黎明前山頭的那一抹新日；

更如同已整備好的兩軍，就等著鳴鑼和號角聲。

一旦靖澄的眼睛落定，雙方立刻就會交戰。

雙方等這一刻，都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