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手術做定了

「兩種方案呢，分別是徹底的方案和不徹底的方案。」

「自然是要徹底的。」盛郭迫不及待的搶答道。

「對啊。」盛英附和。

倒是旁邊的盛冰冰，跟卓青鸞接觸的次數較多，也更了解她的性子，「父親，姑母，你們先別著急，等青神醫把話說完也不遲。」

盛郭和盛英交換了一個眼神，「也好，青神醫繼續說吧。」

盛冰冰暗道，所謂關心則亂。

自家父親和姑母在商場上是何等的叱吒風雲，他們雖從祖父母手裡接手的時候盛家就已開創了天地，但終究還得父親和姑母有能耐，才能繼祖父母的手之後，將盛家的地位穩固成如今這種戴南無人敢欺的地步。

平日裡的沉穩這一刻竟一點兒也沒有了。

卓青鸞慢慢說道，「徹底的方案若是成功了，老夫人日後將再也不會頭風發作。但凡事都有利有弊，此項的弊端就是風險大，具體說起來的做法就是，我要從老夫人的鼻翼側切開一個口子，給她做手術……」

「開？切開鼻子？」盛郭和盛英瞬間感覺被涼水潑滿了周身一樣，渾身的汗毛瞬間就立起來了。

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治法！這哪裡是治病，這分明是要殺人啊！

枉盛郭平日裡執掌盛家產業，一穩定乾坤，在面對卓青鸞泰然吐露的治療方法時，還是嚇了一跳。

即便如此，他還是比妹妹盛英更穩得住一些，「那依青神醫所言，不徹底的治法，又是什麼？」

「不徹底的治法，就是施針，加上服藥來控制老夫人的狀況，這種辦法不能根治，不能避免老夫人日後會隔多久發作一次，隱患頗多。」

「也就是說，短時間內可以讓母親的病痛減輕嘍？」盛英問。

卓青鸞點頭，「是的。」

「我選不徹底的治法。」

盛郭沒有當即發表看法，顯然還要權衡一下。

旁邊的盛冰冰說話了，「可是你們從剛剛說到現在，還是沒有說清楚，祖母她究竟得的是什麼病啊。」

卓青鸞微微一笑，「冰冰小姐真是人如其名，冰雪聰明。」這其實是卓青鸞的一個策略，先沉後浮。

「那麼接下來我就給幾位詳細解釋一下老夫人的病情。如冰冰小姐所言，老夫人從幾年前開始脾氣大變，暴躁易怒，時常心緒難平，而且適才我也問過了，除此之外，老夫人還經常耳鳴，並且記東西也沒那麼清楚了，時常忘事兒。最主要的是……」

她看了眼老夫人門口守著的丫頭，「下面的丫頭們都說，老夫人打鼾聲極響。」

閨圍之內的秘事，類似打鼾這種，是不足以與外人道的，即便是老夫人這樣的歲數，仍要顧及顏面。

所以平日院子裡的丫頭們明明知曉，卻從來不敢外露。

此前的諸多大夫，在探查脈息之後，問的全是一些不痛不癢的睡眠如何啊的問題，幾乎沒有人關注到老夫人打鼾不打鼾的項事上。

「依青神醫所言，我母親的頭風之症，竟跟打鼾有關係了？」盛英問道。

卓青鸞篤定點頭，「正是。簡單的說，就是老夫人的鼻子裡長了個肉瘤，若起初發現的時候用藥的話，尚可以避免手術，單針灸和用藥便能達到很好的效果。可是幾年下來，肉瘤越發的長大，現下這種地步，針灸和用藥僅是緩一時之急，長久不得，兩三個月，我就要給老夫人施針一次，用藥上也幾乎不敢停斷，想來老夫人吃了這些年的葯，也膩煩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究竟選擇何種治法，就要看各位的了。」

「母親的鼻子裡長了肉瘤？這怎麼可能啊！那是很容易就被發現的癥狀，怎麼之前的大夫都沒有察覺呢？」

「的確是很明顯的癥狀，但因肉瘤長的位置比較靠後，所以單從肉眼是很難從鼻孔中瞧見的。」

鼻息肉的位置，有很大考究的，若老夫人的肉瘤長在靠外的位置，那也輪不到卓青鸞來看診了，想必此前的大夫都會注意並且加以乾預。

但這事兒怪就怪在位置的問題上，適才診脈的時候，眼見著老夫人的面色比之常人更深一些，且喘氣動作明顯，似是呼吸不暢。

再結合她過往的耳鳴，記憶力方面的問題，號脈時並沒有發現咽喉，氣管，或是肺的問題，那麼抑製呼吸的，也就剩下呼吸系統的其中一道閘門——鼻子了。

肉瘤經過幾年的瘋漲，如今已成了堵在呼吸閘門口的一塊大石頭，若不通過手術的方式將石頭搬走，老夫人呼吸不暢，缺氧狀態下持續過久，狀態難以想象。

盛家的幾人相視一眼，神情都開始沉重起來。

起初在聽到卓青鸞講述治療方法，尤其是手術過程時，他們幾乎要跳腳了。可緊接著聽到為什麼採取這樣的方法後，竟隱隱開始感覺接受手術的方案了。

唯一忌憚的就是風險的問題。

畢竟要在人的腦袋上動刀，簡直不敢想象！

「若是手術的話，青神醫有幾成把握我母親能夠完好無損，並且藥到病除？」盛郭開口問道。

卓青鸞深吸口氣，神態依舊從容平和，「四成。」

其實她有七成的把握，但無緣無故給對方太多的信心，萬一手術台上真出點兒什麼意外，真的很難說。

得到答案的一刻，盛郭的心筆直往下沉，問出口的一瞬間他是有心理預設的，哪怕卓青鸞說五成，他都能接受。

可是四成，這真的是太低了。

「就做手術！」不遠處，一道響亮的聲音傳來，老夫人在盛府大夫人的攙扶下朝這邊走來。

盛郭驚訝，「你怎麼把母親攙到這裡來了？」

盛夫人也是無奈，「母親說……」

「是我執意要她帶著過來的！是我的身體出了問題，又不是你們？我生兒育女，可不是讓你們背後編排我的。」

「母親，我們哪裡敢編排你啊！」

「若我不來，你們豈非要拒絕了青神醫的手術方法？」老夫人的臉色比之剛剛更難看了好幾倍，「這手術，我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