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實力碾壓

皇后的聲音並沒有攔住靖澄的動作，最終還是沖在皇后前頭的黑霧將靖澄那橫在脖頸前頭的刀給撥掉了。

只可惜，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因為刀已經深入到靖澄的脖頸一部分。

血湧出脖頸，靖澄倒在了黑霧的懷裏。

黑霧攥緊了她的手，一時間視線模糊，「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

靖澄苦笑，看著黑霧的面龐，嘴角彎起的弧度更為瀟灑了，「這下，終於可以解脫了。我走了，你也可以娶妻生子了。抱歉，這些年拉著你，耽誤了你。心裏還沒有你，你這半輩子終究是被我耽誤了。」

她一邊說著，嘴裏還一邊湧出血。

最後幾個字，連聲音都是含糊不清的。

黑霧連忙搖頭，「不要說話了，求求你留點力氣好麽。」猛然抬頭，看著卓青鸞，雙目中全是凶光，「你不是神醫嗎？救她，快救她！」

卓青鸞沒有立刻作答，只是看向皇后，「娘娘也是這麼想的？」

皇后今日穿了一身深灰色的長袍，更顯得端莊雍容，但同樣有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

面對卓青鸞的問題，程瑤挑了挑眉頭，姿態更高，「本宮絕不允許你再碰本宮的女兒。」

卓青鸞聳了聳肩膀，「黑霧，你都看到了。就算我現在強迫著想要為靖澄公主醫治，也是於事無補，咱們就別相互為難了。」

「皇后娘娘！究竟是你心裏的死結比較重要，還是靖澄的性命比較重要？」

黑霧的聲音很大，近乎於斥責了。

皇后程瑤一愣，仍端著高高在上的國母範兒，下一秒，她看到那僅僅攥著黑霧手的靖澄的手，哐當墜地。

玉手落地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像是重鼓，敲打在皇后的心頭。

再看向靖澄雙眸的時候，皇后和黑霧的心全都筆直的下沉到了最低端。

她已安靜的閉上了眼睛，連胸前的起伏都沒有了。

皇后身形一晃，差點沒站穩。

嬤嬤慌忙上前去攙扶。

這個時候，黑霧已將手伸到靖澄的鼻子前去，停了半晌都沒有動作，很久很久了，他才收回手，同時緩緩閉上了眼睛，緊緊將靖澄抱在懷中。

眾人一看黑霧這表情，都知道靖澄已經涼涼了。看客們大氣不敢出，偷瞄著皇后娘娘的反應。

嬤嬤正想要上前去將靖澄接過來，誰曾想黑霧雙手放橫，直接將靖澄抱了起來，「娘娘既不想救她，便不配為母，靖澄的後事還是不勞您費心了，她曾跟我說過，死了也不想待在黑咕隆咚的地底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皇后雙眸一立，登時火了。

憤懣，悲傷等諸多情緒湧上心頭。

黑霧的痛苦並沒比她少，「我的意思是，誰也別想再碰靖澄一下。」他高大的身影一站起來，立刻突出在整個人群當中了。

門口的看客們下意識的讓開，這會兒誰也不敢惹他。

皇后憤懣不平，急著想要將女兒的屍身搶回來。

黑霧沒走幾步，忽然回過頭來，害得程瑤差點兒撞上。

黑霧的目光掠過程瑤，直接落到了卓青鸞的身上，「靖澄的死，跟你脫不開乾係，這個愁，我遲早會報。」

「隨時奉陪。」卓青鸞語態從容，丁點兒都沒有懼怕他的樣子。

程瑤追出葯莊的大門，已不見了黑霧的蹤影，他的動作太快了。

嬤嬤從旁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皇后隻覺得嗓子眼堵著什麼東西，整個人都憋悶的緊，她用力喘氣，才讓自己輕鬆那麼一丟丟，「來人，將這個徐氏葯莊給本宮封了！圖財害命的黑店！」

「皇后娘娘！」卓青鸞聞聲追了出來，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俯視著台階下頭的程瑤，「戴南盛世，一切都圖個『法』字，您輕輕鬆鬆說封就把我們的店面給封了，這未免太不講道理了吧？就憑您是皇后嗎？那戴南還有國法可依了嗎？」

「靖澄的死！所有人都是看到的，難道還不是你們害命的證據嗎？」

「娘娘說的沒錯，大夥兒都是看到的，親眼看到靖澄公主自己用刀了結的自己，我們誰都沒有插手，也沒有人幫她一臂之力，只不過公主選了我們這個地方，我們便要跟著一起倒霉，直接封店嗎？那死了人的客棧，飯館，豈不是個個都不能繼續開張了？」

「巧舌如簧！當心本宮拔了你的舌頭！」程瑤雙眸凜然，咬牙切齒。臉色漲紅的幾乎能浸出水來。

卓青鸞依舊從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娘娘當然可以拔我的舌頭，甚至可以當場命人斬殺我，只不過我一沒犯法，二沒觸犯律例，您即便殺了我，也要給盛府，給監國府一個說法。若是給不出來，您也要受律例的約束。實話告訴您吧，這徐氏葯莊已歸我盛府所有了，所以要封了這裏，您最好給出徐氏葯莊哪裏觸犯律條的證據。至於適才靖澄公主的死，打從她闖入葯莊，到最後離去，我們都不曾碰過她一下，現在的諸位都是證人，隨便娘娘您盤問，但凡您找到一條我們葯莊的不是，任憑您封！」

這話放的乾淨利索，連一個台階都沒給程瑤留下。

程瑤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最終無路可退，吼了身旁的宮女兩句，灰溜溜的乘著馬車離去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卓青鸞，不敢置信。

要知道青神醫平日裏給人的印象是溫文和婉的，連大聲說話的時候都沒有。

可適才那足以碾壓皇后娘娘的氣場，竟也是從這樣一個小身板中發出來的。

周圍人不由心頭駭然：真不愧是盛府的二小姐，堂堂監國夫人，若擱在旁人身上，面對皇后娘娘的命令，那是大氣兒也不敢出的。

偏偏今兒青神醫一番理論之後，皇后娘娘真接受了。

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大夥兒都別在這兒站著了，下一位！」蘭冰早已見慣了自家小姐處事的冷靜理智，當下平靜的大手一揮，隨著卓青鸞回到了坐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