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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秀色之醫女當家》第413章 芙妃自縊
陸非瀾並未在娘家多呆,當天就離京了。

談判這種事,季菀一個後宅女人自然不方便出面的,反正陸家有的是男人可以做這事兒,陸三爺就最合適不過。但令季菀意外的是,陸八郎獨自去了嶽府,深夜方歸。不知道他和嶽侯說了什麼,第二天,越氏便帶著一疊銀票來了褚玉苑。

季菀很是吃驚。

「這是?」

越氏道:「八郎帶回來的。」

她神色間既是動容又是驕傲,「貢品的事,嶽家不會再乾預。」

季菀瞄了眼那疊銀票,全都是千兩面額,瞧著比她當初借給越氏的還要多些。

「你不會還惦記著要還給我利息吧?」

越氏失笑,「算是吧,不過是嶽侯賠的,這裏一共十萬兩。多餘的兩萬兩,三嫂當做利息也好,或者我的虧欠也行,反正我帶都帶來了,是不會再拿回去的。」

季菀笑著搖搖頭。

「不過我很好奇,八弟是如何與嶽侯說的?」

「我也不知道。」

越氏微微歪頭,「反正這些個政治上的事兒,我也不太懂,反正結果是好的就行。」

倒也是。

先把貢品的事兒解決,其他的仇,慢慢報!

三天后,欽差大臣與運送貢品的官兵一起回京,將貢品丟失一事如實稟報。戶部提供了官船的承載貨量記錄,可以證明,在那批貨丟失之前,並未發現貢品。

嶽侯那邊沒針對此事發聲,朝中有那麼幾個人對此發出質疑,也都被陛下給壓了下來。

假冒山賊殺人越貨的那幾個人也丟去了刑部審問,和蕭時先前抓的那幾個人一起,之前那幾個人抵死不認,可不知怎的,那幾個『山匪』落網後,他們大概覺得沒有再咬死不承認的必要了,也就一同招了。

刑部遞上了供詞。

黑紙白字,貢品數量,物件,何時失蹤,通過什麼樣的渠道盜走的,皆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罪魁禍首,乃是芙妃的父親,彰縣縣令!

陛下龍顏大怒,直接下旨斬首,並繳獲其多年貪汙受賄的銀兩,共計白銀三十萬。這些銀子,很大一部分都送進了皇宮,進了芙妃的腰包。

鐵證如山。

芙妃因此被打入冷宮。

她不服,當即要闖出華芙宮,面見聖上。正吵鬧之時,晏承軒來了。

「陛下…」

芙妃望著他,跪了下來。

晏承軒揮揮手,示意侍衛退下,抬腳走了進去。

芙妃跪著轉身,膝行幾步,道:「陛下,臣妾冤枉,父親斷然不可能如此糊塗,這一定是有人陷害…」

「陷害?」

晏承軒手裏端著茶杯,聞言抬眸,淺淺一笑。

「原來芙妃也知道『陷害』二字麽?」

芙妃唇齒間的千言萬語,都因這句淺笑卻含著冷銳的話給堵了回去。她怔怔望著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這是她的夫君,她一輩子的依靠,她孩子的父親。她跪在他面前,他卻不為所動。

心中那一絲希望破碎。

「為什麼?」

她眼中露一抹苦澀,仍舊不甘心的問,「為什麼?十年,臣妾跟著陛下整整十年。在陛下眼中,臣妾究竟是什麼?」

晏承軒撥弄茶葉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看向芙妃,目光微涼。

「你不該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奢求?」

芙妃自嘲一笑,整個人都癱軟在地,「十年,我給陛下生育一兒一女,這麼多年,陛下從未對我說過『奢求』二字。如今卻…」她眼神淒涼,望著那尊榮無比的帝王,輕輕道:「是因為她回來了,對嗎?」

晏承軒神色未改,卻將一口未飲的茶杯擱在了桌子上。

芙妃又是自嘲一笑,「果然。因為她是陸家人,陛下見不得陸家受絲毫委屈,所以即便知曉此事與臣妾的父親無關,也仍舊選擇將錯就錯。因為她回來了,臣妾這個替代品,就沒了價值。所以陛下,才要迫不及待的,拋棄臣妾。」

晏承軒沒說話。

他看著芙妃那張與陸非瀾六分相似的臉。她往日裏桀驁,瞧著更有三分神似。但陸非瀾無論何時都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哪怕小時候和皇兄比武輸了,摔傷了胳膊和膝蓋,一身狼狽,也能爬起來,再給皇兄臉上一拳,打得他半月不敢見人。

七弟小時候脾氣壞,經常欺負幾個皇妹和宮女。有一次被陸非瀾碰見了,直接就將他給掀翻在地,然後她自個兒跑去父皇跟前請罪,跪在地上,背挺得筆直。那個時候,她還不到十歲。

後來,七弟就再不敢恃強凌弱了。

她跋扈,張揚,不可一世。許多人都說她驕橫粗魯,仗勢欺人。連公主們見了她,都會躲著走。

宮妃們私下裏說,陸家這個大姑娘,可真是惹不起。脾氣這麼差,以後可怎麼嫁得出去?

是啊,那麼刁蠻的姑娘,誰敢娶?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卻讓他念念不忘,惦記了二十餘年。

這麼多年,她回京的次數屈指可數。可他們身份有別,竟是再未見過。十八年時光,漫漶了多少記憶,卻無法磨滅年少時便印在腦海裡的那張容顏。

「你覺得自己冤麽?」

回憶漸漸淡去,他神色恢復淡漠。

芙妃長得再像陸非瀾,也沒有陸非瀾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活力和肆意,彷彿靈魂都在燃燒,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光芒,讓人錯不開眼睛。

芙妃眼眶微濕,微微勾唇。

「在陛下眼裏,當然不冤。」她仰著頭,道:「陛下覺得臣妾野心漸長,覺得臣妾不夠聽話了,所以容不得臣妾。但是陛下可否想過,若無陛下,臣妾不過只是個普通百姓。若非陛下青睞,臣妾可能會嫁給一個平凡男子,相守到老。沒有爭鬥,沒有慾望,沒有貪婪,沒有野心。沒有金碧輝煌,沒有榮寵不衰,卻能平平順順,一生無災。」

晏承軒神情微微恍惚,目光流露出些微複雜的情緒。

芙妃仍舊癱跪在地上,眼淚已經從眼眶中滑落。

「也許陛下覺得,這后宮的女人,貪慕的無外乎是榮華富貴,名利地位,或者是至高無上的權利。可是陛下,從未問過臣妾,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呵~或許陛下根本不在意。只要臣妾聽話就行,只要臣妾安安分分的呆在華芙宮裏,等候著陛下的寵幸,聊慰一下陛下對另一個女人的相思,便是臣妾最大的榮幸和功勞。」

這話幾乎可以說是大不敬了。

晏承軒未曾動怒,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芙妃素來膽子大,知道求情無望後,更是無懼,隻余滿心悲涼。

「陛下又怎會知道。榮寵富貴,萬人之上,也不抵一顆真心。臣妾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個公平。陛下便是冷落於我,也好過將我當成旁人的替身,或者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她低低笑起來,肩膀跟著聳動。

淒涼,悲切,憤怒,絕望。

「我得不到陛下的心,連站在陛下身邊的資格都沒有。難道我就活該如此?活該成為他人替身,活該被人踐踏?活該這般籍籍無名?我做錯了什麼?不過就是因為這張臉。陛下給不了我想要的,我為什麼不可以自己爭取?我兒若做了儲君,將來便可冊我為太后,百年後我便可以與陛下同葬皇陵。晏氏後代子孫都會記得我的名,而非『芙妃』。」

她從最開始的平靜,漸漸凌厲,直至質問。

「當初,是陛下遞給我的橄欖枝,是陛下縱容多年。那麼現在,敢問陛下,臣妾為何就不能有『野心』?這世上女子千千萬萬,當初您為何要找上我?」她捂著自己的心口,嘶聲力竭,「您給了我寵愛,給了我從不敢奢望的一切,卻吝嗇於給我絲毫真情。陛下,我也是一個女人,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便是您將我雕琢的和陸非瀾再像,我也不是她。您早知道,為何不在那個時候就棄了我?為什麼要讓我越陷越深後,再給我當頭一擊?為什麼?」

晏承軒一直沉默著聽她控訴,神色未有多大變化,眼神卻不再淡漠。

「這些話,你是不是早就想說了?」

芙妃滿臉淚痕,低低的笑,「是,陛下現在,是否又要治我一個大不敬之罪?或者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凌遲處死?我猜,陛下定是下不了手。因為陛下無法看著我這張臉,在您面前,碾成碎泥。呵呵~臣妾似乎,的確該慶幸,是麽?因為這張臉,讓陛下大發慈悲,沒有乾脆的殺了臣妾。」

晏承軒淡淡道:「你罪不至死。」

芙妃又是呵的一聲輕笑,「哦,是嗎?臣妾與父親合謀貪汙貢品,陷害公卿,還罪不至死麽?陛下真是度量。臣妾何其有幸,能得陛下這般寬慈。」

晏承軒沉默半晌,起身往外走。

「從今日起,封鎖華芙宮。任何人,不許踏出宮門半步。」

「是。」

他負手漸漸離去,大門緩緩關上。芙妃癱跪在地,再次低低而淒涼的笑起來。當晚,芙妃自縊於華芙宮中。

嬪妃自戕乃重罪,當禍及父母子女。但翌日皇后向陛下稟明此事之時,淡定喝茶的陛下動作頓住。那一刻他眼神凝定而悠遠,像是更古不變的年輪,碎裂了縫隙。那些隱藏在歲月洪荒裡的記憶和傷痛,順著那道縫隙,一點點的流瀉。

「將她運回家鄉,好生安葬吧。」

自縊而死的宮妃,是不配有葬身之地的,都是隨便一張草席裹了扔出去,便是一生終結。

是以皇后微詫,不過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二皇子和三公主,該如何安置?」

既然沒有追究芙妃自縊之罪,那她的兒女,陛下自然也不會遷怒。

晏承軒靜默一會兒,「送去冷宮,派人好生照料,直至成年。」

皇后又是一愣,卻又並不十分意外。

沒了生母的皇子公主,要麼給皇后養,要麼給品階高的宮妃養。但是像這種生母獲罪,子女倖免於難的,是沒有這個殊榮的。打入冷宮,卻未貶其皇族身份,陛下對這兩個孩子,終歸還是不忍的。

晏承軒又坐了會兒,便走了。他沒回寢宮,也沒去禦書房批奏摺,而是去了華芙宮。

芙妃的遺體,已經被放了下來,平躺在床上。

她褪去了華服,換上了一身簡單素裝,臉上未施粉黛,容色雖蒼白卻清雅,彷彿還是少女模樣。

晏承軒有些微的恍惚。

恍惚裡他依稀想起,第一次見芙妃的時候,她便是這個模樣。美麗,透著一股子嬌俏和靈動,笑起來三分狡黠三分戒備四分好奇。

他在華芙宮站了許久,直到夜色降臨,才轉身離去。月色朦朧,將他的背影拉得老長,隱約透著一股子高處不勝寒的孤寂。

只是,再無人懂得。

……

芙妃死了。

季菀頗有些吃驚。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的順利,早已脫離了她最初的預計。她原本想著,便是有皇后相助,這事兒落幕起碼也還得等一個來月。畢竟這案子非同小可,得經過層層審問調查最終才可徹底定案。

如今瞧著,怕是陛下已容不得芙妃了。

她雖沒見過芙妃幾次,但對這個女人還是有幾分了解的。目中無人,野心勃勃,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輕生的人。

難不成是受了什麼刺激?

不過人死燈滅,生前所有榮辱都化為一抔塵土,她也不好再評論。

當然她一點不同情芙妃。當初她兒子差點摔斷腿,可與這個女人有直接關係。她沒聖母到去同情一個害她兒子的人。

芙妃死了,她的一雙兒女也都被打入了冷宮,嶽侯那邊也算是受到了重創,應該會安分一段時間。就是不知道,他是否還會從其他皇子中擇一人輔佐。不過,這是陛下該操心的事。

至於上次她在街上遇刺的事兒,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嶽侯不是喜歡對付女人孩子麽?他家裏可也不缺女眷和兒孫。既如此,就別怪她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既是私底下報復,當然不能放到明面上來。

嶽侯那個兒子,可是不良嗜好一大堆。

她思索一陣,便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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