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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後撩人》9.避不開
挽夏站在廊下,腦海不停迴響著這讓人措不及手的消息。

她看看父親,目光有些放空放遠,透過男子高大的身形看見院牆邊的榆樹,枝椏間有個鳥窩,幾隻嗷嗷待哺的幼鳥在吱吱喳喳。

她止不住想,如若有一場暴雨,這鳥窩會被風暴吹得從高處摔落下吧。而眼下,他們凌家亦如那鳥窩一樣,在皇帝心間是岌岌可危,稍微起風雨就粉身碎骨的下場。

不然,皇帝怎麼會讓他們跟著璟王一路,這除了試探還是試探!

她心裏發寒。

「挽挽…」見女兒發起怔來,蘇氏伸手輕輕推她一下。

挽夏猛然回神,見父母兄長都擔心的看著自己,勉強扯出笑來:「我沒事,只是被這突然的消息嚇一跳。」

夫妻倆擔憂的對視一眼,覺得女兒最近確實有些思慮過重,以往的活潑開朗都不見了。

「晚間你祖母說不必去請安,剛好有人送了鹿肉來,我們晚上就在院子裏架個烤架,邊吃邊賞月。」凌昊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笑著道。

爹爹一個粗枝大葉的武將,哪就會有這閒情逸緻賞月,挽夏知道這是變著法子想哄自己高興的。

她斂起所有神思,笑著點頭,又說要配什麼樣菜色,蘇氏在邊上叫丫鬟一一記下。

見她又來了精神,凌家長房幾人有鬆口氣的感覺。

回到房裏,挽夏笑意又不見了,換過衣裳靠在炕上想事情。

雖然她不喜歡到皇宮,更不想多與沈滄鈺接觸,可明日未必不是個好機。見了皇帝,她總要讓他多對凌家放心才是。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前世凌家遭難已經說明皇帝在監視著一舉一動,總之要打消皇帝的猜忌,多表忠心肯定就不會錯。

有了主意,她才抱著薄毯閉眼小歇,今天應付李靳修就夠累人的。

待挽夏再醒來時,窗外的天空已被染滿霞光,橘紅柔光灑落下來,整個天地都變得極柔和。

梨香扶著她坐起來,在她身後塞了個秋香色綉蝶戲花大迎枕,桃香邊給她套上外裳,邊道:「小姐,你睡下不久大小姐二小姐就回來了,武安侯世子還來了趟,和奴婢交待要給你手心抹葯。奴婢見你睡得香,就直接給抹了。」

桃香說著突然就笑了:「武安侯世子喝多了,來的時候被小廝扶著走路是歪的,沒走出院門碰一聲響栽倒了。若不是他身邊有個小廝墊在地上,估計要摔得不輕。」

一慣穩重的梨香想起那畫面也沒忍住翹了嘴角。

挽夏眨了眨眼,有些想像不出端得溫潤貴雅的李靳修摔倒是什麼樣,可惜了,怎麼就沒親眼看看他難得的狼狽。

她遺憾想著低頭看手心,他給的藥膏用了就用了吧,也沒什麼無所謂。

此時顧媽媽挑了珠簾進來。

顧媽媽是她的奶娘,年齡大了就有些發福。

見顧媽媽圓圓的臉上帶著氣憤,她問:「媽媽這是怎麼了?」

「小姐您醒了。」顧媽媽上前朝她行禮,「老奴聽到些氣人的話罷了。」

她側頭。

顧媽媽是個口直心快憋不住話的,見她有要聽的意思,語氣又快又急。「是二夫人房裏的松蘭和人嚼舌根,說老爺要帶上二爺到北平受罪去,兄弟間有福沒同享,倒是有難同當了。」

……是這事。

顧媽媽繼續說:「明明是老太太要老爺拉兄弟一把,覺得京中沒指望,怎麼到她嘴裏老爺就成惡人了。」

她抬眼看到顧媽媽氣憤得都想咬人的神色,淡聲道:「嘴長人那,說什麼隨她。」八成是她二嬸抱怨,這松蘭才學舌的。

前世她二叔也是跟著去了北平,任大寧衛千戶所從六品的鎮撫,後來在父親有意讓功下升到正四品,調回京去了兵部。想想,父親一片好心都被人踩腳下不當回事。

顧媽媽當然知道這個理,只是氣不過,撇了撇嘴也不再說這堵心的事。

收拾好,挽夏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去正院,走到半路遇到還一身官服的二叔,便向他問好。

凌睿小兄長三歲,長相隨得凌老太太多些,許是近來不得志,眉宇間總有鬱色,整個人便顯得陰鬱。

「挽挽是到你爹爹那去?快去吧,我剛從那出來,這會估計你爹爹已親自烤鹿肉了。」他朝她笑,鬱色散去些。

挽夏餘光掃到二叔小廝手裏也拿著塊鹿肉,也笑:「好的,二叔那我先過去了。」

凌睿點點頭,看著侄女走遠才轉身慢悠悠往二房方向去,他剛剛同意了兄長的建議,眼下也只能是先去北平。

他回到院子,李氏就急急迎了上前,聽得他真要跟著長房去北平的事,居然就冷了臉。

「長房說戰功赫赫,女兒都能請封郡主,怎麼到二爺你這就幫不上忙,不過是怕兄弟搶了他嫡長子的風頭!」

李氏想到要離開繁華的京城,氣就不打一處來,越說聲音越大。「女兒馬上就要及笄,去了那個破地方,你叫女兒怎麼找婆家!」

凌睿這些年沒有闖出個名頭來,對妻女有愧疚,可他也是個男人,哪裏受得住妻子一而再句句帶刺的。

北平那破地方……北平那破地方還是他求了兄長才能去!!

男人的尊嚴作祟,凌睿也被激怒了:「你給我閉嘴,你若嫌棄你就呆在京城,以後你再挑撥離間的,就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

凌睿說著一甩袖子,轉頭就出了府,尋人喝酒解氣去了。

嫁到凌家這些年,凌睿還真沒有和李氏這樣紅過臉,更別提放狠話甩手就走。

李氏雙眼泛紅,怔在空空的院子裏,旋即淚水止也止不住,回了屋伏在被子上哭個痛快。

兩人爭執連屋都沒有進,動靜極大,這些話不會便傳到了凌老太太和長房耳中。

挽夏正喜滋滋吃著父親削的鹿肉,兩位兄長還不時給她碗裏夾好吃的,一家溫馨不已。卻被聽得風聲的丫鬟來稟報二房的事,半點胃口也沒了。

方才在房裏聽顧媽媽說李氏,她心疼父親為多,如今再聽得丫鬟這些話,怒意壓也壓不住。

蘇氏早對這個妯娌的行事無感,知道她一張嘴就沒喜歡過人,也懶得計較。可挽夏來了氣性,李氏不識好人心,如此不知好歹,還給她留什麼體面!就該讓她知道長房不管二房,二房是什麼個落魄樣!

用過晚飯,凌景麒就先行告退,眼底有著旁邊人不察的憂色。挽夏與兄長又坐一會,才讓丫鬟捧了從娘親那要的一奩子東西回院子。

蘇氏站在門口擔憂不已:「挽挽要胡鬧,不會出亂子吧。」

凌昊倒覺得女兒主意不錯,拉了妻子手回屋裏:「能出什麼亂子,你心太軟,女兒想出氣也是心疼我們。而且還有我這當爹的在後面罩著。」

丈夫所言有理,也就任他牽著手回屋,才進了裏間,他高大的身軀就貼了上來。蘇氏被透過衣物傳來的體溫燙得滿臉緋紅,雙眸似水嗔他:「一身煙火味……」

凌昊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我去洗洗。」又不舍的在妻子紅唇間偷得深吻暫解饞,才叫人抬熱水匆忙去了凈房。

初春夜間突然起風下起了細雨,院內種的牡丹被雨水淋得直在風中顫抖,花池間泥濘。隻留著一盞燭火的正房,蘇氏手雙眸迷離微喘著緊緊攀住夫君結實的背,宛如院外在經雨露的一朵牡丹。

而雨夜中,有個披了蓑衣的身影匆忙往凌府後門去,只能從身形上辨認是位男子。

他小心翼翼躲過在一邊屋裏值夜侍衛,溜出後門,將一個半癟荷包塞到名被雨水淋濕的婦人手中,語氣無奈中透著幾分疲憊:「再也沒有了,你就是賴上十天半個月,也沒有了。」

將東西給了,那男子又匆忙原路折回。

接過荷包的婦人掂了掂分量,朝地面呸一口,罵了句死崽子。又嘟囔著沒有她,他又哪裏來今日的榮華富貴,憤然離去。

一夜春雨在黎明前停歇,帶著潮意的晨風徐徐,滿院翠色宜人。

挽夏依舊按著平素作息時間起身,靜氣凝神提弓引箭。

和昨日一樣,一次極限再也回復不到狀態,在歇了半刻鐘後,由著能承受的力道又練了一刻鐘才擱下長弓。

梨香桃香忙上前伺候,站在廊下的顧媽媽已讓小丫鬟們去打熱水。

屋裏妝台上已擺了幾對珠花、耳墜、鐲子,三套顏色款式不一的衣裙平整鋪在床上,繡花鞋也擺了三雙。

今日要接旨要進宮,初馨院上下得了蘇氏的吩咐,個個都嚴陣以待。

挽夏倒是隨意,抬手指了套淡粉色綉小碎花的衣裙,同色的鞋子,還是選了珍珠攢的珠花。冊封是喜事,宮中又忌諱多,不能太素又不能太張揚,粉色加不起眼的繡花、首飾應該能應付過去了。

軟順的髮絲被挽成垂掛髻,桃香給簪上珠花,將珍珠耳墜也給挽夏戴上。

一切都收拾好了,挽夏才慢悠悠往領著丫鬟往福康院去。

今日眾人都來得早,她進屋時已坐滿了人,凌老太太笑呵呵朝她招手,讓她坐在身邊細細囑咐今日進宮的事。

她微笑著都應下,西次間擺好飯,眾人就都移步。期間,她發現李氏還紅腫的眼看誰都帶著怨氣,貌似堂姐們看自己眼神也不太對?

二房就沒有不神經兮兮的時候……她在心中腹誹一句。

還算和諧用過早飯,眾人都在福康院等旨意到,蘇氏發現繼子眼底下有著濃濃的烏青,吩咐丫鬟去燉補湯,是真怕他熬壞了身子。

約小半時辰,管家終於氣喘籲籲跑來,說璟王儀駕已到衚衕口。蘇氏緊張的就站了起來,便是凌老太太臉上也露著同樣神情。

想到要見沈滄鈺,還得和他一同進宮,還留有餘恨的挽夏神色極淡。

她做夢都想避開他,可這人怎麼就避不開了呢——狗皮膏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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