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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後從良》048 你這死鬼!
李為等人退下,隻留下幾盞殘茶。

閻嬤嬤和宋婆子上前收拾,老祖對她們道,「忙活了一天了,你們也早些下去歇息吧,留個小丫頭在外面守著就是。」

宋婆子和閻嬤嬤對視一眼,見閻嬤嬤輕輕點頭,笑了,端了茶具下去。

一會兒功夫,進來兩個小丫鬟。一個去鋪床,一個打了水來給老祖洗漱。

閻嬤嬤服侍老祖卸妝,隨口道,「老祖到時候還真的願意回到二爺那邊啊?」

老祖嗤笑:「這人也實在是有趣,當時見我們無用,想盡辦法地送到尚書府,如今見賀家與我走近,又想著將我接回去。」

嬤嬤細心地將她的一對碧玉點綴淡紅寶石的耳環再下來放好,輕聲道:「老祖既然都明白,為何又要答應呢?」

「我不同意他會走?」老祖瞄閻嬤嬤一眼,「你不是困了,剛剛還在發脾氣?」

閻嬤嬤啞然失笑,酸著老胳膊老腿的福下身去,「奴婢謝姑娘寵。」

站直身子,這對相伴了幾十年的主僕相視而笑。

笑過後,老祖又沉默了。

閻嬤嬤沒再問,侍候老祖洗漱。老祖心中是有別的打算。只是她不想說,閻嬤嬤就不問。

反正無論如何,她是站在老祖這邊的。

洗漱過後,老祖剛要躺下,便見退下去的宋婆子又進來了。

宋婆子看著老祖和閻嬤嬤笑了笑,一閃身,讓進來一個小小的人影兒。

小小的人穿了不合身量的墨色鬥篷,將整個人都包在裏面了。

她走進來,抬如白玉般的小手將帽兜掀到腦後,露出一張堪稱絕色的小臉兒。

閻嬤嬤一驚,隨後笑道:「三姑娘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這麼冷的天,應該早些歇息的。」

李青瑤晶瑩的眸子在老祖和閻嬤嬤臉上掃過,忽然,走上前來,在老祖前跪下,鄭重道:「青瑤謝老祖垂顧相救,必然不忘。」

她已是經琉璃,在碧桃那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若不是老祖出手,現在受難,要和朱朗定親的就是自己!

李青瑤恨啊,恨朱李氏母女三人的算計,恨李青櫻的無防人之心,更恨自己這個重生之人,竟然對差點毀了自己一生的危險一點不知!

因著腹痛的毛病,李青瑤近來對這些人的態度幾乎是放縱!

她們願意作就作去吧,她們上一世就沒有好下場,這輩子還能怎樣?

最終,也不過是死的死瘋的瘋!

她隻管顧好自己母親姐姐,讓尚書府後宅和睦,就算完成了閻王的任務,安穩過一輩子。

現下,她才明白,她不能不管!因為,這些人會一直一直的把主意打到她們身上!

閻嬤嬤與老祖對望一眼,知曉她應該已經知道事實,心下明了。

老祖見李青瑤小臉青白,心中生出一絲疼惜:「你這孩子,下跪作甚?地上多涼。還不趕緊起來?」

才十歲的孩子,就被人這樣算計。今日這事,便是沒有李晴,她也不會放任不管。

閻嬤嬤上前把李青瑤半扶半抱起來,笑著打趣了句,「老祖,三姑娘可不輕呢,再喂些日子,可以用來過年了。」

李青瑤的心本是崩著,被閻嬤嬤這麼一打趣,嘴角往上挑了挑。想笑,眼卻朦朧了。

「行了行了,」老祖連忙伸手。把李青瑤拉到了自己床上靠著自己,「你看,一說她胖,都委屈的要掉金豆子了。」

李青瑤這回是真笑了,在老祖身邊坐直了,道,「既是老祖和嬤嬤都嫌我胖,那我以後少吃些好了。瘦成麻桿似的,老祖就喜歡了。」

「那不行。」老祖掐了下李青瑤滑溜溜的小臉,笑道,「我啊,就喜歡小肥豬。」

李青瑤吸吸鼻子,看了老祖笑容一眼。靠在老祖懷裏了。雙手緊緊抱著老祖腰身,把臉埋的嚴嚴的。

「怕了吧?」老祖輕拍她的肩膀,問道。

才這樣大就被這樣算計,別說眼前這娃娃十歲,就是二十歲,怕也是承受不住。

李青瑤搖搖頭,聲音悶悶的,「有老祖在,我不怕。」

老祖送那幅字給她時,她覺得老祖深不可測,心生畏懼。有一段時間,竟是不敢邁進這院子一步。

如今,那些畏懼經過眼下這事的發酵,變成了滿滿的安心。

李青瑤突然覺得有了依靠,在掰正尚書府後宅,讓李青櫻變成真正大家閨秀這條路上,她不孤獨!

「好孩子。」老祖把懷裏的小腦袋捧出來,看李青瑤那張悶的通紅的臉,「不害怕就好,有老祖在什麼也不用怕。」

李青瑤點頭,心中暖暖的,「老祖也不怕,我會快些長大,也不讓別人欺負您。」

以前老祖在她心中是個有利用價值的祖宗,雖敬卻不親。可從今日起,誰敢在老祖身上打主意……

李青瑤心中冷笑,那就等著被碎屍萬段,五馬分屍吧!

閻嬤嬤噗嗤一聲笑了。

眼前這小娃娃,臉上還帶著些許的嬰兒肥呢,竟是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番話來。

「嬤嬤,您笑什麼?」

不止閻嬤嬤笑,老祖也是忍俊不禁,一再捏她的小臉。

自己就長了個包子樣,還想著去攆狗……

「好了好了。」閻嬤嬤最先收了笑,「三姑娘莫要亂說話,這要是被別人聽去了,可是失了禮數規矩的。」

李青瑤想也不想的回道:「規矩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老祖真心疼惜我,我若在老祖面前還講究那些虛禮,豈不是讓老祖心寒。」

「沒錯,沒錯。」老祖現在怎麼看李青瑤都是十八個褶兒的包子,小包子說什麼都是好的,笑盈盈的道:「這才是好孩子。外人面前規矩絲毫不錯,面對自家人若還要講究虛禮,就真正是虛與委蛇了。」

李青瑤自是聽出老祖的打趣了,不依不饒的小鬧了會兒,把話題拉到了李青櫻身上。

她怕,老祖對李青櫻寒了心。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這些你就不要管了,我心裏有數。」老祖隻說了這麼一句,就不願意再繼續下去了。

李青瑤不好再問,再說天色也真的晚了,老祖臉上倦色皆現。

於是起身。造退,「老祖,青瑤不懂事,打擾您休息了。您早些睡吧,我明日再來給老祖請安。」

老祖點點頭,閻嬤嬤連忙把鬥篷拿來,再次將李青瑤裹了個嚴實。交與守在外面的宋婆子,好生送回去了。

李青瑤回房時,李青櫻正在抄佛經。

她走過去,李青櫻正好寫完最後一行字,抬起頭來,「回來了。」

李青瑤來來回回幾次,她是知道的。

李青瑤握住姐姐的手。點頭:「姐姐怎麼還不睡,抄寫佛經了?」

李青瑤垂下眉眼,抿緊了唇,「這一次的事情皆因為我不注意,才會鬧得如此之大。我也應該悔改悔改,免得日後再被別有用心的人算計了去。」

李青瑤細心地將李青櫻抄寫好的紙張放好,問:「那抄寫佛經有什麼用?」

「靜心。」李青瑤淡淡地說道,「也定心,養心。提醒我做事多加考慮,不得莽撞,也不要輕信了人。更重要的是,學會識人。青瑤,也許我說的這些你不懂,可你定要記住,離朱家人,青蘭她們都遠遠的。便是青夢……也是。我知道你向來有主意,隻這次,定要聽我的。」

李青櫻怕李青瑤聽不進自己的話,抓住李青瑤的手使勁握了兩下。

直到李青瑤順從的點頭,她才把李青瑤抱在懷裏,抖著聲音哭出來,「青瑤,嚇死我了,下死我了!」

狠狠哭了幾聲,又無比堅定的道,「以後。我再不會像今日這樣傻。也定不會,讓別人欺負了你和娘親!」

抹了眼淚,李青櫻鬆開李青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好了,你睡去吧,我再抄會經。」

李青瑤卻不走,「不,不,我也要抄經。」

說真的,初回來時李青瑤心中是氣著的!

她好不容易才把李青櫻送到老祖面前,讓老祖看到。誰知還沒出三日,李青櫻就犯下這樣的糊塗事讓老祖善後。若是以後老祖再不管李青櫻要如何是好?

可眼下……

很好!

李青櫻能自己思過。能想明白以後要如何做,是真的長大了。

李青櫻推她:「你去睡吧,好晚了。」

李青瑤搖頭,「就不,就不,咱們一起抄經。抄了經,給娘親祈福,給爹爹祈福,給老祖祈福……咱們一起守著尚書府。」

李青櫻笑了,點頭,「嗯。」

夜,沉靜如水,姐妹倆關排站在書案前。沉靜落筆。外面秋風寒夜雨澀,卻吹不進屋內分毫。

老祖院裏安靜了,李老太太房裏燭火長亮。

在老祖別院,李老太太全程沒有開口,由著這些小祖宗們胡鬧去。

待到回到自己的地盤,她的火氣上來了。屏退了丫鬟婆子,她猛然就發起火來,怒指著常氏與李婷,聲音微微透出些顫慄,「你們讓我說什麼好呢你們?瞧瞧你們乾的這些好事兒吧。現在鬧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心滿意足了?遂了你們的心了?」

李婷到底是她親生女兒,不比常氏,當即上前十分親熱地挽住她的手。勸道:「母親先別發火,要打罵人容易,彆氣壞了身子啊。」

李老太太氣呼呼的坐下,一拍桌子,怒罵道,「怕我氣壞了身子?我看你們是恨不得把我氣死才行。」

李婷捶肩膀,陪笑道:「我們怎麼敢,你老人家若是有點兒什麼事情,下次我們受了委屈可找誰去呢?」

李老太太此時氣的要瘋,哪是李婷三兩句話能哄好的。她推開李婷的手,指著她和常氏繼續罵:「這件事情分明是自家人關上門來就能解決掉的,偏偏鬧成這個樣子,覆水難收,也毫無辦法了。一開始若是不鬧得這麼大,蘭兒不想嫁,朗兒不願娶,都好說。現在呢?你們自己看,自己看看那兩孩子!」

李青蘭和朱朗已經回去了,這一路上兩個人相互嫌棄到什麼程度上大家都看上了。

可如今,卻要硬生生綁在一起過一輩子!

一個親孫女一個親外孫,手心手背都是肉,李老太太哪能不怒!

李婷與常氏對望一眼,心中同時感到了後悔,老太太說的何嘗不是,本身是沒有必要到這一步的,現在晚了。

常氏哪裏瞧得上朱朗這個姑爺啊?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弔兒郎當的樣子。偏生李婷還把他給寵上了天,忤逆不得。自家女兒若是嫁了過去,肯定是要吃虧的。

李婷呢,她哪裏就看得上李青蘭這個媳婦?李青蘭不過是李攀的女兒,這一家人就無甚權勢可言,這些年不過是仗著尚書府的親戚情分,外人才給他一些面子罷了。李青蘭就算是嫡女,又有什麼用?李婷要的可不是她,再者說,兒子喜歡的也不是她。

兩人這一後悔,對李老太太心生怨懟!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早幹什麼去了?

如果不是李老太太雙手一抱頭說什麼也不管這事,能把這事鬧到老祖那裏去?

如今說能關起門來解決了,還一個勁兒的埋怨她們……

李婷和常氏對看一眼,皆是在對方眼中看出對李老太太的不滿。隨即,看著對方怒了臉紅了眼。

李婷:這不要臉的賤人,李青瑤的肚兜怎會無故變成李青蘭的?肯定是常氏得罪到人了。更甚者,許是常氏故意的,不然在老祖那她怎麼一個屁都不放!就她那閨女,能找到什麼好人家?眼下見到自己兒子,這麼不要臉的死扒著!

常氏:這惡婦!他兒子不檢點勾引了自己的女兒,還非要掀出來。如果李婷不這麼鬧,這事能到這種地步!定是李婷在婆家混不下去了,就想扒著娘家,才會出這麼個損招兒!

李老太太一看李婷常氏相互能殺人的刀子,心中作時更氣。狠狠拍著桌子道,「你們這是沒完沒了了,你們這是要氣死我啊!」

李婷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抱住了李老太太一條腿,「娘啊,怎麼辦啊。」

常氏一揚帕子,也馬上變臉,哭了出來,抱住了李老太太另一條腿,「娘啊,你可要為蘭兒做主啊,那是您親孫女兒……」

屋外迴廊上,李青夢隱在暗處,靜靜聽裏面的哭鬧。

今日的事同她無關,可她心中卻暗爽的狠。

那個一直把自己當丫頭使的李青蘭,和那個總想色眯眯抹自己兩把的朱朗,還真是無比的般配呢。

花萼拿了手爐來,見李青夢唇角掛著笑意,不由得小聲問,「姑娘,您這是……」

李青夢接了手爐往自己屋子走,笑著回道,「沒看出來?我在這祝堂姐和表哥百年好合,恩愛到老呢。」

李青夢離開沒一會兒,常氏和李婷哭夠鬧夠也就散了。

常氏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正往這邊來的李攀。

她心中本就委屈。眼下見到李攀更氣了,揪了李攀的袖子把他拉住,質問道:「你也是的,怎麼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婚事呢?」

別人不在乎李青蘭的前程,可李攀是李青蘭的親爹啊。

李攀滿不在乎的道:「那兩個孩子彼此願意,有何不好?」

常氏急了,道:「你從哪看出相互願意了?你再,再看看二姑奶奶那一臉倨傲的樣子,倒像是我們蘭兒高攀了她們朱家似得。」

李攀一點兒也不在意這些,「管那麼多,都已經木已成舟的事,她還想反悔不成?她氣,氣她兒子不爭氣去。」

常氏氣的跳腳,「你就一點兒也不關心女兒的死活?」

李攀突然正視自己的結髮妻子了,他道:「蘭兒也大了,遲早要嫁人的,嫁給別人還不如嫁給朱家呢,那是她親姑姑,還能對她不好?你又不是不了解咱們家的狀況麽,就是有著大哥這方面跟著,那些官宦人家又有誰會娶她?你還想讓蘭兒來日給人家當填房不成?」

常氏依舊憤憤不平,氣焰卻低了,「那也不能……便宜了他們。」

李攀拉下臉來,怒了:「話怎麼越說越難聽了?什麼叫便宜了他們?你究竟打著什麼樣的算盤打量著我不知道呢?我警告你,我還指望著趁這件事將老祖請回去呢,你少在其中給我添亂。她自己不檢點。怪得了誰?」

常氏委屈,卻不敢再說。她怕真的把李攀給惹惱了,自己也沒有什麼臉面,隻得順著他。

「行了行了,回去吧!」李攀甩開常氏的手,「好好管管你女兒,這乾的是什麼事,連帶著老子臉上都無光!」

說完,往李老太太院子裏去。

一個閨女而已,嫁誰不是嫁,費那些口舌幹什麼?

李婷和常氏走了,李老太太再氣,也是休息下了。

可蠟燭才吹,便聽秀蓮驚叫了聲。然後一個黑影溜進屋子,直奔床前而來。

李老太太先是一驚,見那是個男人身形後,心中緊張反倒鬆了,含笑慎罵了句,「你這死鬼,這樣晚了你是……」

李攀兩步邁到床前,嬉皮笑臉的出聲,「娘,兒子來看看你。」

秀蓮正好拿了燭火進來,把小幾上的蠟燭點著了,語氣裏帶了埋怨,「二老爺,您怎麼不吱個聲就往裏闖,老太太才睡下。」

燭火燃起,照亮了李攀那張還算俊俏的臉。

「我進我娘的房,哪用那麼多規矩。」李攀嘿嘿一笑,扭頭看李老太太,「娘,您說是不是?」

李老太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沒好氣的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李攀笑嘻嘻地在老太太床前坐下,扭轉頭對秀蓮道:「見我來了,連杯茶水都沒有,現今你們可是越發無禮了。」

秀蓮一怔,臉色一紅。趕忙下去。

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是這麼晚。秀蓮一走,李老太太看了眼自己這個沒用的兒子,咬牙道:「這是又有什麼為難事兒來找你老娘了?」

李攀嘿嘿笑,每個褶子裏都藏著貪慾,他伸出手在老太太面前一晃道:「娘親,現在東西應該分我一些了吧?」

李老太太眉頭緊皺:「什麼東西?」

李攀當即就不高興了,語氣一下子沉下來,「我們母子之間難道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老祖做壽時候收到的禮金,當時我們不是說好了過去之後要分我一半兒嗎?」

老太太突然笑了,心中卻是越來越涼。

她這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兒子,難道除了算計之外再無其他話題可說了嗎?

這就是所謂的母子情深呢?

李攀見母親不說話,急了。疏地站起來,手禁不住就碰上繁花錦繡罩簾,垂下來的珠串發出清脆的一聲響,晃晃悠悠。

暗夜裏的聲音越發顯得清脆,但在本就有些心煩意亂的李老太太的耳中,更是讓人焦躁。

李攀著急於母親事先的承諾,也不察看母親臉色,就急急說道:「怎麼?現在捨不得了嗎?」

李老太太臉色一沉,目光如刀,凌厲地看著他。

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的李攀這才發現母親神色不對,囁嚅著道:「娘莫要生氣,我也是著急了些才口不擇言的。」

李老太太從鼻孔裡冷哼一聲道:「慣的你眼裏連我這個娘都沒有了是吧?聽聽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這麼多年我貼補你的銀子還少嗎?白花花的銀子花了出去,結果連個好也落不到?你以為你老娘是財神嗎?在尚書府還要給你攢點錢財容易嗎?」

李攀半響不答話。隻低頭看著自己腳尖,靴子尖梢上翹,野獸皮製,製作一看就精緻靈巧,想必是花了些錢才完成的。

李老太太火眼般的眸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停留在靴子上一會兒,又看了看他那身衣料考究精良的衣衫,冷冷道:「我倒是很想問一句,上一次你還從我這邊拿過去不少的純金純銀首飾,若拿去變賣,也有不少進益,那些錢都去哪裏了?花錢這般沒個成算,也只能動不動就問人張口伸手要了。」

李攀撅起嘴巴。輕聲辯解道:「母親還有什麼不了解的,現如今要在外面做點兒子事情談何容易?上上下下哪一處的關係不需要打點,何況這裏又是京都,一應物事都需要過得去,否則的話就沒得被人家嘲笑。」

李老太太嘆一口氣,他一哭窮,自己就沒辦法,他再不爭氣,再不成才,也是自己的兒子,還能怎麼樣?也只能認了。

再者說,這些年他雖不成器,日子過的的確也是緊巴巴的。不靠著自己這個娘親周濟他。還能依靠誰呢?

想著,收回目光,呷一口熱茶,道:「你也是個不曉事兒的,老祖壽辰那日,所有禮金一律都被記了檔,後來又被你大嫂子收著。具體數目多少我還不清楚,都在她那裏呢。你現在就來要,我哪裏拿得出來?」

李攀頗為急躁,也不敢發火,隻得無奈地說道:「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嗎?前些日子從這邊回去,鋪子我已經在東市盤下,這幾日便要預付定金。」李攀心煩意燥地端起桌上的茶水。大口地灌了幾口,接著說道,「況且,神仙膏如今極其難買,我好不容易託人開始進貨買賣,反響也頗不錯。若這樣下去,何愁賺不到大錢?隻如今,第二批貨我也已經讓人給留著呢,只等著錢一到位就買。貨不等人,指不定就要被哪一個給搶了去。」

李老太太知道李攀難,可眼下她是真的沒招兒。

李攀卻突然不氣了,他笑著靠近李老太太,意有所指的問。「娘,剛剛我進來,你叫我什麼?死鬼?」

李老太太臉色巨變,死死盯著李攀,隻覺得渾身上下都變得冰涼。

「春香對兒子可真是傾慕的很,」李攀又笑道,「隻兒子對她一分的好,她就什麼都說與兒子聽。」

李老太太終於動了,她把目光從李攀臉上劃過,對外面道,「秀蓮,把我妝匣子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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