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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嬌記》79 鬧街頭兩廂攜女(下)
月上中天,熱鬧喧嘩的禦街盡頭,東華門前的鐘鼓大樓響起了第三聲。

彼時,街上正是人潮攢動,多不勝數,薛澤豐和周庭謹兩人各自帶了一隊差役,他們神色焦急地在人群中四散開來,在彩棚子前挨個、挨個地搜,但凡是看見身形嬌小的姑娘,那是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看個通遍,方才放人離開。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在附近的大街小巷,從頭至尾,從裏到外地找了兩個時辰了。

「鶯鶯是個膽小的,也不知她現在一個人該有多害怕。」薛澤豐面色蒼白地喃喃道,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小人兒,可能已被壞人擄走,心裏就跟針扎一般地難受。

另一方面,接到周庭謹急令的趙術和許長林兩個,換上官服,騎著高頭大馬自州橋東街匆匆趕來,先前兩人各自帶著家眷,在城南街上花樓前看著雜耍與百戲,看得正是興起,卻突然接到周大人的口諭。

兩人俱都一臉莫名,怎地堂堂一個大理寺少卿,連街上走失了一個小姑娘都要火急火燎地四處找尋?這難道不是報給衙門,讓官差們去搜尋就行了嗎?

大過年的,還勞累他們這些屬下跟著跑,這事兒,似乎有些不太尋常啊……

另外一邊,蘇寧時與幾位姑娘等了老半天,見三人遲遲不歸,心知事態嚴重,面色也冷凝了起來。

照理來說,京城的治安向來很好,可就在這一年一度的年節夜裏,吃個飯竟然還丟了個人。

像是周妍兒與薛錦珍這樣的氏族姑娘,凡是出門,事事有人替她們打點妥當,雖然沒碰上過那拐子,卻也聽下人或是婆子們提起過拐子的可怕。

這些人當中,最冷靜的要數阮思嬌,也不知她究竟是個什麼心思,自己的親妹妹走散了,卻表現的很淡定,她隻一言不發地想著自己的心事罷了,蘇寧時打量了她半響,覺得這姑娘只怕與那容貌絕美的妹妹有些罅隙。

突如其來的巨變,令小姑娘們也都沒了玩逛的心思,蘇寧時決定先行送周、薛、阮三位姑娘各自回府,再折返與周庭謹、薛澤豐二人匯合,一道尋人。

因著薛錦珍與周妍兒都住在青雲長街上,又離禦街十分近,蘇寧時優先將她兩個送回府之後,方才單獨送阮思嬌回西湘衚衕。

說來也古怪,從青雲長街出來到西湘衚衕,不過是小半個時辰便可到達,可蘇寧時去了阮府之後,又足足呆了一個時辰方才出來,至於他去了阮府之後做了什麼事兒,見了什麼人,此處暫且先不多做贅述。

彼時,馬車裏被蘇慕淵摟在懷裏吻的七暈八素的阮蘭芷,還不知道周、薛兩個人找她找的已經人仰馬翻了。

畢竟是大半年未見,像蘇幕淵這種狼虎之軀,先前在凈室裡那一場旖旎,壓根就不足以果腹,反倒是撩撥著他的邪火,越發難以熄滅。

彼時,蘇幕淵環著阮蘭芷的纖腰,坐在厚厚的毛氈上,面前的小方桌擺了一個朱漆描金繪彩蝶戲花的攢盒,打開來看,六個棱格,每個格子裏都擺著一種可吃的零嘴兒。

蘇幕淵拿起銀匙,從攢盒裏取了顆糖漬栗子,就要餵給阮蘭芷。後者因著先前碰上蘇寧時和周氏兄妹,本就沒胃口吃什麼,現在折騰了兩個多時辰之後,倒是有些餓了。

誰會跟自個兒的胃過不去呢?阮蘭芷見到吃食,倒也不好意思同蘇幕淵鬧彆扭了,隻張著小嘴兒,小口小口地咬來吃了。

蘇幕淵見她秀秀氣氣地就著自己的大手吃著零嘴兒,也不同他鬧彆扭,一時間,隻覺得此時的阿芷叫人心憐極了,於是又忙不迭地拿了拍花糕與糖蜜糕來喂,吃的後來,阮蘭芷隻覺嘴裏甜絲絲的。

喂著喂著,蘇幕淵眸色漸深,他有些失控地將銀匙往方桌上一摜,將阮蘭芷臉頰捧住,粗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臉頰上,他驀地俯身覆在她的櫻唇上,輕輕柔柔的吮吻著,壯碩的身軀微微擋住了阮蘭芷的視線,那銳利的眼尾偶爾掃過用來隔斷車內外的竹簾子處,果真見到外面數個腰間佩刀的差役,在大街上四處搜尋著。

「我,我還沒吃完呢,你做甚麼又發瘋!」阮蘭芷坐在蘇幕淵的膝上,面色酡紅地嗔道。如今她的纖腰被男人緊緊箍著,柔荑也被他反剪在身後,整個人完全是動彈不得。

此刻,阮蘭芷的心裏別提多氣了,蘇幕淵這個大騙子,說好了帶她來街上夜逛,誰知到了街上,還壞心眼地將她拘在馬車裏,久久不肯放手,起先還假模假樣地喂她吃東西,還沒吃兩塊糕點,竟然又摟著她動手動腳!

蘇幕淵「嗯」了一聲,卻依舊如故,他見懷裏的人兒秋水盈盈一雙大眼,春山淡淡一道柳眉,唇似櫻桃紅菱,嫩臉吹彈可破。任何人見了她此時的情態,只怕都要稱好,天上的仙子或是月殿裏頭的嫦娥,也都不及阿芷美。

蘇幕淵喉頭動了動,手下略略一使力,輕而易舉便挑開了阮蘭芷原本裹得嚴嚴實實的衣襟,那淺粉色的對襟衣衫向兩邊滑開,凝潤如玉的香肩就這般若隱若現,似遮非遮地展現在他的眼前,人間致美景色也不過如此。

「你放開我,咱們都在這街上了,老縮在馬車裏算怎麼回事?不是要出去逛逛嗎?」阮蘭芷被蘇幕淵盯的頭皮發麻,水汪汪地大眼睛直勾勾地瞧著蘇幕淵道。

蘇幕淵哪裏還顧得上阮蘭芷都在說些什麼,一雙褐眸隻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美人兒,他低啞著嗓子去吻阮蘭芷的櫻唇,又粗嘎著聲音低低說道:

「阿芷,你乖乖兒地,別惱我了,男人都是忍不得的,我不碰你,我就親一親,好不好?」

如今畢竟是寒意料峭的正月裡,阮蘭芷掙不過這頭凶獸,隻好忍著怒氣與羞澀,把嬌小的身兒往蘇幕淵懷裏縮了縮,口裏還嚶嚶嗚嗚地抱怨著:

「蘇幕淵,你別這樣!我冷呢……」

「……」

「都叫你住手了!啊!別咬我……不逛了!我不逛了還不行嗎!你快送我回府去!」那嬌弱兮兮略帶了絲哭腔的聲音裡,儘是崩潰與委屈。

蘇幕淵嘴裏說著:「阿芷,你先讓我吃一吃這雪團兒……我等會子就帶你出去逛,你想買什麼,想吃什麼,想玩什麼,都依你,好不好?」男人就是這樣,為了把女人騙到手,那是什麼好話都說得出口的。

此時的蘇幕淵也是一樣,他好話說盡,坑蒙拐騙,也不管阮蘭芷依不依他,總歸都是要佔點兒便宜的。

兩人纏做一團,蘇幕淵正是情興飛揚之時,卻突然身子一僵,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阮蘭芷則是被他親摸吮咂得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入墜霧中,好半響都緩不過神來。

蘇幕淵動作迅速地將阮蘭芷的衣襟攏好,又拿那雪狐領子圍住她的香肩與脖頸,甚至連大半張小臉兒都被遮掩了去,再捉起一旁的披風裹在她身上。他一把攬住阮蘭芷,掀了車簾子,單手在車轅上一撐,就縱躍出了馬車幾丈遠。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等蘇幕淵回身再看,那馬車處傳來巨響,車蓋上立有一人。

蘇幕淵忍受著身上的脹痛,一臉戾氣地瞪著這個前來打擾他的冒失鬼,真是恨不能一掌劈死這人了事:「原伍!大年夜的,你不好好兒在宮裏當差,出來裹什麼亂?」

原伍一臉鎮定地把頭往旁邊一偏,蘇幕淵順著視線去看,只見尉遲曜摟著一個看不清頭臉的小姑娘站在陰影處。

那尉遲曜見蘇幕淵發現了他,摸了摸鼻子,倒是從那暗處走出來,有些尷尬地笑道:「元朗,你不同行軍一道回來,倒是撇下他們,率先回了京城,這是何道理?」

蘇幕淵聞言,冷冷地斜睨了尉遲曜一眼,含諷帶刺道:「怎麼?年節夜各宮的妃子們沒有給你準備好飯好菜?竟然還勞動聖上跑到外面來打野食?」

尉遲曜聞言,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他深知蘇幕淵是個油鹽不進的貨色,除了阮蘭芷,這廝對誰都是一副冷淡的態度,若真的惹惱了他,說不定當眾揭穿自己的身份,弄得人下不來台也是很有可能……

於是尉遲曜倒也不繞彎子:「周家和薛家的小子四處尋找阮姑娘的事兒,已經鬧的滿大街人盡皆知了,你再不將人送回去,到時候有些什麼難聽的傳出去,只怕阮姑娘就沒有什麼名聲可言了!」

尉遲曜說罷,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被蘇幕淵緊緊地按在懷裏的小姑娘:「元朗,姑娘家的名節可是很重要的。」

尉遲曜對於阮蘭芷上輩子是怎麼死的,也略知一二,他倒是不希望摯友重蹈覆轍,又把事兒給搞砸了,沒得又連累他。

蘇幕淵聞言,剜了尉遲曜一眼,冷冷地道:「我的事兒,不用你操心,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周家勢力錯綜複雜,那周桃兒更加不是個省油的燈,不然鄭柔上輩子也不會慘死了。

尉遲曜與他,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兩名高大的男子略略說了一番話,也就各自錯開走了,阮蘭芷躲在蘇幕淵的懷裏,後腦杓被他死死按住,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法子,先前兩人說話的聲音,她完全聽不見。

尉遲曜話也說完了,倒也不多作逗留,摟著鄭柔就往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走了。

「好了,好了,阿芷彆氣了,我帶你在街上逛逛吧。」蘇幕淵朝漸漸走遠的一行人看了一眼後,牽起阮蘭芷柔荑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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