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赫敬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其實能不能好已經不重要了。」

芷兮不在他的身邊，他就不會短命，既然如此，不能接觸女人也不算什麼。

一年又一年的尋找，一年又一年的絕望，如今他的執念只剩下為她報仇，至於她還活著……

這個信念，已經微薄到連他自己都沒辦法再堅持下去了。

可是再微薄，也並沒有完全消失。

雲深寒的目光暗淡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笑：「也不能這麼說，如果你的病真的能好，不知道多少女人排隊等你挑選，伯父伯母也該高興壞了。」

寧奕辰也忍不住勸他：「如果芷兮知道……她應該不希望看到你一個人……」

赫敬堯低低的嗤笑了一聲：「不可能。」

寧奕辰有些愕然。

「你們以為她溫順綿軟？其實不是的。」赫敬堯晃著雞尾酒杯，淡淡的笑，「她寧願我孤獨終老，也絕不樂意見到我身邊出現別的女人。」

雲深寒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其實我曾經也暗戀過她？」

赫敬堯瞥了他一眼：「我知道。」

「你知道？」雲深寒差點跳起來。

「你以為你掩藏的很好？」赫敬堯輕輕一哂，「我只是不想揭穿你罷了。」

雲深寒氣的捂著胸口，想到自己當初恐怕被這個男人當傻子一樣暗地裏嘲笑，就心塞的不行。

寧奕辰低低的笑出聲。他和雲深寒不一樣，蘇芷兮可是確確實實的喜歡過他，可惜他們的感情終究是錯位了。

「我該回去了。」他把杯子一放，「明天S國的萊斯利大公來訪，我負責接待他們一家。」

「呵，這位萊斯利大公聽說可不得了。」雲深寒立刻來了興趣，「聽說他是S國最有錢的人，名下有上千座島嶼。」

「沒錯，他還有個女兒，據說打算給女兒招贅，你有沒有興趣當上門女婿？」寧奕辰微笑著攤手。

雲深寒目光一斂，沒好氣的說：「滾吧。」

寧奕辰笑了一聲，告辭離開。

……

半個小時後，赫敬堯也離開了四季。

又是一年的深冬。

這樣的天氣，讓赫敬堯常常會懷疑，或許這四年只是他的一場夢，夢醒之後，她還好好的躺在他的懷裏。

「敬堯……」

恍惚間，他又一次聽到了她的聲音，柔軟而嬌俏。

赫敬堯閉上了眼睛。

就算那些聲音只是他的錯覺，也好過整個世界空寂無聲。

芷兮，你到底在哪裏？

你真的還活著嗎？

如果你還活著，為什麼我找不到絲毫你還活著的證據？為什麼已經四年過去了，你還是不曾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個惡作劇還要持續多久？

你不能仗著我寵你，就肆無忌憚的開這樣的玩笑，因為……一點也不好笑。

再不回來，我真的生氣了。

再不回來，我可就要忘記你了。

再不回來，我說不定就要變心了。

夜色中，男人沙啞的笑了起來

李伯打著傘匆匆來到他的面前：「少爺。」

赫敬堯睜開眼睛，看著漫天的風雪，聲音清淡：「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