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分鐘，在小程小艾翹首以盼下和眾人的歌聲中，陳姨和王伯推著一個精緻漂亮的蛋糕從廚房出來，蛋糕頂端立著兩個小人，赫然是縮小版小程小艾，附近插著四根蠟燭，蠟燭下寫著四個字——生日快樂

「哇，好漂亮啊！」

這下不光是小艾，連小程也驚喜地張大了嘴巴。

「小程小艾，來許個願吧！」左欣欣摸了摸兩個小傢夥的腦袋，笑道。

「嗯嗯！」

小程和小艾連連點頭，雙手十指交叉，緊緊閉上眼睛，不知道許下了什麼願望，然後睜開眼：「爹地媽咪抱我，我要吹蠟燭！」

蛋糕足足有四層，蠟燭在最上面，兩個小傢夥身矮腿短，夠不著。

左欣欣抱起小艾，江煜城抱起小程，兩個小傢夥立刻鼓起嘴巴，把面前的蠟燭吹滅。

眾人紛紛鼓起掌來，臉上都是寵溺的笑容。

「耶——四歲啦，小艾是大人咯！」小艾抱著左欣欣吧唧親了一口，然後又捏著江煜城的臉，吧唧又是一口。

江煜城何曾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人揪著臉親，可現在，只要他的小公主開心，親一百口也沒有問題。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十分有趣，江可楠已經拿著相機，拍下了剛剛的畫面。

左欣欣親了親小程的臉蛋，又親了親小艾：「生日快樂，寶貝們，來切蛋糕吧！」

「吃蛋糕咯——」

偌大的客廳響徹小程小艾的歡聲笑語，切好蛋糕後，小程小艾跑前跑後，把蛋糕送到每個人手上。

等陳玉蓉、向秀美等人人手一盤蛋糕後，小程小艾又給陳姨王伯等人也送了過去。

「謝謝小小姐，小少爺，生日快樂。」陳姨受寵若驚地接過蛋糕，一不小心竟紅了眼眶。

左欣欣正站在蛋糕前將切好的放進盤子裡，好讓小程小艾拿，就聽到陳玉蓉的聲音響起：「陳姨，把剩下的蛋糕給大家都分了吧，省得欣欣和小程小艾辛苦。」

「好的，夫人。」

見陳姨過來，左欣欣微微一笑：「我已經分好了。」

「好，謝謝左小姐。」陳姨笑道。

眾人聚在沙發上，邊吃蛋糕邊聊天，小程小艾坐在左欣欣左右，美滋滋吃著蛋糕，不一會就吃完了。

好在陳姨早有準備，給他們留了不少，兩個小傢夥吃得心滿意足。

吃了蛋糕，眾人肚子都撐得不行，坐著聊了會天，便困意襲來。

陳玉蓉一向習慣午睡，江煜城也一早準備好了房間，眾人正有此意，便紛紛被傭人帶著去了房間。

江煜城摸了摸正在吃蛋糕的兩個小傢夥：「一會吃完跟爹地回房間休息。」小程小艾連連點頭，嘴裡卻沒有消停。

「姨媽，表姐，海棠，我帶你們去房間吧。」見小程小艾還在吃蛋糕，左欣欣便帶著向秀美等人上樓去了客房。

左欣欣知道向秀美肯定是要和呂宣一起的，便先把杜海棠帶到另一間：「你先休息，我一會來找你。」

「沒事，你不用管我，照顧好宣姐和阿姨就行。」說著，杜海棠大大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關上了門。

左欣欣笑了笑，帶著向秀美和呂宣到客房，房間收拾得乾淨整潔，是她親自打掃的。

見左欣欣忙著整理床被，向秀美心疼道：「一會我們自己收拾，你坐下來歇會。」

「沒事的，姨媽，你們好不容易來一次，我高興。」收拾好床被，左欣欣拉著向秀美和呂宣在床邊坐了下來，「前幾天，小程小艾還問我你們會不會來，如果不來的話，他們過生日也不會開心的。」

「當然會來。」好不容易能夠獨處，向秀美握著左欣欣的手，不無感嘆地開口，「本來我還擔心你在這裡會被人欺負，既然沒有，那我就放心了。」

聞言，左欣欣輕笑出聲：「姨媽，我在這裡挺好的，你也看到了，小程小艾那麼保護我，誰敢欺負我呀。」

「是啊，媽，你沒看到大家都把小程小艾捧在手上寵著呢，放心吧，你看欣欣都胖了，怎麼可能被人欺負，要是被欺負，我第一個不答應。」呂宣順著左欣欣的話說下去，向秀美也就沒有那麼緊張，只是還有些擔憂。

向秀美道：「我就是心疼欣欣，江家家大業大，你看今天來給小程小艾過生日的人，哪一個不是非富即貴，不過啊，只要他們對欣欣，對小程小艾好，就行了。」

其實還有些話，向秀美沒說出來。

現在左欣欣的身份實在是太過尷尬，以前不管怎麼說，好歹掛著左家二小姐的名頭，也算個名門，可現在……

陳夫人他們真心喜歡小程小艾沒錯，江煜城對左欣欣的態度也不錯，可一天沒有名分，左欣欣的存在就是極其尷尬的。

向秀美有心勸左欣欣早做打算，可今天是兩個孩子的生日，再加上她也看出來小程小艾對父親已經有了依賴，也就暫時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放心吧，姨媽，我自有打算，對了，表姐，你上次要的東西就在我房間，一起去取吧。」只要在向秀美面前，左欣欣就感覺到濃濃的關切之意，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就讓人不由紅了眼眶。

聽到左欣欣的話，呂宣應了聲：「媽，你先休息，我和欣欣取個東西就回來。」

「好，去吧。」

看著兩個人離開，向秀美緩緩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她都要替去世的妹妹，好好看著她的女兒。

呂宣跟著左欣欣來到房間，臉上洋溢的笑容頓時淡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關心：「欣欣……」

「表姐，我沒事，就是心裡有點亂，想找個人說說話。」左欣欣扯了扯嘴角，笑容卻滿是苦澀。

呂宣點點頭：「沒事，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

她根本沒有向左欣欣要過什麼東西，所以在左欣欣這麼說時，她就意識到左欣欣的狀態不太好了。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找個人坐坐，今天小程小艾都很開心，不能因為我壞了他們的心情。」想起兩個小傢夥，左欣欣眼中才浮現一些柔色。

呂宣道：「那個一直坐在陳夫人身邊的，就是韓嘉馨吧？」

左欣欣點點頭，呂宣默然，她能看得出，韓嘉馨對小程小艾確實好，大概是因為他們是江煜城的孩子，而她對左欣欣也十分客氣，看不出半點不妥。

不像之前的左晴雪，滿肚子壞水幾乎都寫在臉上。

「她很好，在公司也幫過我不少忙。」似是知道呂宣在想什麼，左欣欣笑了笑。

就是韓嘉馨太耀眼了，她才會心生退卻，自己和自己賭氣，尤其是……在江煜城回答那個問題之後……

這樣一個女人，確實很完美。

呂宣看著左欣欣，刻意壓低聲音：「你真的想好要帶小程小艾離開了嗎？」

不管韓嘉馨對左欣欣有沒有敵意，從陳夫人對韓嘉馨的態度來看，幾乎是把她當做女兒，而最重要的是，江煜城那個模稜兩可，含糊不清的答案。

這才是讓左欣欣動搖的關鍵。

「我不知道……」聽到呂宣的話，左欣欣搖了搖頭，「我還沒有想好，你看小程小艾，他們多喜歡江煜城，如果再過之前的生活，我可以適應，可他們呢？」

雖然兩個寶貝很聰明，但終究是個孩子，自幼缺乏父愛，好不容易找到這麼疼愛的親生父親，突然分開，肯定是無法接受的吧？

這的確是個問題。

呂宣抱了抱左欣欣，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沒關係，今天是小程小艾生日，我不想讓他們難過，更何況我還有工作，又不是為了愛情尋死覓活的人。」見呂宣滿臉擔憂，左欣欣笑了笑。

她曾經從黑暗的深淵抽身而出，已經看開了不少，這段時間她也一直在想，何必要執著於江煜城喜歡誰，小程小艾還等著她照顧，還有更多錢等著她去賺。

聽到左欣欣的話，呂宣知道她是在轉移注意力，也不多說什麼，寬慰道：「你能這麼想最好，看我，單身狗一條不也活得好好的。」

果然，左欣欣被她的話引了過去：「小程小艾生日，金哲只派人送了禮物過來，這麼好的見面機會，他應該會來才是。」

從上次金哲給呂宣送禮物的事，左欣欣已經察覺出兩個關係非同小可。

聞言，呂宣神色一頓，抓了抓頭髮，乾笑兩聲：「他給我打過電話，要跟我一起來，但是我母親也會來啊，所以……」

所以？

「所以我就拒絕了啊，誰知道他索性沒有來。」

左欣欣皺了皺眉：「表姐，我覺得金哲人挺好的，而且姨媽也不止一次催促過，而且，你好像也不怎麼討厭他，為什麼不試一下呢？」

「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好，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我就可以買房子，到時候你也可以帶著小程小艾過來住，多自在，為什麼非要談戀愛，費精力費腦子還費錢！」呂宣擺了擺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左欣欣被她說得逗笑了：「依我看啊，如果你有個孩子，恐怕就不這麼想了。」

「孩子？」呂宣瞪大眼睛，「別，欣欣，我要是有個孩子，我會被折磨死的。」

呂宣要是有個孩子……

左欣欣也想象不到會是什麼場面，但雞飛狗跳是一定的，畢竟呂宣就是個怎怎呼呼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