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呵呵笑了一下：「好吧，不過……」

「怎麼了？」心瑤公主問。

「我大哥這個人，特別……本分。因為自覺是養子，處處拘謹著。」青鸞說。「他很可能會拒絕。」

顧心瑤咬著唇，不說話。

「但是，他絕對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您若是真嫁了他，一定會很幸福的。」青鸞說。「只是……成功與否，恐怕取決於您自己……」

顧心瑤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

「那您在此稍等，我去叫他。」

說著，她對地上的鹿角蛇說：「小可愛，你在這裏陪著公主，好好保護公主！」

小可愛點點頭。

「哎呀，你這條鹿角蛇好可愛！居然還會點頭呢！」顧心瑤笑著蹲下身。「我可以摸摸它嗎？」

「不能不能！」青鸞忙說。「這小傢夥不喜歡別人碰它，誰碰它它咬誰。」

「那我跟它說話可以嗎？」

「嗯。那是可以的。」青鸞瞥了鹿角蛇一眼，走了。

鹿角蛇追著她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公主，不情不願地留下了。

......

在回宴席廳的路上，青鸞追上了卓涇軒。

「大哥！」青鸞叫道。

卓涇軒迴轉身：「你怎麼在這邊？」

「公主在紅梅園那邊，說是想見你。」青鸞說。

卓涇軒皺眉。

「你還是去吧，有什麼話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卓涇軒深呼吸：「男女授受不親，你跟我一起去吧。」

「行！走吧！」她領著卓涇軒回去了。

到了那邊，顧心瑤蹲在鹿角蛇面前，不知道在說什麼，說得眉開眼笑的。

不知為何，那一刻，青鸞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大約是見慣了鹿角蛇不搭理人的樣子，此時它突然跟顧心瑤交流甚歡，她居然……有點不爽。

當然，跟顧心瑤無關。

純粹是她自己的佔有慾作祟。

青鸞搖搖頭，暗笑自己小心眼，走過去問：「公主，在跟它說什麼呢？」

「我問了它幾句話，它居然都能聽懂，還會點頭和搖頭。」顧心瑤笑著說。「真是好聰明的一隻靈獸。」

青鸞笑了下，彎腰將鹿角蛇撿起來，抱在懷裏，說：「公主，我大哥來了，你們聊著，我去那邊。」

卓涇軒從後面走過來，四目相對，都沒說話。

等青鸞走了，卓涇軒沖顧心瑤行了個禮：「公主。」

「大公子。」顧心瑤看著他。「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問你......手絹上的詩句，你可看到了？」

卓涇軒從衣袖裏掏出那手絹，雙手遞還給她，面無表情地說：「公主無意間遺落的手絹，這就還給您。臣失禮了。」

果然是拒絕了啊……

意料之中，卻還是心酸。

顧心瑤看著他手上托著的那疊得整整齊齊的雪白的手絹，那是她反覆寫了十幾根手絹之後選出來的，寄託了她全部的心思的鴻雁……就這樣被擊斃了。

著實心有不甘。

顧心瑤驀然看向卓涇軒，說：「大公子，我知道我冒昧，但是……我其實是想說，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