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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女》第226章 福全闖禍
王元兒從屋裏出來時,崔源已經不見了人,王老漢說他臨時有事兒先走了。

該不是惱了吧?

王元兒心中忐忑,抿起嘴。

「元丫頭,怎崔大人從你屋裏出來呢,啥時候你們這麼要好了?」張氏是瞧著崔源從王元兒她們屋子裏出去的,臉上似笑非笑,意有所指。

王元兒臉兒微沉:「二嬸說的什麼話?」

「也沒別的,就是元丫頭以後攀上了高枝兒可別忘了二嬸喲。」張氏嘻嘻地笑。

「嘴巴還能吐點好聽的話不?以後這話再讓我聽到,仔細我撕了你的嘴。」王婆子很不高興。

張氏動了動嘴,也不敢去觸王婆子的霉頭,嘀咕著出去了。

王婆子這才看向王元兒,皺眉道:「你二嬸嘴巴不幹凈,但你自己也要注意些兒,崔大人固然是恩人,但你們這般孤男寡女,少不了落了人口實,名聲對女子很重要,你是知道的,吃虧的是你自個兒。」

「阿奶,我曉得輕重的,我們也不是您想的那樣,蘭兒當時也在呢。」王元兒解釋一句。

王婆子嗯了一聲,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

王元兒又有兩天沒見崔源,便是那市舶司的地兒也瞧不著他,也不知是去哪了。

心裏存著事,又擔憂那商船能不能平安歸來,隨著天氣熱起來,王元兒急得嘴上冒起火泡來。

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一時說船被海盜劫了,一時說船因為打颱風,刮離了航線,也不知哪個是真,王元兒是連睡覺都在做夢。

偏偏這個時候,王家裏又鬧騰出事來,這次不是誰,而是福全那小子。

福全自河署那沒上工後,整日裏遊離浪蕩的,這陣子,是跟著他表哥良小子到處野,跟個小混混似的。

王元兒也曾跟王老漢提過,只是福全就這麼晃著,到底沒幹出什麼混事來,也就由他了,想著等鋪子開起來,就讓他跟著王二一道管鋪子,自然也就收性子了。

哪知,在這當口又出了事兒了。

這也不是別的事,也是前輩子那般差不離,那就是福全為了個戲子和人幹上架了。

前世,福全為個妓子把人家公子爺給廢了子孫根,自己也沒落著好,這回,不是妓子,而是戲子,卻也是差不離了。

事兒也簡單,福全和那表哥良小子不知怎的跟著個什麼縣丞的公子混跡,當個小跟班,不是出入賭坊就是去花船。

這縣丞家的陸公子是個好聽戲的,聽說長樂鎮周員外為了母親七十大壽,請了縣裏的大班妙音坊的來唱戲,便連聽了幾天,福全他們自然也就跟著。

這妙音坊實在是唱得好,又有人家請他們去唱戲,那陸公子是每一場都去聽,有吃有喝的,福全他們自然跟了個準。結果這一來二往的,福全對妙音坊的一個小花旦叫妙月兒起了心思。

那妙月兒年不過十三四,身段剛長開,唱得一腔好崑曲,嬌啼婉轉,眼波流轉的,勾得人的魂都跟著去。

這福全就是其中一個,那妙月兒也不知怎的也瞧得上他,三言兩語就說服福全為她贖身,她要嫁他。

贖身,福全哪來的銀子,隻得軟言哄著,而瞧得上妙音兒的又哪止福全,那通州安撫使司僉事方家的公子爺也瞧上了。

結果可想而知,為著這什麼妙音兒,兩人就幹上了架唄。

那方家公子也是個荒唐的,小小年紀就有了通房丫頭什麼的,精元早去,身子骨自然不比整天在外頭野跑的福全,這一推一搡,就撞破了頭。

那方公子是什麼人?那什麼安撫使司的,聽著就是個官兒,方公子就是個官家公子,身邊跟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將福全打得鼻青臉腫,扣留在方家。

「爹,二郎,快些把福全給救回來呀,沒準那什麼方家就要把他給打死了啊。」張氏哭得兩隻眼睛像個桃子。

「救,還救啥,打死了事,這樣的混帳東西,還敢和人爭戲子,那也是他能爭的?毛都沒長全的混小子,就要包戲子,他哪來的狗膽?」王二踢翻了正屋的春凳,又怒瞪著張氏:「都是你這個婆娘慣的,縱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是誰,屁點兒大就要耍戲子?王八蛋!」

張氏哭的嘰裡呱啦,道:「你怨我,那就不是你兒子?打死了事,你說得是輕巧,將來誰給你擔幡買水?嗚嗚,福全要有個啥子,我也不活了!」

「不活了,你就走遠點死,跳河好,找棵樹吊脖子也好,隨你選。一個敏兒是這樣,如今福全也是這樣,你當娘都當到屁蛋子上去了,好好的兒女,教養成這樣。」王二瞪紅了眼。

「你就沒有不是,你……」張氏頂了起來。

兩人互相指責,各說著對方的不是。

王元兒冷眼瞧著,現在才來指責對方的不是,當初早幹嘛去了?

她也提過不止一次,福全要好好教養,不然得闖出大禍,看吧,現在不是闖禍了麽?

幸好的是,前世他是廢人子孫根,這一世他只是把人的頭給撞破洞了,若不然弄到子孫根那上去,福全還有命麽?對方可是個官家公子,而王家,有什麼依仗?

這當官的弄死你,就跟捏死螞蟻一般簡單!

王元兒很頭痛。

「你們還有完沒完,什麼時候了,還吵個不休,有這氣兒,留著怎麼商議把人給救出來。」王老漢氣得咳嗽不止。

「這作的什麼孽啊,一個自甘墮落委身做妾,一個又進大牢,如今倒好,又一個弄出這種醜事,我王家是作的啥孽啊?老天爺要這麼罰我王家喲!」王婆子捶著心口嚎,老淚縱橫。

王二聽了,閉了嘴,蹲在門口處,抓著頭髮,滿面苦惱。

張氏嚶嚶地哭。

王老漢狠狠地吸了兩口水煙,煩躁地道:「都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想想怎麼把福全給要回來吧!」

他心裏失望,可那是長孫啊,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張氏猛地抬起頭來,看向王元兒道:「崔大人。對,元丫頭,你去找崔大人,讓他幫咱把福全要回來。崔大人也是個大官人,那什麼方家,肯定會給這個面子的。」

眾人一怔,眼光刷刷地看過來。

王元兒頓覺噁心無比,冷笑著道:「二嬸,這一次又一次,崔大人幫過咱們家多少回了?人情也總有用完的一天,更別說,咱們可沒還過。」

不等他們說話,王元兒又道:「我也不怕老話重提,對於福全,我說過多少回,得拘著他,可結果呢,你們除了慣著他就是縱著他,終於闖出了大禍來。也幸虧他是把人的頭給撞破了,人還好著,若是人家方公子死了,他就是殺人!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天皇老子也沒話說!」

張氏幾人臉色一變。

「你,他是你弟弟,你這是不幫忙了?」張氏恨得咬牙。

「這個忙,我還真開不了口。」王元兒冷著一張臉:「福全做的出,也活該要受點教訓。」

「好哇,你終於扒開皮了,瞧這心黑的,那可是你弟弟。」張氏大怒。

「夠了。」王老漢猛地用煙槍一敲桌子。

張氏不甘的抿下嘴來,一雙眼還死死的剜著王元兒。

「元丫頭也說得對,人情也總有用完的一天,這樣的醜事,能怎開口去求人家幫忙?」王老漢嘆了一口氣:「福全這小子,確實要受點教訓。」

張氏心一驚:「爹……」

王二扯了她一把。

「人家放不放福全是一回事,既然福全把人家給撞破了頭,該有的心意還是要有的。」王元兒此時道。

把人撞壞了,自然是該有點表示,該上門致歉賠罪,這也才是做人的禮節。

就好比個他們農戶人家,小孩子打架,一方打壞了另一方,父母也是要上門賠罪的。

王老漢點了點頭:「是這個理兒。」

「不論方家的官多大,也是個官兒,不是咱家能比的,這上門的禮物,也不能輕了。」王元兒又提了一句:「滋補的藥材補品,一準少不了。姿勢擺低了,再看方家人態度如何再籌謀吧。」

聽到她這話,王婆子他們是心一顫,對視一眼。

家裏本來就沒有什麼銀子,又買下了鋪子,剩下的,就是征地賠款,那還是姨奶奶的那筆錢,王婆子說好了不動用的,可如今。

王老漢自然也知道這筆錢,嘆道:「先用著吧,若是姨妹回來了,到時候咱們再湊上還她就是。」

王婆子隻得點了點頭,目光狠厲地瞪向張氏,都是這婆娘不會教養,教得子女一個不如一個,家裏的錢也都是用在他們身上去了。

張氏躲開她的目光,瑟縮在旁。

「明兒讓福多搬過來正屋。」王老漢突然道。

「爹!」王二一驚。

孩子和老人睡一屋,也不是沒有的事,可他們家,素來都是和父母住的,王老漢這意思,是要親自教養福多嗎?

「敏兒嫁了,福全也大了,性子如何,不好擰,福多卻還小,我不能讓你們再把我的孫子給禍害了!」王老漢目光有些沉痛,這也是對王二兩口子不滿的控訴。

王二和張氏低下頭,羞愧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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