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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女》第225章 當我姐夫
草長鶯飛,風高天晴,日子一忽而過。

進了六月,王元兒就捏著指頭數日子,盼著那商船歸來,這期間,她的鋪子和二叔家的鋪子都已經裝修好了的,算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離商船回來的日子還沒到,許久不見的崔源倒是重新出現在王元兒面前了。

「你,你這是怎麼弄的?怎看著這麼憔悴呢?」王元兒看著一臉胡青渣的崔源,皺起了眉,這時候,她倒是將兩人之間的尷尬都拋灑得遠遠的了。

「從泉州回來,也趕了些路。」崔源站在王家的門口前,聲音都有些嘶啞。

王元兒正欲說話,王老漢從家裡出來,一見崔源就高興得很。

「怎麼就站在門口說話呢,你這孩子,也不讓大人進屋來吃個茶什麼的?」王老漢看著王元兒責怪了兩句,又對崔源道:「大人,快屋裡坐吧?」

崔源想了想,便也點了點頭,隨著王老漢進了屋。

王元兒不得已,隻得送了一壺茶去了唐屋,卻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什麼?颱風,海盜?」

王元兒差點沒把手上的茶壺給摔在地上,滿面驚愕地看著崔源。

他說這出番的商船遇上了颱風,海盜?

「五六月的天氣最易打颱風,我們這邊算是和陸地接通的,倒是不受什麼影響,但那些個沿海的地區可不同,五六月颱風天,總是常見的。」崔源道:「這趟去泉州,我便遇著了兩回大颱風。」

王元兒心中一顫,急聲問:「那商隊的消息呢,如何了?還遇著了海盜?」

「據傳來的消息,是遇上了一小隊海盜,但這倒沒什麼,商隊都有水師,就怕颱風天裡抵不過,那才是致命的。」崔源雙眉皺著。

王元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滿心的憂慮。

「你也別慌,現在消息也不是很全,慢慢等著就是了!」崔源看穿她的心思,安慰了一句。

王元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心裡有些消沉,明明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去,卻突然又冒出這樣的一條消息,怎麼讓人高興得起來?

「崔大人說得對,現在時日尚早,這離商隊回來的日子還有些時日,也急不來,再說了,這海上生意本就是有風險的。」王老漢這才說了一句。

王元兒有些臉紅,自己還真比阿爺都不如了。

過日子本來就不可能一帆風順的,人的一生不都要經事兒麽,也是這段時日日子過得平順,就讓她覺得理所當然了。

「我也就是擔心,頭一回遇著這事,不知怎整。」王元兒乾笑兩聲。

「天災這東西,能怎麼整?盡人事,看天意吧!」崔源似有感慨。

王元兒看他一眼,這人出去一趟,怎麼有許多心事似的呢?

眼看著天就要晌午,王老漢硬要留了崔源在家裡吃飯,催促著王元兒去切肉做飯菜。

王元兒倒沒有心不甘情不願的,先不說王家欠崔源的情良多,便是她之前在京中盤的鋪子,人家也出了不少力氣呢,留人吃飯是該的。

吩咐王春兒去後頭菜園子摘兩棵菜,王元兒便起了火,燒起灶來。

淘米洗了下鍋,王元兒控了柴火的大小,轉身又從專門存放剩菜的小窖裡取了前天剩下的半隻雞,又從屜子裡掏了一大把的乾山菇,麻溜的切肉,泡洗。

灶房忽而一暗,王元兒正在案板上揮刀忙活著,以為是春兒回來了,便道:「你把菜洗了,我……」

她不經意的抬頭,見是崔源,嚇了一跳,手中的刀也跟著一偏,頓時哎喲一聲。

被刀切了的手指,血流如注。

王元兒有啥傻愣,崔源大驚,快步過去,一把抓過她的手指,從手上掏出帕子纏著,一邊道:「我說你怎這麼笨呢,切個菜還能把手指也給切了。」

責備聲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王元兒心中竟然泛起絲絲甜蜜。

可轉眼間,她就想起,自己會切到手還不是因為這傢夥?

她語氣不好,哼道:「要不是你跟個攝青鬼似的在那杵著嚇人,我會切到指頭麽?」

「得,自己不小心,還怨上人了!」崔源瞪她,看帕子都要染紅,又道:「有金創葯什麼的麽?得止血。」

「鄉裡人哪有那些東西?」王元兒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從灶房的櫃子頂上取了一個瓦罐,從裡面掏了一小把草木灰,示意崔源拿開帕子。

崔源看了她手上的草木灰,也知這也是鄉裡人常用來止血的,便解了帕子。

王元兒將草木灰都捂上傷口,疼得忍不住嘶了一聲。

可真疼!

雖是疼,可那草木灰也管用,血倒是止住了。

「這也不成,得重新清洗傷口,用藥包了。」崔源看得神奇,卻還是不放心。

王元兒正要說話。

王春兒捧著一籃子青綠的白菜心走了進來,一見兩人有些愣,很快就發現了異樣,急問:「大姐,你怎麼了?」

「切著手了,小事兒。」王元兒回了一句,道:「這邊你拾掇著,我去拿油擦了包著。」

「啊,哦,我幫你包吧。」王春兒想要跟過去。」

「二姑娘忙著這飯菜就好,我可以幫忙。」崔源連忙道,也不等王春兒回答,就跟在王元兒後頭追了上去。

這,這是什麼情況?

王春兒有些沒反應過來。

王元兒進得東屋,眼角餘光瞥見崔源要跟進來,連忙大叫:「你,你跟著來做什麼?」

「幫你上藥啊,你自己怎麼上?」崔源有些莫名其妙。王元兒又急又羞,跺著腳道:「這是我們女兒家幾個的屋子,你進來像個什麼話?還,還是……」

孤男寡女!

她再是鄉裡人,也是個姑娘家,也要名聲臉面的好不好,孤男寡女的,在房裡,要是傳出去,她還要不要見人了?

崔源倒沒想到這點,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瞥見王家小么妹拿著糖人蹦蹦跳跳的從外頭進院子裡,眼珠一轉,拉過小么妹就進屋。

「這,可以了吧?」崔源有些得意,見她沉下臉來,便正了臉色:「我沒有要輕薄你的意思,可我不放心,讓我幫你。」

他眼裡透著擔憂,王元兒心中一軟,轉過身從屋子裡的櫃子拿出了平素藥物之類的東西。

崔源拍了拍王蘭兒的肩:「乖,你大姐的手切了,去打盆水來。」

啪嗒,王蘭兒手中的糖人跌在地上,一下子躥了出去。

很快的,王蘭兒就將水取來了,一邊追問:「大姐怎麼就切到手了呢?」

崔源要拉過王元兒的手,她一縮,瞪眼:「我又不是兩個手都切了。」

「好好好。」崔源無奈。

王元兒將手浸在盆裡,很快就將手上的草木灰全部清洗乾淨,潔白的指頭,皮肉翻卷,血絲布著,都能見到肉了。

王蘭兒嚇得眼淚汪汪。

「切得這麼深。」崔源的眉緊緊皺起,忍不住又說了一句:「你是把指頭當肉呢,還是怎麼的,這麼狠。」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藥油,給抹了一點在那傷口上,又用乾淨的布給輕輕的包住,一邊道:「這傷口沒好的時候,就別沾水了,如今天氣也要熱起來了,沾了水怕是會灌膿。」

他動作輕柔,聲音也十分的輕,王元兒突然就覺得那本來疼得尖銳的指頭沒那麼疼了。

王蘭兒站在一邊,見大姐的手包好了,不由看著兩人,感覺神奇。

崔源還在碎碎的念著:「不要吃牛肉和雞蛋這些東西了,這些是發物,對傷口也不好。」

王元兒瞥見小妹的好奇的眼神,臉一紅,抽回了手,道:「成了成了,有些日子不見,你怎跟個長舌婦似的,慣會多話。」

崔源瞪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頭上,隻綁著辮子,空空如也沒有半點首飾。

「怎麼沒戴之前送你的步搖和釵子?」

提起那支玉釵,王元兒的臉頓時燒起來,道:「沒事戴哪個做什麼?沒得礙著幹活。」

崔源失笑:「戴在頭上,怎麼礙著你了?」

王元兒看了立在邊上的王蘭兒一眼,急道:「我就不樂意戴。」

她這話一落,崔源眼神一黯,笑臉斂了些。

王元兒心中一哽,想要說什麼,最終變成了:「傷口包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崔源垂了眼皮,嗯了一聲。

王元兒看著他走了,心裡籲了一口氣,卻又覺得心也缺了一塊似的,怎麼感覺都不對。

「大姐,那崔大人喜歡你嗎?」王蘭兒突然開口。

王元兒嚇了一跳:「你這丫頭,胡說什麼?」

王蘭兒歪著頭,一臉不解,道:「不是嗎?崔大人看你的眼睛,就跟候姐夫看我二姐一樣的呢,三姐說了,這叫做喜歡。」

她一派天真,王蘭兒卻心跳如擂,半晌道:「你三姐胡說呢。去,看看小弟醒了沒,醒了給他把尿,別讓他尿了床了。」

王蘭兒哦了一聲,跑到裡間門口,又停住了,眨巴著眼睛問:「大姐,這崔大人也要當我姐夫麽?」沒等王元兒回答,又自問自答的說了一句:「他生得好看,當我姐夫也挺好的。」

王元兒苦笑不得,目光落在包紮著的指頭上,笑容又有些苦澀。

他很好,可她不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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