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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女》第四百二十章 醉翁之意
對於王元兒明顯的抬舉老宅的全大奶奶,秋雲有些不解,自家奶奶對老宅的二太太他們,也沒多歡喜的,怎就抬舉了全大奶奶了呢?

王元兒淡淡一笑,看了一眼秋棠。

秋棠就看著秋雲道:「平時你吧,光顧著吃,瞧你這臉,都胖成球了,腦子卻是不長的,冬雪都比你知事。」

秋雲摸了摸自己肉嘟嘟的臉頰,嘿嘿地笑:「奶奶說了,我這不叫胖,是福氣。好姐姐,你快說,奶奶是個啥意思?」

「冬雪,你可知道?」秋棠卻是看向一旁給王元兒做小衣的冬雪。

冬雪是潘立洪的大閨女,今年十五,性子卻十分的沉靜和心細。

聽到秋棠問,冬雪抬起頭,看向王元兒,見她含笑看著自己,不由抿了一下唇,小聲道:「我想,可能是奶奶想要全大奶奶掌老宅的家吧。」

王元兒眼中閃過一絲讚譽之色。

冬雪的臉有些紅,道:「我,我也不知道說得對不對。」

秋雲還有些發懵,不解地問:「全大奶奶才剛進門,哪就會掌家?上面還有婆婆和太婆婆呢!」

「所以我們奶奶才會抬舉她啊!」秋棠一指她的額頭,一臉的嫌棄。

秋雲歪著頭,眼珠子一轉,道:「有我們奶奶站在她那邊,這全大奶奶說話也較有份量,是這樣嗎?」

「你倒也沒笨得徹底。」秋棠一笑。

王元兒也笑。

她願意抬舉許氏,除了因為許氏是老宅的大孫媳婦,還有一點就是許氏心有成算,知道好歹。

和聰明人打交道,是最省心的事。

端看老宅現在,王婆子的年紀也大了,做什麼都有些力不從心的樣子。而張氏,是個性子擰不清的,還時不時犯渾,老宅總要有人掌家,與其讓張氏這性子犯渾的去掌,還不如找個心有計算的呢。

而許氏,就是這個人!

「可是,那全大奶奶好有心機,這嫁給大爺的時候,不也……咳。」秋雲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有些不安地看向王元兒。

妄論主家的事,是乃作下人的大忌,她這是犯了忌諱了。

「奶奶……」秋雲怯怯的。

王元兒淡淡地道:「下不為例。」

秋雲臉上一喜:「謝奶奶。」

「有心機的人總比不長腦子的要強,也要省心,她要是站得起來,我也不介意扶她這一把,只要她有這個本事,把老宅打理得妥當,也就是了。」王元兒拉過一邊的針線簍子,撿起那打了一半的絡子,道:「至於使心機,在我這兒,她能翻得了風浪去,那就算是她的本事。」

「奶奶就是那如來佛祖,這等孫猴子,自是翻不過奶奶的五指山的。」秋雲連忙湊趣。

王元兒嗔她一眼:「就你嘴貧。」

眾婢嘻嘻地笑。

這事就這麼翻了過去,但王元兒只要想到張氏的侄女那行徑,就覺得滿心的不舒服,而張氏,興許也覺得臉上無光,一直龜縮在家門不出,更別說在王元兒跟前晃了。

沒過兩天,長樂鎮忽然有些風言風語,竟是傳起了當年王敏兒下嫁給唐修平的那茬事。

王元兒正坐在鎮上最有名的銀樓百珍齋的雅房挑選著新的鐲子花樣。

王春兒的哥兒已經出生,她這作姨母的,打算打一套長命鎖和銀鐲子送給他,等百日的時候戴,保個平安。

隔壁雅房,傳來交談聲。

「你們聽說過沒有,那王家的閨女,嫁給了唐家作妾的那個丫頭,就是那叫敏兒的,你們知道當初是怎嫁的去唐家麽?」

王元兒翻著花樣冊子的手一頓,微微側頭。

「聽說了,說是未成親就和那唐少爺廝混在一塊,珠胎暗結,才嫁了過去的。」

「嘖嘖,真虧王家可把事瞞得死死的,要是當初傳揚出去,還不得拉去浸豬籠啊。」

「可不是,都說那會這王家丫頭好福氣,鄉下丫頭嘛,給了大戶人家作妾,那也是享福了的。」

「可惜這命就不好,唐家還是敗落了,如今七零八落的,誰想得到。」

「不過,人家也有本事翻身啊,如今王二不是當了官麽?」

「那又如何?這名聲是壞定了。不過臭甕出臭草,她那個弟弟,不也鬧過一回私奔麽?那時鬧得多大啊!」

「對對,你不說,還差點把這事也忘了,果然這是一家人啊,醜事都是同出一轍的。」

「倒是那大房的閨女,個頂個的好福氣,那三丫頭還當了皇妃娘娘,你說,這怎就一房好一房壞呢,都說長房長房,我看這長房就壓住了二房的福份。」

王元兒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了秋棠一眼。

秋棠瞭然,高聲道:「夫人,奴婢瞧著這花樣就新穎,不如都打一套花樣,不管是賞人還是自己戴,都是極體面的,您戴了,大人只怕要移不開眼呢。」

她的聲音高亢,隔壁的交談聲立時停了下來。

「這樓子的能人多,你去請隔壁的夫人們瞧瞧,也讓她們掌掌眼,那個好看?」王元兒淡淡地道。

秋棠捧起冊子走出去,不一會,身後就跟了三個婦人進來。

王元兒看了,立時一樂,這還是她認識的,都在同一個鎮子的,有兩個前些天還參加了福全的成親禮呢。

那幾個婦人也沒想到會在這遇見王元兒,這雅房都不隔音,那麼剛剛她們所說的,不都被王元兒聽去了麽?

想到這點,幾人不禁面露尷尬,神色惴惴。

「夫人。」幾人行了禮,訕訕的立在一旁。

「坐吧,正好我在選花樣子,錢夫人你們又都有空當,不如幫我選選?」王元兒嘴角微勾,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那被稱為錢夫人的瞧著了便有些發秫,訕笑道:「我們哪有夫人的好眼光,只怕挑的不會讓夫人歡喜。」

「沒事,左右閑著也是閑著,我剛剛聽著,你們都是心有成算的,論起看法時心裏都自有一根秤在,眼識自不會比不得旁人,不然那說得出這樣有條有理的話來?難道說你們這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

她的話明明沒有火氣,就是一把軟刀子,冷冷的刺進來,讓人覺得冰寒刺骨。

幾人站在那裏尷尬地笑,面容僵硬。

「……近日我看了一本書,有句我就覺得說得挺好,靜坐常思已過,閑談莫論人非,那才是好品德。錢夫人你們以為呢?」王元兒看向那錢夫人。

這話只差沒說她們議論他人是非,沒修養了。

「夫人說得極是。」錢夫人漲紅了臉。

王元兒這才合上冊子,道:「看來今天是挑不到合心意的花樣子了,回吧。」

她站了起來,錢夫人等人連忙讓在一旁,恭送她出了門。

待得人都遠去了,幾人才驚覺自己的後背都汗濕了。

「怎麼辦,這崔夫人怎會在此呢?我家老爺還想搭上崔大人的路子呢,現在怎麼辦?」其中一位夫人十分懊惱。

錢夫人也是臉色微白,苦笑道:「還能怎麼辦,回去吧。」

幾人心下惴惴,滿臉懊惱地走了。

王元兒臉色不虞,回到府中,嘴仍是抿著的。

「奶奶,要不要奴婢去查一查這是誰傳的?」秋雲小心地道。

按理說如今王家有個姑娘在宮裏當著娘娘,又有姑娘嫁給了高門大戶,這王二也是個當官的了,正是得勢的時候,誰敢撞上來?

可偏偏,就有人傳起了這樣的舊事。

「嗯,去查一查。」王元兒蹙著眉點頭,等秋雲走了兩步,她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道:「去二太太娘家那邊查起。」

秋雲一愣,隨即領命而去。

「奶奶,你懷疑是張家人?」秋棠給她奉上一碗茶。

「當日那張小蓮衝到二爺跟前鬧了那麼一出,二太太是和她娘家那邊鬧得不歡而散的。那張家犯起渾來,傳點什麼不好聽的,也不出奇。再說,傳得這樣細,除了清楚事情真相,還會有誰?」王元兒冷笑。

對於王敏兒的事,秋棠也並非知之甚詳,但也有所了解。

「會不會是唐家人?」

王元兒眉尖一擰,唐家麽?

唐家已經是一隻翻不起風浪的喪家之犬,這些年,也一直龜縮著,當年那唐二太太還想求娶清兒呢,只是自己嚴詞拒絕了。

而這幾年,唐家也還算挺本分的,那唐二太太也一直想來搭自己的路子,會在這個時候在後面攪風攪雨?

王元兒有些不確定。

「也去查一下。」不確定的事,那就確定好了。

秋棠應下,又看她心情不開,便勸:「奶奶也別太煩心,素來這風言風語都是傳一陣子的,等有些大事發生,自然就會把這傳言給掩蓋了。」

王元兒卻是搖頭苦笑:「若是換著從前,我還真可以置之不理,可現在卻不能,清兒在宮裏頭做著貴人,每走一步都是猶如踩在刀劍上的。秋棠,這可是關乎到女子貞潔之事,清兒本就不是走選秀進的宮,而是皇上從民間帶進宮去的。你說,傳言傳得遠了,旁的人拿了這事來說事,她又如何自處?這可都是同宗同祖的堂姐妹!這傳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話,而是隔山打牛,那又如何?」

秋棠啞然,如果按奶奶這般擔心,那慶貴人,只怕也會遭了這無妄之災了。

——陌的部門又跑了一個妹子,一人做兩人工作,忙得很,更稿多少和時間可能無法保證,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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