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季明謙漫不經心地回道。

話題再次終結。

江亦笙挪開視線，拿過書接著翻看著。

……

VI俱樂部

禮拜一，俱樂部不開門，薛武也就起晚了。

剛吃著早餐就聽見一陣腳步聲。

回頭一看，清雋的身影慢悠悠地走進來。

還沒吞下的麵包差點噎到了，「咳咳。」

他拍了拍胸口，嗆得不輕，「九爺。」

「見到我不用這麼激動吧？」葉九涼睨了他一眼，打趣了句。

「九爺，您怎麼來了？」薛武緩了口氣，嘴也沒擦，連忙詢問道。

「有件事要你去辦。」她道。

薛武眼神一亮，躍躍欲試，「九爺，您說。」

「今晚葉嚴在西郊有個的合作要談，派人去會所那邊埋伏。」葉九涼繞過吧枱，打開冰箱，拿了瓶果汁。

「不用下狠手，意思意思，做下表面功夫就好。」

褲兜裡取出一張照片，放到吧枱上。

葉九涼擰開瓶蓋，抿了口果汁，「還有，這個人下午會到會所，你給他安排個服務生的工作，之後要是有人調查起他，就說他經常在會所打工。」

薛武聞言，目光投向吧枱上的照片，好奇地問，「九爺，這位是？」

「葉嚴的兒子，葉睿，埋伏葉嚴的時候找個機會讓他幫助葉嚴逃走。」葉九涼淡聲吩咐道。

薛武恍然，「九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繼續吃你的早餐，先走了。」葉九涼把空瓶往垃圾桶裡一扔，抬腳離開。

末了，她補充道，「對了，我摩托車放在車庫，幫我送去車行保養，我過幾天再去取。」

薛武，「得嘞。」

在街上閑逛了一圈，葉九涼最後走進一間花店。

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束火紅的玫瑰花。

目測一眼，約是九十九朵。

頂著大太陽，她站在路邊等車。

她拿出手機撥了衛北的電話，確認了厲陌寒還在北森，她掛了電話，隨手招了輛車就坐了上去。

開車的司機是個中年女人，看見葉九涼懷裏抱著一束火紅玫瑰，笑吟吟地搭話，「小姑娘，男朋友送的花吧？」

葉九涼抿唇笑著，「不是，這是我要送人的。」

聞言，中年女人愣了下，隨後笑了笑。

盛夏，蟬鳴聲由高變低，沉重而緩慢。

偶爾縷縷清風吹過，兩三片樹葉飄轉墜下。

葉九涼斜著身子，半倚著大樹，她垂眸看了眼玫瑰花，眸底滿是笑意。

葛地，兜裡的手機振動了下。

她站直身子，拿出手機放到耳邊，男人醇醉的嗓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在哪？」

葉九涼從樹後探頭看向北森的大門，男人高大的身形沐浴在陽光下，稜角分明的俊顏宛若天神，孑然而立，清冷而孤傲。

紅潤的唇角微勾，「往後看。」

厲陌寒轉過身，像是心有靈犀般，黑如深潭的眼眸正好掃向躲在樹後的女子。

他掛斷電話，邁開大長腿走了過去。

厲陌寒低眸看著她被曬紅的小臉，墨眉輕蹙，「這麼熱，怎麼在這獃著……」

話還沒說完，一束火紅的玫瑰花闖入他的視野，淡淡的花香在鼻尖縈繞。

厲陌寒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著火紅的玫瑰花，目光逐漸變得深沉。

玫瑰花。

還是紅的。

還九十九朵。

「好看嗎？」葉九涼捧著玫瑰花往他面前湊去。

頃刻，厲陌寒眉眼一寒，俊顏覆著冷意，「誰送的？」

哪個不長眼的敢送他家小狼崽玫瑰花，他保證不活剮了他。

見他誤解了，葉九涼忍著笑，「這玫瑰花挺好看的，你不喜歡嗎？」

醋罈子打碎了，一股醋味四處逃竄。

厲陌寒眉頭緊鎖，「不喜歡。」

說著，他伸手拿過那束紅玫瑰，眸光環視著周圍。

葉九涼明知故問，「你在找什麼？」

「垃圾桶。」

話落，他抬腳朝著不遠處的垃圾桶走去。

「早知道你不喜歡玫瑰花，我就不給你買了。」

清冷的聲音夾著幾分笑意在身後幽幽響起。

厲陌寒腳步一頓，倒退回來。

目光緊鎖著她精緻的小臉，深處閃著璀璨的光，「你說什麼？」

「不是不喜歡嗎？」葉九涼雙手環胸，目光促狹地看著他，「不扔垃圾桶了？」

「你買的？」厲陌寒跳過她的問題，菲薄的唇角抑製不住地往上揚起。

「送我的？」

「不送了，反正你都說不喜歡了，我還是送別人去吧。」葉九涼神情略帶惋惜，伸手打算拿回玫瑰花。

厲陌寒伸手勾住她的腰肢，動作溫柔地把人圈入懷裏，低啞的聲音霸道地說，「誰說我不喜歡了，不準送給別人，只能給我送。」

「可你剛剛說了不喜歡。」葉九涼仰起頭看他，唇邊浮齣戲謔的笑。

厲陌寒低頭親了下她的唇角，「誰說的，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歡。」

「騙人，你剛剛還打算扔垃圾桶裡。」葉九涼玩心一起，故意逗他。

「你明知道我以為這是別人送你的。」厲陌寒俯身，抵著她的額頭，低沉的聲音攜著幾分無奈。

葉九涼捏了下他的臉，「醋罈子。」

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著實惹人注目，厲陌寒忍不住輕笑，「送花不應該是男朋友做的事嗎？」

怎麼到他們兩人身上倒是相反了。

葉九涼握住他的手，小腦袋傲嬌地揚起，「我樂意送。」

她就願意慣著他，誰敢有意見。

「厲陌寒，我們去逛街吧？」她側頭看他，眨了眨眼，「不開車，就到處閑逛。」

厲陌寒嗯了聲，眉目間始終染著動人的笑。

把花放進車裏，兩人攜手離開。

漫步在街頭，精緻的容顏，回頭率極高。

「少吃點。」厲陌寒拿著紙巾擦拭著她唇角，看向女子的眼神帶著幾分無奈。

葉九涼啃著雪糕，笑得眉眼彎起，「你要不要嘗嘗，挺好吃的。」

說著，她大方地把雪糕遞到他唇邊。

厲陌寒瞟了眼快要融化的雪糕，轉頭啄了下她的唇角。

蜻蜓點水，他扯唇一笑，「挺甜。」

葉九涼，「……」

「誰說讓你這樣嘗了？我……」餘光瞥到從江月食居出來的人，話語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