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了他一眼，觸及他身上的賽車服，眼神微閃，「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你今天不用上課？」

莫辰撓了撓後腦杓，有些羞澀地道，「我今天沒課，來這裡參加比賽。」

葉九涼餘光斜了眼要偷溜的幾人，紅唇輕勾，「站住。」

幾人苦了臉，雙腿打著顫，緩緩轉過身來。

「黑J，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不知道他是您的弟弟，不小心冒犯了您，對不起，我們再也不敢了。」為首的男人露出諂媚的笑，放低姿態地道。

莫辰偷瞄著葉九涼的表情，見她沒有反駁，心底暗喜。

看來姐姐還是承認他這個弟弟的。

「是是，是我們的錯。」其他人跟著賠笑，一鞠躬，二鞠躬。

就在他們打算三鞠躬的時候，葉九涼唇角輕抽，「你們和我道歉做什麼，你們欺負了誰，就和誰道歉去。」

聞言，幾人神情僵住，齊齊看向莫辰。

再三猶豫，愣是沒一個人先開口。

葉九涼剜他們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莫辰身上，「打回去。」

莫辰懵圈，「啊？」

「別人打你，不會還手嗎？」葉九涼擰眉，聲音涼涼地道。

莫辰面露尷尬，「他們人多。」所以也不能怪他打不過吧。

「他們現在就站在這，誰打的你，自己打回去。」葉九涼道。

話落，那幾個男人面如死灰，哭的心都有了。

「黑J，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給他道歉，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饒了我們一次，我們下次不敢了。」為首的男人哆嗦著唇說道。

有葉九涼做靠山，莫辰底氣爆棚。

他甩了甩酸痛的手，一拳砸向說話男人的腹部。

「嘶——」

男人吃痛地悶哼一聲，表情驟然變得猙獰。

剛要還手，餘光瞥到葉九涼還在一旁看著，只能把不甘往肚裡咽下去。

其他人見狀，咽了咽口水，頓時後悔剛剛揍了莫辰。

看見朝他們走來的莫辰，幾人臉上都是相同的驚恐。

挨揍不能還手，這滋味太……痛苦了。

葉九涼看著單方面揍人的場面，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莫素身手不錯，這個莫辰倒只是三腳貓功夫。

莫辰停下手，一下子揍了這麼多人，氣息微紊，大口喘著氣。

葉九涼淡聲開口，「今天這件事我就當做沒看見，還想比賽的就滾回去。」

聞言，幾人也不敢耽擱，腳底抹油溜得飛快，一溜煙的時間就沒看到人了。

「姐姐。」莫辰跑回葉九涼麵前，眸光晶亮地看著她，嘴角都快咧到耳廓了。

葉九涼淡睨他一眼，「你不去參加比賽了？」

莫辰搖頭，唇角笑意加深，「姐姐，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比賽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參加，不差這麼一次。

葉九涼岔開話題，「對面有家咖啡廳，一起喝個下午茶？」

「好啊。」莫辰喜上眉梢，感覺今天挨這頓打其實也挺值得的。

至少她第一次願意搭理他了。

「我去換身衣服，很快回來。」

說完，他疾步跑開，三步一回頭，生怕葉九涼先走了。

待他走遠，葉九涼移開視線，轉頭看向厲陌寒，「如何？」

厲陌寒冷冷吐出一個字，「傻。」

葉九涼輕笑，輕拍了下他的胸膛，「我很正經在問你好不好。」

「幼稚。」

這次終於不是一個字了，不過一如既往沒什麼好話。

葉九涼，「……」

片刻，莫辰跑了回來，衣衫微亂，看得出是趕時間跑回來的。

他喘著氣喊著，「姐姐。」

葉九涼斜了他一眼，「走吧。」

莫辰咧嘴一笑，疾步跟在葉九涼身旁。

礙於厲陌寒那懾人的眼神，他識趣地保持著距離。

三人來到咖啡廳，剛坐下，莫辰殷勤地把菜單放到葉九涼麵前。

他笑吟吟地道，「姐姐，上次你們請我，這次我請客。」

厲陌寒合上菜單，點了兩杯黑咖啡。

莫辰喜甜，他自己點了杯卡布奇諾。

「姐姐，你……」

「停。」葉九涼打斷他的話。

莫辰目光疑惑地看著她，「嗯？」

「我不是你的姐姐，這句話我不想再強調。」葉九涼語速不疾不徐地道。

莫辰沮喪著臉，「可是你明明就是。」

葉九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漫不經心地道，「你的姐姐不是叫莫素嗎？」

莫辰陡然瞪大了眼，面上的表情根本藏不住他的情緒。

「我……」

「不用急著解釋。」葉九涼指尖輕點著桌面，「我和你姐姐見過了。」

「什麼？」驚嚇過度，莫辰的聲腔破音。

「你們見過了，她為難你了嗎？還是她說了什麼不好的話了嗎？」

看來這姐弟兩秘密挺多。

葉九涼扯唇，不動聲色地問，「我和你姐姐素不相識，她為什麼要為難我，為什麼要對我說不好的話，嗯？」

莫辰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說漏嘴，變得支支吾吾起來，「我……」

「你要是想隨便找個借口敷衍我，那就不用回答我的問題了。」葉九涼看出他的為難，淡聲說道。

莫辰眼神閃躲，說出口的話，他自己都有些心虛，「我姐姐那個人有些強勢，很少人能受得了她的脾氣，我只是怕你也會被她刁難而已。」

「那你還是擔心你姐姐吧，畢竟我這個人脾氣一向不太好，一般想刁難我的人，我都會狠狠收拾他們。」最後一句話，嗓音倏地變冷，攜著一股狠勁兒。

聞言，莫辰心驚肉跳，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怎麼收拾？」

這時，服務員送來咖啡，甜美的聲音緩和了快要凝結成冰的氣氛。

「請慢用。」

葉九涼端起咖啡，輕抿一口，「見過老虎捕捉綿羊嗎？」

莫辰點頭，下一秒，對上淬著笑意的墨瞳，心撥涼撥涼的。

難道是……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葉九涼放下杯子，莞爾一笑。

莫辰咽了咽口水，有些難以置信。

老虎撕碎綿羊，她的意思是如果他那個滅絕師太姐姐惹毛了她，她會像老虎一樣把人給撕碎麽。

「真的嗎？」

葉九涼勾了勾唇，「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