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說話的。」

唐承閑輕撞她一下，真是不會看臉色，沒看到大哥正傷心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你還在那裏補刀，是什麼意思。

唐糖驚的連忙捂住唇，大眼睛如受驚的小鹿般，四處亂看。

這個答案，誰也不知道。

蕭弦眉頭緊皺，身體一緊張，就又咳了。

這一刻，他也不明白鹿鳴，為什麼不認他？

「你們這都是怎麼了？」舒窈興匆匆進來，「孫神醫，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要的藥材？我去我朋友那裏拿回來了。」

孫時鵲看著藥材，滿意的直點頭：「沒錯，正是這個，辛苦你了。」

「我沒事。」舒窈指著房間裡，沉默的幾人，小聲問道，「我才出去一天沒回來，怎麼他們個個無精打彩，怎麼了這是？」

「沒事。」孫時鵲走人，「我去弄葯。」

舒窈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也不出聲。

……

如老鼠般躲藏的小太保和十太保，每天都擔驚受怕。

十太保憋不住了：「不行，我得出去，我要去找老五。」

小太何抓住他，哀求道：「不可以，十哥，五哥可是神槍手，他不會有事的，他說他會去三天，三天后若是他沒出現，就讓咱們離開昌南市嗎？」

「這都三天了。」十太保暴燥的很。

小太保哀求：「這是第三天，不是三天。十哥，你冷靜點，千萬不要拖累五哥，給他帶來麻煩。」

看著害怕而幼小的小太保，十太保最終是點了頭。

安撫好十太保的小太保，來到院中，拿出手機，抖著手，快速的發信息：怎麼樣了，我可以去你們那裏嗎？十太保快失控了，我好怕他會殺了我。

對方隻回了哦。

可這也讓小太保，驚喜的叫喊出聲，連忙發信息：十三太保只剩下我和十太保了，我還不可以去幻滅樓嗎？

「你在幹什麼？」突然響起來的聲音，讓小太保受驚，手機掉落在地上。

散發著光亮的手機，上面的字，清析落入十太保眼裏，他瞳孔驟然放大，情緒暴漲：「你勾結幻滅樓？」

小太保嚇的腿顫抖，撥腿就跑，連手機也不要了。

「站住！」

十太保手中拐杖一甩，奔跑的小太保，被拐杖砸的趴在地上，疼的嗷嗷叫喚著。

「你出賣十三太保？」十太保瘸著腿，一步一步朝小太保逼近，面目如厲鬼，「你出賣十三太保？」

看著全身煞氣湧出的十太保，小太保淚流滿面，哭喊著：「十哥，我沒有，我真沒有，我是被逼的。」

「他們逼你什麼？」十太保氣憤的大吼。

小太保爬過去，換住十太保的腿，痛哭流涕：「十哥，五哥去殺蕭弦反被殺，屍體現在還在巡捕局……咱們的藏身之所，被幻滅樓的人知曉了。他們說，只要我說服十哥投靠他們，他們就不會把咱們的藏身之地，告訴紫金閣的人……我也是沒辦法，十哥，咱們十三太保，就只剩下咱們兩個人了……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十二呢？」十太保滿目驚訝，「他不是在醫院？」

小太保哭訴：「沒了，巡捕去抓他，他拒捕，被殺了……嗚……」

十太保淒然一笑：「咱們十三太保，當時發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十三弟，他們都不在了，咱們也去陪他們吧？」

正嚎啕大哭的小太保，哭聲嘎然而止，不可思議的看向十太保：「十哥想幹什麼？」

「我送你去給大哥他們賠罪。」十太保凶神惡煞，雙手朝小太保脖子掐去，厲喝，「你當我傻嗎？你為什麼要出賣他們？他們哪裏對你不好？我們掏心掏肺的對你好，你就這樣對待我們？你對得起死去的那些哥哥們嗎？」

脖子被掐的小太保，滿面通紅，用力掙扎著，手摸到靴子，撥出匕首，刺向十太保。

噗噗幾聲，刀子刺入身體裡的聲音，清晰傳入二人耳裡。

十太保睚眥欲裂：「這匕首，我一直以為，是為了保護我們的。沒有想到，卻是為了殺我。」

被掐的小太保，都快透不過氣來，他瘋狂了，他隻喘氣，逃脫：「鬆手！」

十太保不但不鬆手，手上的力氣，反而還緊了。

「鬆手，我讓你鬆手！」小太保抓著匕首，閉著眼睛，朝十太保瘋狂的刺去。

一刀又一刀……

哪怕是鮮血，沾染他的面容，他也沒停手。

最後，他刺累了，睜眼，十太保的上半身，都快被他刺爛了。

看著他那死不瞑目的樣子，小太保嚇的啊啊大叫，忙把十太保，自身上推開，連滾帶爬的爬開。

「是你逼我的。」小太保對著十太保的屍體，哭著說，「咱們十三太保，都已經完蛋了，不投靠幻滅樓，坐在這裏等死嗎？」

明知道十太保不會說話，小太保還在那裏說著：「既然明知道前方是死，為什麼還要往前面去，退後一步又能怎麼樣？」

「十哥，我最後一次叫你，反正到了下面，你也不會原諒我。」小太保看著快被刺爛的十太保，別開眼，「我和你說實話吧？咱們十三太保，之所以會被滅，是因為我調戲了蕭弦的女人，被他仇恨在心，所以給咱們十三太保，遭來了滅頂之災。」

「可是。」小太保的聲音裡，帶著怨恨，「不是你們說的嗎？我是小太保，不管我做了什麼事，你們都可以替我擺平。那為什麼這次擺不平，反而讓人給滅了？這只能說明，你們武力不行，不能怪到我惹禍頭上來……」

小太保靜靜的說著，十太保的魂魄，由透明的身體，慢慢化身黑煞，纏繞在小太保身邊。

地上的落葉，呼呼卷上高空，院中樹葉，被吹的呼呼直響，似群魔亂舞般。

院中的小太保，看著突起的狂風，再看向地上，死不瞑目的十太保屍體，他感覺，陣陣寒氣，自腳底，直竄向天靈蓋。

突然，一股冷風，自背後吹來。

小太保神情緊綁，眼睛微轉，額頭汗水，嘀嗒嘀嗒掉落，全身冷汗涔涔，一動不動。

「十哥，是你回來嗎？」

小太保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這個小院子裏，顯的特別的清楚，卻又那麼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