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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公主扶搖錄》十二.遇襲
從這天開始穆長青和李霜莛不知所蹤,李霜瀾憋在屋子裏研究銀針上的毒藥,封林以烈親王上賓的身份居住在王府裡的南風樓。

諾敏越看她們姐妹倆越喜歡,就是李霜莛被穆長青帶走了不能時時見到,有些遺憾。

如此過了半個月,穆長青與李霜莛還未回來,永昭帝蕭承啟葬入了皇陵,諾敏也要離開京城返回漠北了。

諾敏臨走時還說這李姑娘行蹤不定,只見了一面就匆匆離去,更交代蕭洛一定要帶著李霜莛去漠北看她。

「我覺得這姑娘真的不錯,兒子你可要抓緊了,別讓什麼中原的臭男人把她給娶走了,到時候你可沒處哭去!」諾敏還在囑咐。

「好了好了娘你快回去吧一路小心。」蕭洛趕緊送走不停叨叨的親娘,並吩咐手下四名護衛去尋找穆長青和李霜莛。

蕭洛的四名護衛分別叫做青影、白影、朱影、玄影,他們自幼跟著蕭洛一同長大,會喬裝通暗器善輕功,也是難得的高手,而此時他們四個齊刷刷地搖頭,說道:

「請王爺恕罪,我們真的追不上……」

「……」

蕭洛覺得有必要讓他們四個再去練個二十年。

蕭洛回到府中書房時,李霜瀾正在等他。

她已經研究出了銀針上的毒藥。

「這是以番木鱉為主的慢性毒藥,小量用倒無礙,但每日服用一些,時日長久了便頭痛頭暈,渾身驚厥,窒息而死。」

「先帝的情形,應該是服用了番木鱉一月有餘,這些藥量足以讓先帝中毒身亡。」

蕭洛眉頭緊皺,臉上慢慢浮上一層霜雪,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用力到手背崩起了青筋,眼神中隱隱可見一股殺氣,長袖一揮,轉身離去。

蕭洛心裏生出了一層殺意。

他要殺了蕭徹,為蕭承啟報仇。

而這時一陣風聲略過,穆長青與李霜莛從天而降,倆人風塵僕僕,尤其是李霜莛,一臉的倦容,眼睛下面兩個黑眼圈,累得哈欠連天。

「托他的福,我已經學會了暗影浮香和神行無蹤,可累死我了。」說完就倒在桌上,瞬間睡著了。

「……」

李霜瀾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安置了姐姐與穆長青,李霜瀾坐在姐姐的床邊,給她掖了掖被角,沉思良久。

她隱隱約約有了一個預感,感覺到這朝內以後不會太平了。

「或許我們應該聽香姨的話,早撤為妙。」

而此時李霜瀾突然想起她們入府的原因,是要烈親王幫忙調查弓箭的來歷,現在她們已經知道了,作為交換,蕭洛知道了蕭承啟真正的死因,她和李霜莛,似乎沒有再在烈親王府住下去的理由了。

李霜瀾思忖許久,想等李霜莛醒來之後商討離府之事。

半個時辰之後,李霜莛還未醒,但蕭洛返回了丹雪苑,臉上不復先前的殺氣,恢復了以往的和氣。

「你們兩個年輕女子不好總住在外面,而且你們住的院子我也見過,偏僻又簡陋,並不適合居住,何不就住在丹雪苑,既舒適又無人敢來打擾。」

「況且霜莛一定很願意住在丹雪苑。」

蕭洛似是知道李霜瀾心中所想,未等李霜瀾開口便先挽留她們姐妹繼續住在府裡,李霜瀾想了想,還是決定繼續住下來。

畢竟烈親王都直接喊「霜莛」了。

李霜瀾甩甩頭,又想起了凌風,也不知道他還願不願意繼續住在烈親王府。

而想起了凌風,李霜瀾則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你的師父既然如此神龍見首不見尾,那他怎麼碰巧就在這個時候來到了京城呢?他這次又是因何而來?只是遊歷江湖這樣簡單麽?」

「是師父也像我一樣收到了師兄被他弟弟暗害的消息,師父本來去了盛家莊,後來又轉道來了京城。」

李霜瀾坐在涼亭中,右手杵著額頭,沉默不語。

「李姑娘你是又在想事情嗎?」

「恩?你怎麼知道?」

「你一想事情的時候就愛杵自己的額頭,你看,你頭都禿了。」

「……」

李霜瀾顧不上她那塊禿了的額頭,一直在思索著關於盛九朝的事,這盛九朝不但讓她們見到了黃嵩老先生,還引了穆長青來京城。黃嵩是她們爹爹的舊寮,穆長青是她們外公的世交,這背後的人真的對她們很熟悉,熟悉到超出她們的想像

只是不知道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接下來還要幹什麼。

七日之後,穆長青又想到了好玩的地方,留書一封說他要去東瀛,因為他聽說東瀛人會隱身會土遁,他要去見識一下,便跑的無影無蹤,還順手拽走了凌風,說也要讓他學一學這奇異之術。

穆長青向來來無影去無蹤,讓別人連一句挽留都來不及說出口。

當夜亥時三刻,一道黑影出現在烈親王府,身法詭異,迅疾如風,直奔蕭洛居住的山河居。

蕭洛當時正在院中涼亭內納涼賞月,並且思考著南下尋寶之事。

青影朱影今夜當值,發覺有刺客後便拔劍迎敵,但這刺客手法邪異,不像尋常的中原武功,倒像是番邦功夫,因此抵擋的十分吃力,迎戰中恍惚間竟發覺刺客竟由一個分化出無數個,上下瞬移,左右閃躲,且不知刺客使用了什麼毒物,讓整個山河居一片迷霧茫茫,所視之處不過一丈,更讓他們頭暈目眩,無法專註。

刺客趁著青影朱影分心之時,擊退府內守衛,直奔蕭洛而去,蕭洛持劍抵擋了片刻,也抵擋不住刺客的攻擊,刺客的刀鋒正對著蕭洛的心臟,片刻間就要取了蕭洛的性命。

李霜莛尋聲而來,剛跑到山河居,就眼看著一道黑影刺向蕭洛,她情急之下不知該如何營救,隻得搬起手邊的一個石桌便向前擲去。

只聽黑暗之中一聲悶響,迷霧逐漸散去,青影朱影終於從眩暈中緩過來,府內守衛躺了一地,黑衣刺客手裏還舉著刀,但已被一張石桌壓在地上,七竅流血,沒了氣息。

蕭洛活動了一下,隻覺得腹部劇痛,雖然刺客被李霜莛一張石桌當場砸死,但蕭洛還是傷到了,他被刺了一刀,血流不止。

李霜瀾也被吵嚷聲驚醒,來到了山河居為蕭洛醫治了傷處,蕭洛今夜虛驚了一場,李霜瀾返回了丹雪苑,熬一碗止血去痛的湯藥。

李霜莛自然留在山河居照看蕭洛,李霜瀾配好了葯,親自看守葯爐,她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拿著扇子給葯爐扇風,一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無數思緒在李霜瀾腦中紛紛亂亂讓她頭疼,今夜蕭洛遇刺的事,讓她有一股不安之感,她喝了一口涼茶冷靜一下,開始梳理腦中的各個思路。

——若是穆前輩和凌風還在府內,未必不能擒下這名刺客,若不是姐姐扔出去一個石桌,今晚烈親王恐怕就要遇襲而死,到底是誰,敢明目張膽的刺殺親王,今日刺殺不成,豈不是後患無窮?

李霜瀾換了換手繼續搖扇子,火光照的她臉色發紅,微微有汗水浸出額頭。

——穆前輩與凌風今日才走,夜裏便來了刺客,時機未免太過於巧合,烈親王府又在天子腳下,出了親王遇襲的事情,天下人要如何看待新帝?難不成是有人想借殺烈親王之由再苛責皇上?

藥罐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一陣葯香撲鼻,李霜瀾掀開藥罐蓋子看看熬的如何,只是一個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被罐中的熱氣燙了一下手,頓時手背通紅。

「哎喲!」李霜瀾吸了一口涼氣,趕忙將手帕沾上涼水,敷上手背。

手帕入手冰涼,稍稍處理完被燙傷的手之後,她繼續拿著扇子給火爐扇風,門口有腳步聲傳來,是李霜莛過來看看葯熬的怎樣。

李霜莛也拿了一個小板凳,坐在葯爐旁。

「瀾兒,我想了一下,今晚的事情恐怕不是巧合。」

葯爐上火苗微微閃動,姐妹倆沉默了許久後,李霜莛突然開了口。

「應該是有人趁著府內兩位高手不在而下手,對方應該是監視王府很久了,所以,烈親王死了,誰是最大的受益者?是皇上麽?皇上自然是,我覺得皇上巴不得蕭洛遇襲而死。」

「姐姐,這……?」

「但還有別人也盼著蕭洛死,是或許連朝廷都不知道的一些人,就是前朝的那些躲過先帝誅殺的皇室中人。」

「你是說……高斯楊?或者是他身邊的人?」

「不錯,就是他們。」

李霜莛所想的就是今夜前來刺殺蕭洛的不會是皇上,應該是前朝的舊人,新帝即位之初,親王即遭刺殺,這正是民間百姓最愛看的皇室爭鬥,所以皇帝不會這麼蠢,但想看這出好戲的大有人在,兄弟相爭,從中得利。

「如果真的是這樣,別忘了我們的親生爹娘是誰,前朝舊人和當朝皇室要是打起來,這火最好不要燒到我們的身上,香姨說得對,我們確實應該遠離王府,甚至遠離京城。」

「既然如此,我們怎麼辦?」

「剛剛我已經向蕭洛辭行了,明日便走。」

「……也好。」

李霜瀾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口,緊盯著姐姐的眼神裡隱隱約約能看出一股焦慮。

李霜莛笑了笑,伸手摸摸妹妹的臉。

「我們知道的東西太多了,而且身份也特殊,先帝死因這種皇室秘辛不是我們應該知道的,我懷疑當初蕭洛隨意從民間挑選醫師來給先帝驗屍,就是為了方便滅口,而且若有一日蕭洛知道了我們的親生爹娘是誰,恐怕……他會殺了我們。」

李霜莛握住妹妹被燙傷的那隻手吹著氣,說道:「我雖對他有些好感,但對於我們自身的性命來說,我的感覺並不重要。」

「葯應該好了,我們端過去吧。」

蕭洛倚在床邊,一口氣喝下了一整碗湯藥。

對於姐妹倆離府的請求,蕭洛似乎沒有理由拒絕,蕭洛擦了擦嘴,問道:

「霜莛,你是不是心裏有事?」

「我……我沒什麼事。」

蕭洛拉著李霜莛的手到床邊坐下,笑道:「我又不是封林,怎麼會看不出你心中有事?只不過你不願說,我便不問。」

李霜瀾坐在一旁抿嘴偷笑了一下,烈親王居然還偷偷黑了一把凌風。

「你們從我這裏走了難道還要回去你們租住的屋子?那個屋子又小又簡陋,實在不宜居住,明日我派人給你們買座宅子,也算是對你們幫我大忙的報答,如何?」

「……也好,如此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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