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另外一個人。」齊顏說。

陶琬先是一愣，將信將疑。

齊顏道：「是真的。」

「誰？！」陶琬湊近齊顏，一雙眼全是好奇與小激動，「你移情別戀誰了？！」

「就是……」

「砰！」就在齊顏要回答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響動，像是誰不小心撞到了門。

「誰？！」陶琬起身，拉開門。

只見滿月手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

「你……怎麼在這裏？」陶琬皺眉打量著滿月。

滿月圓嘟嘟的臉漲得通紅，有些結結巴巴，說：「我，我是來找少夫人的。」

齊顏走到門口：「有什麼事？」

「劉叔說他身體有點兒不舒服，想回去……」滿月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他讓我來問問少夫人，能不能。」

「當然能，他身體不舒服，就趕緊回去吧。」齊顏說。

「好。」滿月點了點頭，「那少夫人，我走了。」

齊顏點了點頭。

滿月退下了。

陶琬將門關住，她跟齊顏再次坐回屋中。

「趕緊的。」陶琬亟亟看著齊顏，像是看戲看到一半的觀眾，急切地等著下一幕。

「齊顏，你現在喜歡上誰了？！」

齊顏輕輕咳了一聲：「我說了，你不要笑我哦……」

「怎麼會呢？！」陶琬催促，「到底是誰啊？」

「就是……」

「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滿月急切的聲音傳過來嗎，伴隨而來的，還有接連不斷的拍門聲。

齊顏頓了頓，起身，再次打開門。

「又怎麼了？」

「劉叔……」滿月大喘氣，「劉叔昏過去了！」

「怎麼會昏過去？」

「我也不知道，我回去看他時候，他就昏過去了！少夫人，您快去看看吧！」滿月催促。

齊顏不敢耽誤，連忙往外走。

滿月急得滿頭大汗：「少夫人您快點！」

…………

…………

齊顏趕過去的時候，只見馬夫劉叔倒在車旁，昏迷不醒，滿月手足無措站在一旁，神色焦急看著齊顏。

「劉叔？」齊顏跟陶琬將人扶起來。

劉叔雙眼緊閉，依舊沒有反應。

「齊顏，你別急，我去喊大夫！」陶琬起身快步離開。

齊顏點點頭，繼續掐劉馬夫的人中：「劉叔，你醒醒……」

「哎呦……」劉叔終於有反應，他呻吟一聲，緩緩掙開了眼睛。

「人，人醒了！」滿月忽然大叫一聲，給齊顏嚇了一跳。

「劉叔，你怎麼樣？」齊顏將劉叔扶起來。

「我沒事……」劉叔說著話，忽然轉頭瞪向了滿月，「你這丫頭，我說你怎麼……」

他說著說著，忽然頓住了，眼神漸漸充滿疑惑，納悶似的看著滿月。

齊顏順著劉叔的眼睛看過去，滿月在那沖這劉叔使勁兒搖頭，擺手，動作沒剎住。

「怎麼了？」齊顏一頭霧水。

「沒事！」滿月雙手背後，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劉叔忽然昏倒了，什麼事都沒有。」

齊顏又看向劉叔。

劉叔抓了抓後腦杓，含含糊糊地說：「啊，沒事，沒事……」

齊顏道：「真沒事？」

「真沒事。」劉叔說，「我就是說……我昏倒的時候，滿月這個丫頭也不知道扶我一下，摔得我著胳膊腿疼啊。」

「人怎麼樣了？哪裏疼？」就在這時候，陶琬趕來了，身後還有一個跑得氣喘籲籲的大夫。

「已經沒事了。」劉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生龍活虎道，「我一點事都沒有了。」

「那好端端怎麼會昏倒？」陶琬問。

「我這是……「劉叔說，「老毛病了，以前也昏倒過，大夫看過，說是太累了。沒事。」

「太累了？」陶琬明顯不信。

但是，劉叔明顯不想再繼續下去。

「我說……陶老闆，你還看不看病啊？」一旁的大夫開口提醒。

陶琬還沒回話，劉叔在一旁不停地搖著頭：「不看了，不看了！」

「那出診費也要收的。」大夫說。

「沒問題，我們出！」滿月說著，走上前，拿錢將大夫打發了。

齊顏一直站在一旁，若有所思，一句話沒說。

「夫人……」滿月不敢看齊顏的眼睛，抓了抓後腦杓，說，「您，還要跟陶老闆聊天嗎？」

齊顏看了看天色，經過這麼一折騰，已經將近中午了，陶琬要擺午攤了。

「過兩天，我來看你。」齊顏看向陶琬。

「好。」陶琬道，「我覺的，你還是讓劉車夫去找大夫檢查一下的好。」

「嗯。」齊顏頷首，又道，「你有空，記得去書市。」

陶琬一拍胸脯：「沒問題。」

「多謝了。」

「都說了，不用客氣！」

…………

…………

齊顏從槐西街離開，坐在馬車上，一直一言不發。

滿月縮著肩膀，坐在一旁，也是一路沉默。

倒是剛剛昏倒過的劉叔，一邊生龍活虎駕車，一邊高聲詢問：「夫人，接下來，我們去哪裏啊？」

「去書市那條街。」齊顏意味深長看了看一眼滿月，說，「我請你們兩個吃飯。」

「謝謝少夫人！」劉叔開開心心，車裏的滿月則是有些緊張地咽著口水，縮了縮肩膀。

馬車穩穩停在了書市街角，劉叔回頭問：「少夫人，您想去哪裏吃午飯？」

「你定吧。」齊顏說，「有雅間就行。」

「好嘞！」劉叔應一聲。

馬車在一家小飯館不遠處停住了。

劉叔衝車裡的齊顏說：「少夫人，在這裏吃吧，這裏味美價廉，還有雅間呢！」

齊顏走出馬車，看著劉叔說的飯館，門店裝修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簡約又素凈，可是客人不少，門口位子都坐滿了人。

「有空位子嗎？」齊顏不禁問道。

「少夫人，這您就不知道了吧？這家也是謝家經營的生意呢！」劉叔說，「您稍等一下，我一會兒就出來。」

劉叔進去沒有多久就出來，滿臉笑容。他不是一個人出來的，跟在劉叔身後的還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

這中年胖子雖然長得胖，但不是那種油膩的肥胖，他胖得勻稱，圓滾滾的臉帶著酒窩，圓鼓鼓的眼笑成彎月，看起來很喜相，像是彌勒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