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顏嘆口氣：「滿月，如果你願意一直跟我，我願跟你結拜為姐妹。」

滿月愣怔，她瞠目結舌看著齊顏，一時間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似的。

齊顏沒有逼她，雙手托腮，安靜等著小姑娘。

「我，我怎麼高攀得起呢……」滿月搖著頭，「我就是一個小丫鬟，我……」

滿月本來慌張失措的神情緩緩冷靜下來，她認真地看著齊顏：「少夫人，我不能跟你結拜成姐妹……」

「為什麼？」

「對於我來說，能給您做丫鬟就足夠了。」滿月鄭重地說。

齊顏也不強迫她，說道：「那好吧。」

「謝謝少夫人。」

「謝我做什麼？」齊顏道，「以後我跟大公子事情，還要你幫我做掩護呢。」

滿月聞言，神情有些古怪。

齊顏歪頭看她。

滿月道：「我，我會幫少夫人的，只要您吩咐。」

齊顏笑了笑。

滿月站起身，說：「我去外面看看劉叔。」

「去吧。」

…………

…………

齊顏在小飯館吃晚飯，張之遠親自將她送出店外。

兩人邊走邊聊天，很是投機。

張之遠不由讚歎：「沒想到少夫人年紀輕輕，對做生意的想法如此獨到，讓人實在佩服。」

「我只是嘴上說一說，全是紙上談兵，要說做生意，還是張老闆厲害。」齊顏也說得誠心誠意。

「哪裏，哪裏。」張之遠擺擺手，說道，「說起做生意，我可不及謝公子呢。」

齊顏笑了笑，不在謝傅奕的話題上逗留，她轉而又道：「有空，我還要張老闆請教。」

「少夫人客氣，你什麼時候來，我都歡迎。」

齊顏笑了笑：「到時候，張老闆不要嫌我麻煩才好。」

張老闆哈哈一笑：「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齊顏道：「那……張老闆，後會有期了。」

「少夫人，慢走。」

兩人寒暄愉快，給彼此都留下很好的印象。特別是齊顏，她打算將張之遠拉上自己船，最開始印象很重要。

「少夫人，再見啊……」張之遠沖齊顏揮手。

「張老闆，回去吧。」齊顏也笑著揮揮手，上了馬車。

劉叔駕車，轉頭問道：「少夫人，我們去哪裏啊？

「去書市。」齊顏說。

「好嘞。」

…………

…………

馬車穩穩噹噹往書市走。

滿月跟齊顏坐在車中，她們兩人將話說開了，滿月不再拘束了，又恢復了往的活潑。

「少夫人，您想買什麼書？」

「買書？」

「去書市，不是買書嗎？」滿月眨眨眼。

齊顏道：「我不是去買書，我是去找人。」

「找人？」滿月歪著頭，「少夫人，您還有朋友在書市嗎？」

「現在，還不是朋友。」

「啊？」

齊顏意味深長一笑：「以後就會是了。」

小滿月更是一頭霧水：「所以，您是去交朋友的？」

齊顏一聳肩：「差不多。」

她既然想開遠紅書局的分店，跟書局的老闆成為朋友，是第一步。

齊顏滿心期待地來了遠紅書局。

「……」

「什麼？」她皺了皺眉，看著店裏的夥計，「你們老闆……又不在？」

「不是又不在。」那夥計說，「是正巧今天不在。」

齊顏：「……」

「小姐，你上次就來找過我們老闆吧？」那夥計道。

「是。」

「你找我們老闆有急事的話，可以留下紙條，我可以幫你轉交。」

「不用了。」齊顏道，「他明天會在嗎？」

「這我不能跟你保證。」那夥計說，「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在。」

「那我明天再來。」

齊顏走出遠紅書局，小滿月在門口等她，見她這麼快就出來了，有些好奇：「見到人了？」

「沒有。」

「哦。」滿月道，「少夫人，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齊顏沒有見到遠紅書局的老闆冉肖，有些意興闌珊，可看看天色，還很早。

「先去看看商鋪吧。」

「看什麼商鋪？」

「出租的，或者是轉售的。」齊顏說。

她要開書局，首先地址要選對，不能隨隨便便……但是，選址又不是齊顏能立馬解決的問題，她心中是有幾處好地方，只是不知道這些地方有沒有要合適的商鋪。

「少夫人，您……」一旁的滿月瞪大眼睛，「您要買店鋪吧？」

齊顏笑了笑，算是默認。

「好厲害啊！」滿月一臉欽佩。

齊顏有些哭笑不得：「這不叫厲害，能把店鋪順利盤下來，生意越做越好，那才叫厲害，我現在……什麼都還沒有呢。」

「那我也舉的少夫人厲害。」滿月讓崇拜遮住了眼，反正就是好佩服齊顏。

齊顏對她也是無奈。

「好了，我們看店鋪吧。」

說著，帶著滿月離開了遠紅書局。

「少夫人，那裏！那裏有家店鋪要出售！」滿月指著不遠處，一個挨著小巷子的小店鋪。

齊顏看過去，正要仔細打量，這時候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眼前一閃。

陌生又熟悉！

齊顏幾乎是憑藉直覺，轉回目光看過去！

那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頭帶一個垂紗鬥笠，一張臉全部藏在白紗之後。

「少夫人？」滿月在齊顏眼前晃了晃手指，齊顏這才回了神。

「少夫人，你……」

滿月的話還沒說完，齊顏已經大步流星朝著那白衣女人走了過去。

「少夫人！等等我。」滿月連忙追上去。

齊顏此時已經穿過街道，她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手。

「小姐！」齊顏聲音乾澀，一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白衣女人。

「你是……」白衣女人說這話，掀開了鬥笠上的垂紗，露出一張陌生人的臉。

白衣女人一臉不解地看著齊顏。

齊顏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連忙將手鬆開了。

「我們認識嗎？」那白衣女人開口。

齊顏往後退了退：「抱歉，我認錯人了。」

那白衣女人放下垂紗，離開了。

齊顏站在原地，看著那女人的背影……眼中不由地浮現出了是另外一張臉。

溫婉……雋秀……

「少夫人，你跟剛才那姑娘……」滿月此時追了上來。

「我認錯人了。」齊顏說。

滿月隨口一問：「把她認錯成誰啦？」

齊顏頓了頓，說：「齊家小姐，齊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