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白清銘一走，一月就直接把公廁的門給關了起來。

「雅月？」

在露兒不解的眼神中，一月已經到隔間門口，蹲下身子，看著那屍體。

一月開口：「可可和他妹妹差不多。」

露兒恍然。

沒錯，白清銘有個妹妹，是和這孩子差不多。

要是他在這裡看著一月擺弄著孩子的屍體，雖然可能不會表現出什麼，但是心底到底怎麼想，他們就不知道了。

這倒像是江雅月會做的事情，雖然看起來人冷了些，卻是能注意到一般人都注意不到的問題。

比如，現在。

白清銘回去的時候，就發現公廁的門被人從裡面抵住了。

敲了敲門，沒有得到回應，就知道裡面的人是故意的了，隻好在門口乖乖的等著。

「清銘不在，就你幫我記錄吧。」

我？露兒指著自己，不過看一月依舊蹲著看屍體，瞅也沒瞅自己一樣的樣子，隻好自己將箱子打開。

遞了手套過去，露兒自己也帶上了手套。

「屍體肩膀和咽喉處有明顯青紫，淤血反應是死前造成的。」

「手腕處有假性勒痕，帶淺色淤青，不像是捆綁造成的，應該是，有人用力有手抓住她的雙手手腕。」

假性勒痕兩隻手都只有一面有，也就是說，這個造成假性勒痕的，應該是一隻手，將可可的兩隻手用力抓在了一起。

所以，這兩隻手合併的中間並沒有明顯的勒痕。

女孩兒穿的是校服，褲子褲腿寬大，腰部是鬆緊。

「露兒，這孩子被人..........」

一月張了張嘴，似乎說不下去了。

露兒好奇的探頭看了一眼。

那校褲上，襠部顏色分明，帶著血跡。

心頭咯噔了一聲：「雅月..........」

「這裡恐怕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是移屍來的。」

露兒瞪大了眼，不過好歹進組裡時間也不短了，雖然判斷力沒有一月好，仔細一看，還是能明白。

這姑娘身上，並沒有明顯的痕跡，下身有。

如果，她們假設的，這姑娘是造人侵犯之後被殺害的，那麼衣服不可能完好。

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就是，她身上的痕跡，很多都能看出來是掙扎造成的。

在公廁隔間裡，這麼小的空間，如果是第一案發現場。

這裡不可能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至少，掙扎抵抗的痕跡應該存在。

但是，在這小小的，一目了然的隔間裡，並沒有這些。

「讓她致命的，應該是窒息。」

「先把屍體帶回去，沒辦法在這個空間內做什麼詳細檢查，具體致命的原因，等檢查之後再說。」

露兒點點頭，將東西收好。

兩人推開門走了出去。

「雅月姐。」

一出門，少年就迎了過來。

不用想一月也知道他在外面等。

「先回去再說。」

白清銘撓撓頭，露兒已經和季昊接上了話。

轉頭，就看到有人抬著擔架進去了。

回去之後，一月也是把露兒留下，沒有讓白清銘做助手。

白清銘不解，但是又不敢問一月，隻好問了露兒。

不過，顯然在露兒那裡也沒有得到答案。

如一月所想，可可的死因，確實是因為脖子被人掐住，窒息而亡。

至於被人另外的。

脫掉校褲的那一剎那，露兒差點兒哭了。

平日裡緊急時刻幫江雅月做助理也是有，倒不至於害怕，就真的是心疼。

少女所遭受的，比她們想象的更多。

幾乎已經撕爛了的下身，明顯有被清理過，而且還墊上了一層厚厚的女人每個月有那麼幾天常用的。

即便如此，都還有剩餘的血液侵染濕了校褲。

看了看牆頭已經快指到12點的掛鐘，一月道：「死亡時間不超過8小時。」

這個時間，不難確定。

露兒點點頭，記下。

把零零碎碎從屍體上收集來的東西都送去化驗科，又將屍體收拾好，出法醫部的時候，已經下午黃昏了。

這個時候，一月才覺得頭有些陣陣發暈。

現在一想，她竟是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露兒也好不到哪裡去，捂著肚子一陣一陣的哎喲，然後在季昊邀請的便車之下，挑之夭夭了，剩下一月一個人在門口發獃。

「雅月姐？」

身後的聲音，很耳熟，來這裡沒多久，自然不難辨別。

「清銘，還沒有回去？」

這個點，沒有什麼事情的他，應該早就下班了。

「沒。」白清銘搖搖頭，提了提手上的東西：「中午的時候本來幫你買了外賣，不過你一直都沒有出來，我也就沒有送進去。」

主要的問題是，今天的事兒，她明顯不想讓他參與。

自己進去的話，有些自找沒趣的感覺。

「謝謝。」她也確實是餓了。

幾乎沒想，就伸了手去。

少年看著她，卻是快速把手背到了身後：「這個已經涼了，而且現在是夏天，很有可能已經壞了，不能吃了。」

「額？」一月愣了愣，一想，有覺得他說的沒錯。

這麼熱的天氣，不管這是啥，捂在外賣袋子裡這麼久，肯定有變質味兒了。

「雅月姐，我今天生日，家裡人幫我慶生。」

他說著撓了撓頭，似乎有些難為情：「他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老師，所以，讓我今天請你也到我家去吃飯。」

請她到他家去吃飯？

一月真的有點兒懵逼。

這孩子平日裡可沒有這麼扭捏的說這種話。

難道她來了畫風就開始轉變了？

她是有毒吧？

「雅月姐要是覺得為難就算了，沒事兒的。」

為難麽？

其實，倒也不為難。

一月認真的想了幾秒，然後看著少年點了點頭：「沒問題，要說一句生日快樂了。」

一月突然答應，是白清銘沒有料到的，好一會兒才笑著點了頭。

「那麻煩雅月姐了。」

白清銘年紀不大，平日裡來上班，都是來回公交車。

今天一月在，當然不用了。

開車到地方的時候，一月還小小驚訝了一下。

這孩子住的地方，可不簡單。

這地方住的人，倒也算是上面的人，但是比起警察，就是兩個世界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