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畫像那麼醜嗎？」靈瓊鼓著腮幫子，氣呼呼道。

薄雪繞心底好笑：「那還不好？至少安全。」

畫像不像，那是好事。

不然走哪兒都能被人認出來。

她是鬱高陽的養女，抓住她的功勞可不小。就是那筆賞錢，也令人心動。

顯然在靈瓊看來，認出來可以，醜不可以。

薄雪繞都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最後索性轉移話題。

侍女很快將包好的衣裳給靈瓊送進來，薄雪繞主動接過：「還想買什麼？」

「唔……還可以買嗎？」

薄雪繞點頭。

靈瓊眉眼一彎，拉著他出門，直奔不遠處的金銀首飾鋪子。

金銀首飾買完，還有胭脂水粉。

薄雪繞手裏的東西越來越多，面前的小姑娘也逐漸有當初鬱府大小姐的派頭了。

靈瓊還在興高采烈地挑東西，薄雪繞坐在一旁等。

期間門口不時有人探頭探腦地看。

薄雪繞起初沒有在意，但每到一家鋪子，就有人賊眉鼠眼地打探。

人是生面孔，薄雪繞擔心是有人認出靈瓊。

薄雪繞起身，拉著還想逛的靈瓊，「時間不早了，明日再買？」

「……」

興頭正好，怎麼就要明日了？

不過靈瓊還記著自己此時的人設，沒敢跟她家崽嗶嗶。

「好吧。」

薄雪繞確定她面紗戴好，帶著她出門，直奔客棧。

進到房間，薄雪繞才鬆口氣。

「怎麼了？」靈瓊都發現薄雪繞不對勁。

「好像有人跟蹤我們。」

「怎麼會……」靈瓊瞪了瞪眼，不可置信，「哥哥是不是看錯了？」

薄雪繞站在窗戶邊看一會兒，還是不放心，「你待在房間裡，我出去看看。」

「哦」

「關好房間。」

靈瓊乖巧點頭，等薄雪繞出去後，將房門關上。

她這方剛關門，窗戶那邊就冒出一個腦袋。

靈瓊餘光掃到，嚇得差點當場去世。

躍鱗笑著沖靈瓊揮手：「小姐。」

靈瓊捂著胸口：「你想嚇死我嗎？」

躍鱗打開窗戶跳進來，「小姐，是您想嚇死小的吧？這麼久才到鶴城。」

「你來幹什麼？」

「小姐，都到鶴城了，您還要跟薄公子……演戲呢？小的直接把他抓回去得了，您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躍鱗一開口，就知有沒有。

靈瓊極其佩服，他能理直氣壯說著如此不要臉的話。

爸爸喜歡！

可是喜歡有什麼用。

她在一個認錢不認人的世界裏漂泊。

靈瓊搖頭晃腦地說教：「我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鬱萱竹了，你不要再這麼不要臉，懂點禮貌。」

躍鱗撓頭：「有什麼關係，您不缺人也不缺錢，除了不在鬱府生活，有什麼區別嗎？」

靈瓊：「……」

靈瓊懶得跟他說，將他推出窗外，「你趕緊走，沒我允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其他人也不要跟著，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小姐……」

吱呀——

靈瓊一把按住躍鱗腦袋，將他徹底從窗戶邊按下去。

噗通——

薄雪繞進門的動作一頓，循著聲音望向窗戶，「什麼聲音？」

靈瓊扶著窗枱，往外看一眼，鎮定道：「不知道呀。」

薄雪繞幾步到窗邊，順著看下去。

下面空蕩蕩的，沒什麼東西。

「哥哥有發現什麼嗎？」靈瓊挽住他胳膊，將他從窗戶邊帶走。

「沒有。」薄雪繞搖頭，「可能是我看錯了。」

「我就說嘛，就通緝令上那個樣子，怎麼可能會有人認出我來。」

「小心為上。」

「哥哥說得有道理。」靈瓊點頭附和，又道：「要是真的有人發現就危險了……我晚上還是跟哥哥一個房間吧。」

薄雪繞：「……」

「好不好呀哥哥？」

「……」

他拒絕有什麼用？

-

鶴城商客雲集，是個繁華的城池，沒有宵禁，因此入夜也極為熱鬧。

為了安全，薄雪繞不許靈瓊出去，靈瓊只能趴在窗邊，眺望街道上的繁華熱鬧。

薄雪繞不理她幽怨的眼神，在一旁閉目養神。

靈瓊『啪』地一下關上窗，氣呼呼地坐到他旁邊。

「怎麼了？」

「我想出去玩兒。」

「晚上危險。」今天剛來，他就感覺有人跟蹤窺探，晚上出去很不利。

靈瓊脆生生道：「有哥哥呀。」

「……」

薄雪繞不說話了。

靈瓊踹了兩腳空氣，氣得整張小臉都圓了。

薄雪繞聽著靈瓊起身，在房間裡踱步。

過了一會兒，又坐到他身邊，呼吸時輕時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

薄雪繞臉上有輕微的癢意，他抬手握住搗亂的手：「別胡鬧。」

手心裏被輕撓一下。

小姑娘無辜又乖巧地說：「我只是想摸摸哥哥，不行嗎？」

「……」

這種話是你一個小姑娘能隨便說出來的嗎？

薄雪繞冷漠臉：「不行。」

靈瓊輕哼一聲，「小氣。」

「……」

這不是小氣的問題。

「你別鬧，快去睡……」

薄雪繞的聲音湮滅在空氣裡，酥酥癢癢的輕柔呼吸落在皮膚上，帶起陣陣的電流。

一襲緋色衣裙的姑娘，坐在容貌俊美的青年懷裏，層層疊疊的衣擺順著軟榻垂落，和青年墨色的衣裳糾纏。

暖黃的燭光將房間切割成光與影的世界。

房間裡的溫度逐漸攀升，令人面紅耳赤。

「哥哥……」

靈瓊呢喃聲驚醒薄雪繞。

他猛地擁住她，抵著她下巴喘息，壓下過快的心跳。

靈瓊失望，委屈巴巴道：「哥哥，我可以……」

請不要憐惜我！！

我是一個成熟的大小姐，可以承受生命之重！！

薄雪繞摸小孩兒似的，摸下她後腦杓，「別說話。」

「我……」

「鬱萱竹，你再說話我就走了。」

「……」

靈瓊閉嘴，趴在他肩膀上。

有個暖乎乎的人形抱枕，總比自己一個人獨守空房的好吧？

人嘛！

學會知足！

知足常樂！

【親親，抽卡嗎？快樂翻倍，今夜您值得擁有！】

靈瓊將小臉往薄雪繞頸窩裏一埋，心底冷哼：不抽！滾！

【……】

何必呢！

閃閃不信靈瓊一點錢都沒有。

摳一摳她的小金庫。

總能摳出來一點的！

可惜靈瓊不上當，壓根不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