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多啊。

又是如此漫長的光景。

「好。我知道了。」徐婉瑩淡淡應聲。

穆戰驍低頭看著徐婉瑩，忽然就這麼伸手勾住了徐婉瑩的下巴：「若是處理完事情，很快就會回來。」

徐婉瑩嗯了聲，沒說什麼，而後，她仰頭看向了穆戰驍：「若是你去了一個月余，那麼之奕……」

「我會讓之奕入宮。這樣的話，你就無需分神照顧之奕。在宮內，之奕不會出現任何問題。若是你想看之奕的話，你就和秦香交代一下，秦香自然會安排好一切。你隨時可以入宮看之奕。」穆戰驍倒是考慮的穩妥。

徐婉瑩點點頭：「好。」

那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穆戰驍沒說話，徐婉瑩好似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而穆戰驍仍舊捏著徐婉瑩的下巴，那聲音倒是淡定：「不問我去哪裡？」

徐婉瑩一愣。

而穆戰驍倒是沒太為難徐婉瑩：「去一趟塞外。」

徐婉瑩被動的點點頭，而穆戰驍倒是看著徐婉瑩忽然笑了聲：「塞外的風光和大周截然不同。」說著，他安靜了下，忽然又問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徐婉瑩潛意識裡想點頭。但是很快，她鎮定的搖搖頭：「不用，我在京都便可。」

穆戰驍就只是這麼看著，而後才淡淡開口：「等從塞外回來，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忙碌了。到時候陪你在四處走走。」

這話也是讓徐婉瑩意外不已，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是隨著穆戰驍的話，她的心跳有些快。手心不自覺的抓著床板的邊緣，不聲不響的。

這樣的緊張也好似穆戰驍可以輕易的感覺的到。

穆戰驍安靜了下，都是鬆開了徐婉瑩，又低聲交代：「這一個月，自己注意點。穆王府你的事，你皆可做主，不需要詢問任何人的意見。」

「那——」徐婉瑩安靜了下。

她想問柳容音的事情。

但是到了嘴邊好似徐婉瑩也問不出口，最終就只能這麼被動的看向了穆戰驍。反倒是穆戰驍知道徐婉瑩的意思，那眉眼裡帶著笑意，而後就這麼無聲的發笑，看向了徐婉瑩。

「柳容音自己會回來。」穆戰驍淡淡開口。

徐婉瑩一愣，有些意外。

柳容音這些日子來，架子端的很大，甚至就連穆戰驍都親自陪去了，自然就讓所有人認為，穆戰驍也會親自把柳容音接回來。畢竟這早就過了省親的時間了，但是柳容音卻沒回來的意思。

「我明日離開京都，她自然也會知道消息。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就等於給自己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就會自然回到穆王府。何況，離開穆王府這麼久，她不可能不緊張的。」穆戰驍淡淡開口，「原本屬於她的權力，已經被你逐漸吞噬，她必然也是要回來的。無需我親自去。」

再說，柳容音並不傻。以穆戰驍今時今日的地位，又何須哄著柳容音。這件事，到了省親時間結束，仍舊還沒回來，不管這裡面是什麼原因，但是在外人看來，就是柳容音的不對。

柳家人也不蠢，自然也會讓柳容音胡來。起碼再沒絕對的勝局之前，柳容音不可能做的如此高調，那無疑是把自己推入死胡同，徹底的一蹶不振的。

徐婉瑩點點頭，而後才認真開口：「所以，她回來，我的事會更多是嗎？」

穆戰驍沒否認也沒承認，就只是這麼看著徐婉瑩，輕笑一聲：「怕了？」

「那也不會。」徐婉瑩笑，「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這段時間派出去調查柳容音的事，就好似被拋入了大海一般，渺無音訊。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完全沒任何消息，逐漸的，都會有消息回收。或多或少，或大或小，但彙集起來，就是江河湖泊。

「我——」徐婉瑩還想說什麼。

忽然穆戰驍就這麼低頭，親住了徐婉瑩。徐婉瑩一愣，越發顯得被動起來，反倒是穆戰驍跟著主動，再看著徐婉瑩的眉眼，雙手也瞬間扣住了徐婉瑩的腰身。

「不要談這麼掃興的事。」穆戰驍的聲音沙啞暗沉了起來。

而徐婉瑩悶哼一聲。

有些事變得理所當然起來，青紗帳被放了下來，屋內唯一留著的燭光也好似在瞬間就被撲滅了。而徐婉瑩隱隱約約覺得，好似回到京都，兩人溫存的時候，穆戰驍總會熄滅燭光。

總像是不想讓自己看見什麼。

「想什麼？」穆戰驍注意到徐婉瑩的分神。

徐婉瑩安靜了下，最終搖搖頭，並沒說什麼。

穆戰驍低頭輕笑，很快重新親了上來，兩人的溫存，總可以輕易的讓徐婉瑩分神，漸漸的，她的想法就被撲面而來的溫情給衝散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徐婉瑩的呼吸開始變得渾濁起來，也跟著一發不可收拾了。

在煙火落盡，一切落下帷幕的時候，忽然，徐婉瑩的耳邊傳來一陣溫潤的聲調，淡淡開口：「不準再吃避子湯。」

徐婉瑩一愣，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私下的行為，穆戰驍竟然會知道。這下，徐婉瑩不聲不響的。

「你的事，我都知道。」穆戰驍的聲音淡淡的，完全沒放過徐婉瑩的意思，每一個字都說的清晰可見，「所以不要再背著我做什麼，嗯？」

徐婉瑩安靜了下，也沒說話。

穆戰驍倒是不介意，在黑夜之中，就這麼看著徐婉瑩。徐婉瑩好似在依稀的光影裡，只能看見穆戰驍的容顏，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模糊的。

「再給我生個孩子。」穆戰驍的聲音淡淡傳來，「就之奕一個人，太寂寞了。」

徐婉瑩想開口回這人，那麼侍妾都可以給穆戰驍生，並不需要她。

但是這話到了嘴邊，徐婉瑩最終收斂了下來。而穆戰驍好似知道徐婉瑩的想法，低頭輕笑：「她們沒資格。除了你，我不會要任何人生的子嗣。不然的話，這些年，為什麼府內沒任何消息傳出。」

徐婉瑩一愣。

「在江南的時候，我就說了，讓你給我生一個孩子。」穆戰驍低沉開口，「我表達的還不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