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2月3日下午，大靈小學放寒假了！

我和小達以全優的成績通過了期末考試，我們都拿了全年級的單科冠亞軍，艷芳和蔡京華的成績是等三名和第四名，我們都被評為本學期品學兼優的學生，我們得了很多獎狀和獎品。

我拿這裏獎狀和獎品回家，母親和韋媽看了都非常高興！

文娟姐也得了不少獎狀和獎品，她把自己成績單給大人看了。

母親說：「唉！你們都是讀書料子！但是，往下讀書需要的家庭條件越來越高了！如果，沒有有關部門的正規推薦，單靠成績是很難升學的！」

韋媽說：「唉！以前，讀書是為了謀求一份公職做官！現在，讀書人要做官比登天還難！以後，你們還是多練一些做生意的本領，自謀職業吧！靠自己的辦事吃飯，比什麼都強！」

母親說：「是啊！現在，敬天、文昌、麗芬也成人了！按照我們家的背景，他們繼續升學也不可能了！以後，大家都要考慮怎麼掙錢養活自己的事情了！」

母親和韋媽看了我們獎狀和成績單後，讓我和文娟姐把獎狀貼到牆上，讓大家都能看到。

於是，我和文娟姐帶著敬狄和麗蘭去客廳的一面牆上，貼獎狀和成績單了。

這時，文娟姐11歲多了，我快7歲了，敬狄5歲，麗蘭快3歲了。

麗蘭笑著說：「姐姐、哥哥！你貼什麼啊？」

文娟笑著說：「麗蘭啊！在帖獎狀！」

麗蘭笑著說：「明白了！你們在糊牆！姐姐，你右手邊有條縫！那裏經常有蟑螂！你們那裏吧！」

大家笑了！

我們貼完獎狀和成績單後，敬狄帶著麗蘭去後院餵雞鴨和馬兒了。

我和文娟姐在客廳聊天。

文娟姐說：「阿才！我還有一個學期就小學畢業了！家裏那麼窮，我不想再讀書了！但是，你說說，我能做什麼事情，幫家裏掙錢呢？！」

我說：「是啊！我也不想讀書了！讀書確實沒什麼用！但是，我們能做什麼呢？我們這裏是一個小鎮，只要幾千個居民！我發覺這是做什麼生意的人都了！其實，他們的生意都不好掙錢！如果，我們家還在省城就好了，韋媽說，省城人多啊，那裏一定有很多做生意掙錢的機會！我感覺，在那裏，開米粉店或者照相館等比較容易掙錢！當然，販賣山貨也能掙錢！」

文娟姐說：「唉！我們家從省城來到這裏真是倒霉了！但是，現在，省城我們不能去了！我們的仇人都在省城啊，如果，他們知道我們在省城做生意啊！肯定殺了我們！」

我說：「唉！文娟姐！我們慢慢想辦法吧！等敬天哥、文昌哥和麗芬姐他們從縣城讀書回來，也許他們有更好的掙錢辦法！到時候，我們再跟他們商量吧！」

.....

2月4日早上，我騎馬去岑家，準備送小達回鬼谷峽。

小達要騎他的那匹馬，帶一些岑老師給他們家的年貨和禮物回家。

我和小達將那些年貨和禮物裝上小達馬匹的馬袋裏。

裝完貨物後，我和小達告別岑老師和毛師母他們

我們騎馬離開了岑家，向鬼谷峽出發了。

在路上，我們一邊走邊聊。

小達說：「阿才啊！昨天晚上，我聽岑老師和毛師母說，你們城裏的孩子，以後讀書升學很難了，如果不能升學啊，你們要到鄉下去幹農活！」

我說：「是啊！最近，大人們都這麼說！往下，我們琢磨怎麼在鎮裡照相館的事情吧！有生意做，掙錢吃飯，讀不讀書都無所謂了！」

小達說：「是啊！要想學知識，在家裏也可以學！以後，我們自學吧！岑老師、陶老師，哥哥姐姐們都可以指導我們！」

......

不知不覺，我們走到大靈峽口，小達再也不讓我繼續送他了。

小達笑著說：「阿才！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吧！中午飯我隻帶了一份！你趕回家裏吃中午飯！」

我說：「好的！你一路保重了！我們應該很快又見面了！到家裏代我向藍叔、嬸娘、藍峰哥、彩霞姐，以及大虎叔一家人等，問好！」

小達向我點頭之後，他揚鞭策馬向鬼谷峽的方向飛奔而去了！

我也調轉馬頭，快馬返回了家裏！

......

2月5日下午，我帶著敬狄、麗蘭趕著馬車到我們家附近的公路邊。

今天敬天哥、文昌哥和麗芬姐他們，放假從縣城坐班車回來，我們要在這裏等他們，然後，接應他們回家。

我們到公路邊的班車臨時停靠站時，看到蔡京華也在那裏等他的姐姐蔡美馨。

蔡京華說：「阿才！聽說了吧！以後，家裏成分不好的不給讀書了！大家都要到鄉下去幹農活！」

我說：「好啊！有飯吃，幹什麼都行！你姐姐怎麼辦？」

蔡京華說：「我爸爸說了，我姐姐沒有力氣，肯定幹不了農活，只能讓姐姐在家裏待著吧！我爸爸還說，你們家的哥哥姐姐也不能去幹農活，你們原來是做官的！不能丟了身份啊！」

我說：「是啊！往下，大家都得動腦筋多想辦法啊！希望，我們能夠儘快找到掙錢餬口的辦法！否則，這個社會又要亂了！」

我們正在聊著，坐在馬車上的麗蘭高興地拍著我的肩膀。

麗蘭喊道：「哥哥！車子來了！我看到哥哥姐姐們！」

我們向路邊的看去，確實有一輛大巴車在路邊停下了。

不久，我們看到敬天哥、文昌哥、麗芬姐等幾個中學生，提著大包小包從車上下來！

於是，我和敬狄牽著馬車向他們走去了！

到了他們附近，我和敬狄幫哥哥姐姐們將行李搬到車上。

哥哥姐姐們看到我們非常高興，麗芬姐馬上跑過從車上抱起小妹麗蘭！

麗蘭笑著說：「大哥哥！大姐姐啊！你們趕快回家糊牆吧！文娟姐姐、阿才哥哥已經糊過了！」

大家笑了！

敬天哥讓蔡京華將他姐姐蔡美馨的行李也搬到我們的馬車上。

敬天跟我說，等下，讓我送他們兩人回蔡家。

蔡京華將她姐姐拉到我面前。

蔡京華說：「阿才！這就是我的姐姐！」

我說：「美馨姐！你好！我是覃敬天的弟弟！」

美馨姐笑著說：「知道了！你哥哥敬天，經常在我面前提到你！他說，你非常聰明懂事！，以後，你多幫幫蔡京華！」

蔡京華笑著說：「姐姐！這絕對的！阿才在學校裡樣樣都是第一名！如果學校的光榮榜上沒有阿才的名字！肯定是光榮榜寫錯了！」

大家笑了！

敬天哥跟我說，祖興哥和莉安姐在天星叔叔家裏住一兩天再回來。

大家將行李放上車之後，我趕著馬車，其他一大群人跟在馬車後面，大家就這樣說說笑笑回家了！

我多次在夢裏回憶起，這種鄉裡鄉親感覺，這種回憶真的太幸福了！

我們回到家裏。

母親、韋媽、文娟姐院子裏等著我們。

母親一見到美馨姐就抱著她說：「哎呀！美馨姑娘長高長漂亮了！我們已經做好飯菜了！你和京華在我們家裏吃了晚飯，再回家吧！」

美馨笑著說：「白阿姨！京華說了，我們家也做好晚飯了！我們還是先回見過長輩和家人！以後，我再到你們家裏玩！」

於是，敬天哥、文昌哥和麗芬姐自己的行李搬下來，讓美馨姐和京華上車坐著，我趕著馬車送他們回家了！

蔡家也在城南，離我們家不是很遠。

沒有多久我就把他們送到了。

蔡家也是一個大宅院，但是比岑家小，比我們家大。

我們到了蔡家的宅院大門，蔡家興爸爸和蔡家的其他哥哥姐姐在門外迎接我們，他們搬下行李，蔡家人跟我客氣之後，我趕著馬車回家了。

我和蔡京華交朋友後，蔡家我經常去玩，因此，跟他們的家人已經很熟了。

我回到家裏，在後院卸下馬車，將馬牽到馬棚裡給馬飲水和喂草料。

然後，洗手回屋，母親、韋媽、敬天哥、文昌哥、麗芬姐、文娟姐、敬狄和麗蘭，他們正在裡客廳熱鬧的交談，我也加入進去了。

母親笑著說：「唉！你們在學校的東西都搬回了！你們真的是不想再讀書了？！不讀就不讀了！只有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地就行了！關於你的就業問題！以後，我們在慢慢想辦法吧！」

敬天哥說：「媽媽！我們幾個人商量過了！我們想通過李紹昌伯伯，去當兵！」

母親說：「唉！李伯伯離我們山長水遠的，我們怎麼去找他？這幾天，你們先寫一封信給他吧！把家裏情況和你們的想法，都告訴他！他應該會幫這個忙！」

文昌哥說：「媽媽！你有沒有我爸爸和媽媽的通訊地址嗎？我和文娟也想跟他們聯繫！我們現在長大了，我們想回到父母的身邊！這樣，也可以減輕家裏的負擔！」

母親說：「唉！文昌啊！以前，你父母給我們地址，現在已經不能用了！如果，你要寫信就寄到北越的領事館！看他們能不能幫你們轉給父母親！你們試試！」

韋媽說：「唉！不要說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大家先吃飯吧！吃了飯之後，你們在慢慢寫信吧！」

於是，大家一起去餐廳吃飯了。

吃完晚飯之後，天已經全黑了！

我感覺，這個冬天的晚上真黑真冷啊！

哥哥姐姐在家裏學習室裡點著煤油燈寫信了！

韋媽給小妹麗蘭洗澡之後，她們兩人先睡覺了。

母親把我和敬狄叫到她在家裏的辦公室，與我們兩人交談。

母親說：「敬才、敬狄！你們兩人都長大，懂事了！敬才今年已經七歲了！敬狄今年也五六歲了！哥哥姐姐的事情你們不要管，也不要去多想！你們還是要好好讀書！沒事知識和本事，在這個世上，不可能活得比別人更好！今年九月份，敬狄要去讀小學一年級了！以後，敬才要多教育敬狄，把你學過的知識都教給敬狄！知道嗎？」

我說：「媽媽！我知道了！敬狄是一個聰明懂事的人！我教他的東西，他都學會了！」

敬狄笑著說：「媽媽！阿才哥已經教了我很多東西了！我現在讀書認字都沒有問題的！家裏的書，我都能看懂了！我算術也不錯，現在韋媽的帳都是我幫算的！這一年來，我學會了做家務、養雞養鴨、種菜！我會學會了按照作息時間表，安排自己學習和訓練！我學會擒拿術、格鬥術和器械搏擊，我會跑步、游泳、爬山、爬樹、翻牆，使用和保養槍械！電台的收發報我也會了！現在，我在向阿才哥學習照相技術，以及數學、物理、化學和生物等！明年這個時候，我一定像阿才哥一樣有本事了！」

母親笑著說：「很好！以後，你們還要一起幫助麗蘭！讓她也像你們一樣懂事和有本事！知道嗎？」

敬狄說：「媽媽！這個你放心了！現在我已經教麗蘭認字、寫字和算術了！她現在已經能夠讀書，算術也不錯！在英語和法語方面，麗蘭已經能夠交流、拚寫，並聽懂收音機裡內容了！」

母親說：「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你們兩人洗漱之後，早點休息吧！冬天的晚上太冷了！你們就不要熬夜了！」

我和敬狄洗漱之後，就上床休息。

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我覺得我們家裏又進入一個艱難時期了！

此時，我們一家人又開始進入迷茫和無助了！

我感到生活真艱難啊！

我不想再這樣混日子了，我要做能掙錢的事情！

此時，掙錢對我來講，是唯一有意義的事情！

因為有了錢，我們才有選擇生活和人生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