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1月1日新年元旦到了！我們期末考試已經複習的差不多了。

由於，這一天鎮裡舉辦新年遊園活動，因此鎮裡非常熱鬧，我和小達早早就去集市看熱鬧了。

我們剛到集市，劉衛兵拄著拐杖，頭上纏著紗布，氣勢洶洶地向我們走來！

劉衛兵對著我們大喊：「狗東西！是不是你們放錢害我們的？」

我說：「兵哥！你們不是追蝴蝶才掉溝裡的嗎？」

劉衛兵說：「什麼追蝴蝶？！那是為了好聽的說法！我們確實在追三張大團結！我爸爸過去走過江湖！他說，這叫仙人跳！」

我說：「兵哥！我們今年才六歲吶！我們那裏知道這些江湖的東西！加上我們也沒有那麼多錢啊！」

劉衛兵笑著說：「是啊！我想你一個屁孩怎麼會搞這種事情？！也許，真是傍晚時，我們看眼花，把蝴蝶看成錢了！但是，如果你們知道是誰有意這樣乾，一定要告訴我！現在，當頭頭了，很多人眼紅啊，要害我們家的人太多了！」

我說：「行！我們知道一定告訴你！不管你先搞清楚是大團結害你們，還是蝴蝶害你們？！」

劉衛兵摸摸腦袋說：「是啊！到底是什麼東西害了我？！唉，我也想這些事情就頭疼！」

小達說：「衛兵哥！你的腦子肯定摔壞了！你要再想這些問題！你肯定發瘋的！」

大家笑了！

劉衛兵與我們說完話後，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回家了。

我和小達也沒有心思看熱鬧了，我們兩人去了大靈河邊散心和交談。

小達說：「阿才啊！沒想到劉衛兵的爸爸是一個**湖啊！這個老鬼八成猜到是我們乾的！」

我說：「是啊！一定要想辦法消除這個隱患啊！否則，他們總是盯著我們！我們沒法在大靈鎮活下去啊！」

小達說：「是啊！這個事情不能拖啊！劉老鬼肯定也在琢磨怎麼算計我們啊！」

我說：「是啊！但是我們必須找到一個萬全之策！如果，我們亂來，一定會引火燒身啊！」

......

中午，我和小達離開河邊，散步回家裏，準備吃午飯。

走在大靈街上時，我們看到幾隻小黃狗狗在追著一隻黑狗在打架，它們互相撕咬得非常厲害，它們受傷流血了，但仍然誰也不想放過誰！

我們站在遠處等它們打完架之後再走！

由於，它們一下子停不下來，我們只能坐在路邊的草地上等待和聊天。

我說：「小達！這狗難道也記仇？怎麼一碰上就往死整呢？」

小達笑著說：「那隻黑狗是從城南來的，它進入小黃狗們的地盤了！你看那隻黑狗再不跑，等下肯定被咬死！」

果然，沒過一會兒，黑狗往城南方向跑了。

我說：「小達！你怎麼知道，這裏是黃狗的地盤？」

小達說：「這個我們獵戶最清楚了，每一種動物，都有自己的味道，它們通過味道來認識同類和地盤！只要，在它們的地盤裏，它們聞到其他動物身上的味道不對，它們就會打架，將對方趕出去！如果，對方不走，它們會咬死它！」

我說：「黃狗怎麼知道，這裏是它們的地盤？」

小達地說：「靠味道啊，你看看，那隻小黃狗是不是在街邊時不時拉尿？它們是靠自己的尿騷味，來識別地盤的！」

聽完後，我頓時大喜！

我笑著說：「小達！有辦法修理劉老鬼了！」

小達迷惑地說：「什麼辦法？」

我說：「如果，這些黃狗味道劉老鬼身體有其他狗的尿騷味！它們會不會咬他？」

小達也興奮地說：「肯定會！在家裏時，我爸爸從小就不讓我碰狗尿，怕我被其他人家的狗咬！但是，我們去哪弄那麼多狗尿呢？」

我說：「去賈爺爺那裏，那麗村的狗多！要幾瓶狗尿不是難事！有了狗尿，我們就到他們家裏，將這狗尿灑在劉老鬼的衣服上，保準他在城裏任何一個地方都被狗咬！」

於是，我們在家裏簡單吃過中午飯之後，找了兩個空瓶子，牽著馬，我們飛身上馬後，策馬揚鞭，向那麗村飛奔而去！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到達了那麗村賈先勇爺爺的家裏，賈爺爺正在家裏做家務。

我說：「賈爺爺啊，我們有一個鄰居得了急病！郎中說要一些狗尿，熬藥湯喝，才能治好他的病。你能幫我們，弄一些狗尿嗎？」

賈爺爺笑著說：「狗尿熬湯治病，這可是第一次聽說啊！這郎中不是一般人啊！弄狗尿這個太容易了！現在，正是狗尿急的時候，等下，我讓幾個小孫子過來給你們弄！」

賈爺爺出門喊來了四個四至五歲的小孩。

賈爺爺給他們交代了一下，小孩們拿著那兩個空瓶就出去了。

賈爺爺笑著說：「你們不要急，等一會他們就給你們辦好，我這幾個孫子可聽話了。我給你們倒點水。等下，給你們講故事！」

他去裏屋倒水，我看到，桌子下放著，幾個農民打藥用的小噴筒！

我們正在觀察屋內的情況，賈爺爺拿了兩碗水過來了，我們接過碗喝水。

我說：「爺爺，你能給我們一個噴筒嗎？」

賈爺爺笑著說：「你們要玩噴水玩，是吧？好咧，給你們每人一個新的，舊的打過葯，有毒，用了危險啊！」

於是，賈爺爺取了兩個新噴筒的給了我們。

我們喝著水時，賈爺爺就給我們講，過去他們跟隨我父親和岑老師打仗的事情。

其實，我們都在想著狗尿的事情，根本聽不進去。

我們正聽故事的時候，小孩們一頭汗，提著兩個瓶子，氣喘回來了。

一個較大小孩說：「爺爺，狗尿都弄滿了，那幾隻老母狗，今天的尿特別多，灑了我們一手，可騷了。」

爺爺說：「把瓶子放這，你們到河邊去洗洗手！」

於是，我們也帶著兩瓶狗尿跟著孩子們到河邊去洗手了。

大家在河邊洗手後，我們跟賈爺爺說，我們去救人了！

於是，我們拿著清洗過表面的狗尿瓶和噴筒，告別賈爺爺後，我將東西放入馬袋。

我們快馬回城了！

......

下午3點，我們回到了鎮裡。

我和小達在我家裏隨便吃了兩碗稀飯。

之後，我們拿著那些東西，從大靈河邊的小路，往城北劉衛兵家裏方向走去了！

到了劉衛兵他們家附近後，我和小達去觀察劉衛兵家的情況。

我們發現他們家的前面大門上了鎖。

而他們家的後門裏面也反鎖了。

我們分析，他們家裏應該沒有人了，而他們家的院牆不太高。

於是，我們在小河邊，把那兩瓶狗尿灌入噴筒，剛好灌滿兩個噴筒！

那種噴筒是塑料製品，密封性能好，霧化均勻！

我們將兩個原來裝著狗尿的空瓶瓶子扔入河中，它們很快沉入了河底！

將噴筒表面和手洗乾淨後，我們用膠袋將噴筒包好！

然後，帶著噴筒迅速回到了他們家的後院的圍牆下。

我們在牆外往裏面扔了幾塊石頭，沒有任何反應！

於是，我們兩人翻牆進入他們家後院裏。

他們家有三間臥室，較大的一間是劉老鬼夫妻兩人住，這個臥室門沒有上鎖。

於是，我們輕輕的推門進入了這個臥室。

我們進入這個臥室，馬上聞到這房間濃烈惡臭味道，他們馬桶和夜壺都開著蓋子，還會沒有倒掉！

於是，我和小達拿出噴筒，對著那些掛著、櫃子裏的外套、褲子、鞋和襪子之類，全部噴了個遍！

不久，兩筒狗尿噴完了！

於是，我們把所有的東西都還原複位後，將噴筒裝入膠袋！

我們離開那個腥臊惡臭的臥室，逍遙地翻院牆而出了。

走出離劉衛兵家裏很遠後，我們將那兩個噴筒砸爛和膠袋一起，拋入河中。

但是，我們身上都是狗尿的味道！

到了岑老師家後院的碼頭，我和小達就脫衣下河洗澡，洗衣服！

唉，冬天的水確實有點冷，但，我們的心確是熱呼呼！

我們正好洗完時，六爺出來打水，小達就讓他去拿兩套他的衣服來。

六爺很快給我們拿來了衣服。

六爺笑著說：「兩位小少爺，在冬泳啊？」

我笑著說：「六爺！不是！我們不小心，掉河裏了。」

六爺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們穿好了衣服，將那些洗好的衣服、褲子和鞋，在後院曬開。

回到了小達住房間，

小達說：「阿才，是不是我們噴得有些多了？那麼重的味道，萬一他們聞出狗尿怎麼辦？」

我說：「噴尿前，你聞到他們屋子裏的味道沒有？於我看啊，他們鼻子的嗅覺已經廢掉了！你說他們還能聞出什麼是狗尿，什麼是人尿嗎？！」

小達笑著說：「是啊，這兩個老東西，也太不講究了！他們衣服上那狗尿味啊，三天也散不完啊！」

我感覺有點冷，小達的衣服太薄了！

於是，穿上小達的一雙鞋，跑步回自己家了。

回到家裏，母親、韋媽、文娟姐和弟弟妹妹都在。

母親對我說：「你怎麼穿著小達的衣服？」

我說：「跟他在河邊玩，不小心掉河裏了。」

母親就說：「前段時間，劉主任的兒子，掉溝裡，你們就掉河裏。以後，你們小孩做什麼都要小心啊！」

我進屋穿衣服去了。

穿好衣服，我看時間還早，就叫文娟姐和小弟，一起遛馬去了！

那天晚上，我聽到了城北的狗叫個不停。

由於近兩年世面不太平，因此，鎮裡很多人都養狗防盜，我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

第二天早上，第一節課的課間，我們學校的操場上，很多人聚在一起議論劉衛兵的爸爸和媽媽被狗咬的事情！

他們說，劉衛兵父母，大清早出門上班時，在衙門附近，被十幾隻瘋狗追著咬！

他們的衣服全部被狗群咬碎，遍體鱗傷地躺在地上打滾，面目全非，他們的慘叫驚動附近所有的人！

劉衛兵的母親為了救她爸爸，也被狗群咬慘了！

現在他的父母親正躺在衙門外，等待縣城裏的救護車來拉走！

因為，鎮裡的衛生所已經沒有治狂犬病的葯了。

於是，大家都出了校門，我們也跟著人流跑去看熱鬧了！

到了衙門外廣場，我們看到劉衛兵和他姐姐，在抱著奄奄一息父母，已經快哭暈了！

天啊，這是我們大靈鎮，有史以來，最嚴重的狗咬人事件啊！

因此，那一天，學校放假一天，而老師們都去鎮裡開會。

快到中午的時候，縣城裏救護車，慢慢悠悠開了過來！

他們把他們夫妻兩人，用擔架抬上了車。

車子開走了，劉衛兵姐弟兩，想追車子力氣也沒有了，癱在地上。

兩個公職人員，將他們扶起，送到了衙門裏。

眾人散去後，衙門外廣場留下幾隻死狗！

我們耳邊不時地聽到「報應！」的聲音。

其實，我並不相信報應，但現在我相信了！

報應就是，有因必有果，惡因結惡果，善因結善果！

......

劉主任夫妻兩被送到縣城後，沒過幾天，新主任上任了。

我們鎮裡，開始了一個星期的滅狗運動！

之後城裏已經看不到狗了，鎮裡知道內情，手腳快的老鄉們把狗送回了鄉下。

那段時間，狗肉賣得特別便宜，韋媽也買了一些，回來做紅燜狗肉吃。

母親、她們都說好吃，但，那些狗肉我一點也沒有碰。

因為，從那個時候起，我對狗對有新的認識，我認為它們和人一樣有靈性！

它們敢為自己領地可以犧牲一切，而很多人做不到這點！因此，我非常敬重它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