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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的大唐》第九十八章 一個合格的外交家
尚未換牌子的魏王府,在閉門謝客好些天后今日大開中門,迎接高句麗正使高玉琪,在震驚一票暗中關注李泰的勢力同時,給足了高玉琪顏面。

在魏王府最高規格禮遇下,高玉琪受寵若驚,他享受到裴行儉的待遇,在趙五小心陪侍下,一路直行來到李泰書房。

到得書房之外,赫然只見李泰站在門口朗聲笑道:「高兄,泰恭候多時矣!」

李泰大開中門相迎,此時卻以私誼相待,這讓高玉琪百味陳雜。

大唐不愧是天朝上國人傑地靈,當今天子乃百族拜服的天可汗,魏王李泰亦是鋒芒畢露,年紀輕輕手段詭詐多變。

有這父子二人,高句麗不能言說的大志,不知何年何月能夠得償所願。

高玉琪趨前長揖道:「外臣高玉琪見過殿下,某雖癡長殿下幾歲,可當不得殿下兄長之稱。」

「哈哈哈哈……

若是尋常使節自然當不得泰一聲兄長,可高兄不一樣,那日若非高兄及時出手,泰必定慘遭毒手安能得享今日之福?「

李泰一把攙起高玉琪,親熱無比地扶著對方手臂迎進書房,指著裴行儉道:「高兄,這是小徒裴行儉,字守約,河東裴氏子弟。

守約,還不見過高句麗正使?」

裴行儉立即長揖道:「河東裴行儉見過高句麗使節!」

高玉琪定定打量這個豐神俊朗姿容不凡的青年,脫口贊道:「河東裴氏中原名門也,今日一見守約果然是人中之龍,不愧名門之後!」

他是真心稱讚,同時再一次感慨中原風流子弟何其多。

三人寒暄一番,李泰和高玉琪各自主客入座,裴行儉施禮後便去烹製茶水。

李泰、高玉琪皆是飽學之士,加之崑崙居一戰的親緣,儘管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這似乎絲毫沒有影響二人天南地北侃侃而談。

一炷香功夫過後,前言道盡茶水已沸,高玉琪這才捧起茶盞長嘆一氣。

李泰不解道:「高兄何故惆悵?」

高玉琪苦笑道:「殿下何必明知故問?」

「哦?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泰竭誠以待,高兄這話可就讓泰不安了。」

李泰收起笑意「疑惑」地看著高玉琪,高玉琪搖頭不言看了看裴行儉。

「無妨,高兄有話盡可直言,守約與泰一體,凡事盡可聽得!」李泰一言打消了高玉琪顧慮。

「既是如此,某便竭誠以聞了。」

高玉琪說罷長身而起對李泰一揖到底:「殿下,三日之期將至,望殿下看在你我些許情分上,對高句麗寬限一些!

崑崙居一事實乃泉文生擅自所為,這些年來大王一意結好大唐,為此不惜在貞觀十四年讓嗣子高桓權入長安進貢。

兩國交好二十年情誼如高山流水松柏萬年,斷不能因為泉文生一人而付諸東流。」

「這話是正理,若非你們榮留王這些年苦心孤詣,孤也不會許你們三日之期。」

李泰不置可否,卻沒有扶起高玉琪。

談話進入正題,李泰以孤自稱高玉琪也不敢再攀私情,隻得繼續弓著身道:「殿下明火燭照外臣感激不盡,如此兩國能夠化乾戈為玉帛,千萬子民能夠免於刀兵之禍,善莫大焉!」

「呵,你倒挺會臉上貼金,戰火一起,受刀兵之災的是你們高句麗而已,我大唐雄師百萬,若是讓高句麗一兵一卒跨過邊界,我李泰也就沒了半分顏面苟活於世!」

對方還沒有認清現實,話語中看似為了兩國和平,實則綿裡藏針暗含威脅,李泰霎時冷如冰霜無情諷刺。

高玉琪緩緩起身,同樣面無表情道:「在大唐鐵騎面前高句麗當然無力越過邊界,不過守護祖宗故土義之所在,將士用命玉石俱焚還是可期的!」

裴行儉目瞪口呆看著兩個方才哥倆好親熱得不行勝似兄弟的二人,須臾間翻臉不認唇槍舌劍你來我往。

李泰今天用實際行動為他上了一課,何謂外交?

什麼性命相交的私情,什麼溫文爾雅道德體統,在家國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這與他想像中君子之交平等相待截然不同。

李泰大喝道:「何謂故土?

祖宗之地也!

遼東之地乃我漢之樂浪、玄菟、真番、臨屯四郡之地!

若論故土,遼東當是我漢人祖宗故地才是!」

高玉琪皺眉道:「如此說來,大唐卻是要借崑崙居一事趁機發難收回遼東不成?

如此,五十裡不設防是假,鯨吞蠶食遼東是真?

若是這般,某與殿下無話可說!

告辭!」

裴行儉傻眼了,這就談崩了?

如果因此功虧一簣,師父的一切謀劃豈非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

李泰看也不看昂首走出書房的高玉琪一眼,他悠然啜了兩口茶水,直到對方緩慢的步伐已經走出五丈之外,這才高聲嘆道:「可惜,可惜好一個為國爭利的高句麗正使,最後卻是為泉氏做嫁衣。

高氏五百年江山,卻要一夕斷送在你們這群錚臣之手,高建武謹小慎微一生,末了卻要落得橫屍街頭死無全屍的下場。

可悲,可嘆……」

高玉琪猛然止步豁然轉身,怒不可遏道:「魏王!

唐雖上邦,安能如此辱我高句麗外藩之主?

魏王出此惡毒之語,天朝體統何在?」

李泰嗤笑道:「體統?

今日我竭誠以告,免你高氏一族滅門之禍便是天大的體統!」

「此話怎講?

即使大唐一意孤行兵發遼東,首當其衝者亦是泉氏逆賊,國主正可坐看其成重整河山!」

高玉琪一臉正氣,李泰仰頭道:「既是如此,你今日與我相會所為何來?」

「某是不忍生靈塗炭,泉氏雖然暴虐不臣,可百萬軍民卻是無辜,某身為使節,自有阻絕戰火之責!」高玉琪面不改色頭頂自帶光圈兒。

……李泰沖裴行儉笑道:「看到沒有,何謂使節,高句麗正使便是個中翹楚。

守約你當謹記,所謂邦交事宜,操持之人臉厚心黑不要麵皮就對了,高使堪為爾之榜樣!」

裴行儉滿臉崇敬道:「守約受教!」

高玉琪……

「呵呵,貴使勿惱,孤這番話絕非折辱於你,這個原則對於一個外使的工作便是最高的禮讚。」李泰正兒八經地表揚高玉琪。

「魏王盛讚某承受不起,某對高句麗的拳拳之心天日可表,殿下又何必如此戲謔嘲弄?」高玉琪滿頭青筋一臉盛怒。

李泰點頭道:「正是感於你對高句麗的一片忠心,孤才對你忠言相告,否則我管你君臣去死!」

高玉琪臉色數變,似乎有些猶豫,良久方道:「殿下此話怎講?」

成,這份演技我給你八十分。

李泰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今日高句麗王室之禍,大唐身為宗主感同身受怎能不痛心疾首?

我且問你,目前高句麗軍政大權是否操於泉氏之手?」

高玉琪聞言沉默不語,半晌後恨恨道:「不錯,泉氏跋扈,其入朝奏對時劍履上殿見國主不跪。

出入宮禁之時,此僚必尋一宗室或者扶保國主的忠良清貴,迫其五體投地而後踩其首級以作下馬石。

其囂張恣肆人神共憤!」

「既是如此,蓋蘇文比我想像中更加威勢熏天,換句話說,他謀朝篡位不過舉手之勞。

呵呵,那麼我請問貴使一個問題。

一旦大唐發兵遼東,泉氏會不會樂見其成,將這一場兵禍的責任盡數推到你高玉琪頭上?

到那時你高玉琪固然死不足惜,不過這絕非蓋蘇文的目標。

在此之後,他會不會順勢而為昭告天地曆數高建武不仁,然後名正言順不費吹灰之力廢黜高建武這個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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