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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的大唐》第一百零一章 唐朝無義李泰害我
鴻臚寺,泉文生與勿吉長興相對而坐。

與當日崑崙居血戰二人意氣風發不同,這兩個一度攪弄長安風雲的人物,此刻卻是氣氛肅殺愁雲慘霧。

泉文生給勿吉長興倒上一杯熱茶,自己卻是提出一盞銀壺,緩緩倒上一杯色澤鮮紅的烈酒。

勿吉長興駭然變色道:「泉公不可,情勢雖然不利,可遠遠未到山窮水盡之時,泉公怎可輕言放棄?」

「呵呵,長興不必寬慰於我,長安之事我一時不察壞了莫離支大事。

以莫離支行事法度之謹嚴,即便回到高句麗我也難逃一死。

與其死於劊子手,痛飲這一杯鴆酒我還能得一份體面。」

勿吉長興默然無言,以泉蓋蘇文手段之酷烈,泉文生的下場可以想像,一杯鴆酒安然而去,總好過回到高句麗死無全屍還連累家人。

兔死狐悲之餘,勿吉長興不知如何安慰泉文生,只能黯然長嘆道:「形勢如何就急轉直下到了這個地步?

李承乾這頭豬,壞我兩族大事也害了泉公性命,當真死不足惜!」

泉文生目光閃爍,繼而苦笑道:「時也命運,李泰氣數未盡,咱們殺虎不成反為虎傷,這很公平我無話可說。

從李泰暴露的野心來看,其志必是滅亡高句麗。

摟草打兔子,你們粟末靺鞨也是他對付的目標,若是讓他從容佈局,咱們泉氏和你們粟末靺鞨必定在劫難逃!

五十裡不設防不過是一個由頭,李泰一定還留有後手。

可恨高玉琪枉顧大義竟然與唐人勾結!

以我對高氏王族的了解,在莫離支緊逼之下,他們為求一時苟安,一定會半推半就答應唐朝的一切要求,甚至請求唐朝發精兵入平壤為高建武扶腰做膽。

到得那時,莫離支將進退維谷……」

勿吉長興驚道:「不可能!

高氏即便如何糊塗,請唐朝大軍入國都這等引狼入室之舉,即便高玉琪有心,高建武也斷然不會同意。」

擺了擺手,泉文生沉著臉道:「有些事我不便明言你可自知,目前泉氏與高氏已然勢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無可退讓之餘,高氏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高玉琪行事精明,李泰也非迂腐之人,此事咱們只能做最壞打算。」

「若是如此,莫離支多年之功豈不是毀於一旦?」勿吉長興臉色鐵青。

蓋蘇文如果功虧一簣,覆巢之下無完卵,粟末靺鞨也會慘淡收場。

若是沒有發生勿吉回術一事,蓋蘇文如果事有不成,粟末靺鞨大不了掉頭重新伺候大唐。

畢竟事大主義是小國和新崛起部族的生存手段,如果條件允許,投靠泉氏抑或投靠大唐,二者之間並無本質區別。

可朱雀大街上李泰狠決的推波助瀾,徹底斷絕了粟末部與大唐修好的可能。

兩國之間為了利益能夠無所不用其極,今日為敵明日為友不過常態而已,偏偏李泰堅定毫無餘地選擇了扶持室韋攪亂遼東。

其牽製靺鞨佈局白山黑水的意圖呼之欲出,大唐和粟末部的對立只會一步步滑向無底深淵。

泉文生冷笑道:「我怎能讓李泰如此得意?

他的謀算雖好,卻有一個致命漏洞!

無論是割地也好,請唐朝大軍入平壤也罷,這些事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高建武好好地活著!」

勿吉長興動容道:「泉公的意思,莫非要莫離支提前發動,搶在唐朝動手以前一舉誅殺高建武?」

泉文生點頭道:「不錯,如今長安的形勢變化,無論莫離支還是高建武皆一無所知,咱們現在就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消息先行傳回平壤!

我已經將此間大事書寫密信,著心腹死士送回平壤,我以死相諫表明心志,莫離支定然知曉其中利害。

只要殺了高建武,扶持一個提線木偶也好,莫離支自代也罷,高句麗朝廷便無人接受高玉琪和李泰的盟約。

失了大義和高氏內應,盟約也就成了一張廢紙,唐朝若要謀取高句麗,就只能如同隋朝一般用人命來填遼東的無底洞。

以莫離支雄才,加上高句麗千裡長城、遍佈遼東的堅城和數十萬大軍,哪怕李世民禦駕親征,唐朝也不可能得手。

我要在九泉之下看一看,這群貪心的唐朝豬知道不知道疼!」

勿吉長興讓泉文生的決絕鎮住了,這的確是目前形勢下高句麗和泉氏的唯一出路,也是粟末靺鞨的一線希望。

不過誠如泉文生所言,如此作為以後,他這個高句麗副使就只有死路一條。

蓋蘇文不會放過他,唐朝也不會留他活命。

此人真高句麗國士!

勿吉長興面色肅重整理衣冠,長身而起對泉文生鄭重一禮道:「泉公珍重!

長興去也,此一別天人永膈,陰陽迢迢前行艱難,泉公但請寬心,莫離支和粟末部斷不會辜負泉公之志!」

泉文生長笑起身,咬破右手食中二指,走到牆壁以血指作筆遊走而書。

「唐朝無義李泰害我」

八個觸目驚心的血字須臾後書於牆面,泉文生呼出一口濁氣,嘆道:「我的路已經走完了,長興,你們的路比我更難。

為今之計,莫離支收到消息後一定會火速發動,你們粟末部也不能延誤時機,一定要搶在唐朝武裝室韋之前先下手為強。

室韋人之所以在遼東諸部最弱,那是因為他們物資貧瘠,戰馬、兵甲、軍械奇缺。

一旦能夠得到唐朝全力武裝,以室韋人的野蠻敢戰悍不畏死,一定會成為咱們心腹大患。」

勿吉長興凜然道:「長興記得了,泉公,一路好走!」

泉文生揮了揮手背過身去再不發一言,勿吉長興撫胸躬身後面色沉重地離去。

腳步聲遠去後,泉文生坐回案前,緩緩舉起鴆酒面色瘋狂目有不甘道:「李泰,這生死一局你勝我敗,非我不智,非汝之勇,皆唐朝之力也。

今日我死,這不是你我之間的結束,而是好戲的開始,我要讓你嘗盡功虧一簣的痛苦。

嘿,還有你那個看起來又蠢又瘸的好大哥,你以為他當日為何與我見面,他當真蠢到能活活作死自己?

哈哈哈哈……

好好享受我的禮物吧,你們漢人有郭嘉遺計定遼東,我做不來郭嘉,死後也定不了長安,可攪你兄弟鬩牆直分生死還是有幾分把握,且看你如何解局!」

狂笑過後,泉文生仰頭將鴆酒一飲而盡,須臾後七竅流血雙目圓睜,砰然栽倒在案幾上再無聲息……

幾息過後,一名身形削瘦眉眼狹長的漢子走進屋來,漢子朝泉文生跪下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用高句麗土話哽咽恨然道:「主公好走,從今日起泉陵活著的唯一生志便是完成主公遺命。

事成之日,泉陵定當追隨主公於泉台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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