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喬莞只是低著頭，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也沒有給出過一句回應。

星辰身世的問題，她不能說，也沒有辦法說。

蘇燕蓉靜靜地望著面前的喬莞，這個從她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覺得很適合靳禹城的女孩。

良久，她才輕輕地嘆了口氣，拍了拍喬莞的手背道：「小喬，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嗎？」

喬莞點點頭，「記得。」

說起來其實有些滑稽，她和蘇燕蓉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不是在什麼酒會或者會議之類的高端的地方，反而是在醫院裏。

「當時之所以一直要你和阿城結婚的原因，其實我想你應該也是知道的。那個時候阿城的身體不好，所以迫切的需要一個人來照顧他，但很顯然，他當時的那個女朋友陸雨珊並不是這樣的人選。」

蘇燕蓉的臉色有些發白，啞著嗓子緩緩開口說著。

「我知道，其實這對你來說並不公平，甚至幾乎可以說是葬送了自己的婚姻和餘生的幸福。但現在來說，阿城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所以如果你確實想要離婚的話，這一次，我會尊重你的選擇。至於財產的分配，我也會幫你做好一切工作的。」

「奶奶……」喬莞有些詫異的望著她，臉上既有感動又有抱歉，紅著眼低下頭道：「這麼久以來，應該是我對您說一聲謝謝才對，如果不是您的話，也不會有現在的我……」

蘇燕蓉只是嘆息一聲道：「罷了，現在就不要再說那些了。」她忽然話鋒一轉，「不過，對於你和阿城離婚這件事，我還有一個要求……」

「奶奶您說。」

「你們離婚後，如果有媒體問起星辰身世的問題，我要你撇清和阿城的關係。」

喬莞一愣，「您的意思是……」

「既然星辰不是我們靳家的孩子，於情於理，都不該再由阿城來負這個責任，否則日後恐怕還會傳出他不負責之類的傳言，只會更加影響他的名譽，所以我需要你把這個事情說清楚。至於你是否要說出孩子親生父親，那是你的選擇。」

蘇燕蓉定定的看著她，「對你來說，這應該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吧。」

其實蘇燕蓉說的也沒錯，這個孩子，本來就不該由靳禹城負責，如果他們離婚了，也確實不該有靳禹城來背負這樣的責任。

喬莞點點頭，「這件事，我可以答應您。」

「好，既然這樣，如果你和阿城對於離婚都沒有什麼異議的話，我這裏同意你們離婚，你們找一個合適的日子就去辦了吧。」

雖然「離婚」這兩個字，喬莞早就已經跟蘇燕蓉說了很多次了，但是真的得到了允許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就像是身上一直壓了一塊石頭，這塊石頭在她身上壓了太久，以至於她甚至都快要習慣了這塊石頭的存在時，石頭卻忽然被移開了，反而讓她一時之間覺得有些不太適應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