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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煙雨難為情》第一百五十五章 壽帖
陳醉是幫主,拿了頭籌,得了那些獵物也是分給眾人,盡興就好,沒必要去爭這個輸贏,一路上隻挑自己感興趣的獵物下手。

這幾年他忙於幫務,少有機會教冷初羨騎馬射槍,聽剛才陳有為一說,倒是好奇想看看冷初羨的水平如何。

他撿好自己的獵物放在馬背上的竹簍裡,沿著冷初羨走的那條路下去,在林子裏轉了十多分鐘,看到冷初羨就在前面。向她走近之時,兩隻麻雀從他的頭頂飛過,樹枝發出簌簌聲響。

只見冷初羨左手勒住韁繩,身子往右一側,槍口朝上,「砰砰」兩聲,兩隻麻雀掉了下來。冷初羨掉轉馬頭來取她的獵物,灌木叢中又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嗖的一下自左躥右,快疾如風,但冷初羨的槍幾乎是同時打出,「砰」的一聲,隨之聽到尖銳細長的哀嚎聲,冷初羨走近提起,是一隻黑色的野兔。

「原來你的槍法如此精準,看來奪魁有望了。」

冷初羨道:「我這槍法還能入你的眼?」

陳醉道:「從剛才來看,我最多也就勝你一籌而已,這麼好的槍法怎會入不了眼?」

「你是故意說的好話,你的槍法除了丞婧還有誰能及?」話一出口,冷初羨立時後悔,連忙轉口:「那......你既然這麼說,我努力試試,我勝出的話要什麼獎勵好呢?」

陳醉笑了笑,「你現在想不到就先記著,等你什麼時候想到要什麼再跟我說,隨時有效。」

「一言為定。」冷初羨轉過馬頭,繼續去尋找她的獵物。

又過了一個小時後,眾人回到原點清點各自竹簍裡的獵物,無巧不巧,打得獵物最多的有三人,陳有為,曲堂主,還有冷初羨。

沈洪道:「初羨原來你真的是扮豬吃虎呀。」

陸白廷有些不甘,「如果我剛才不是看到有隻母羊正在哺乳,不忍下手,這第一名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冷初羨道:「總算你有良心,沒射殺那兩隻羊,現在若蝶懷了第二胎,你這是為若蝶還有你那沒出世的孩子積福。」

眾人笑了一陣,陳醉說他會按照約定,回去之後就給陳曲二位堂主加薪。

「初羨,你的彩頭想好了沒有?」

冷初羨道:「這一時之間我還未想好,不過幫主說了不限時間,容我回去好好想想。」

陳有為正色道:「初羨,既然幫主答應了你,你要抓住機會,用在自己最期望的事情上。」

一眾眼光明裏暗裏地飄了過來,冷初羨臉上熱血充盈,轉身低下了頭。

冷初羨對陳醉的情義大家都知道,於公,況家可以作為蕭幫最強而有力的經濟後盾,於私,蕭幫上下對陳醉信服,與冷初羨交好,眾人心裏都期盼著他們能喜結連理,只是不知道陳醉是否對冷初羨有意,他是幫主,大傢夥也不敢明著問他。

陳醉知道陳有為話裏有話,也有些尷尬,正要出聲轉移話題,後面傳來腳步聲,一名幫中弟子來到林中。

「稟告幫主,宋九爵宋大帥派兩名使者來幫中求見幫主。」

「所為何事?」

「使者說有一張請帖要親自交給幫主。」

陳有為不解:「幫主,自先幫主起,我們蕭幫和各路軍閥之間從無往來,宋九爵怎麼會突然派人來送請帖。」

沈洪恍悟道:「先幫主所料不差,看來已經有軍閥開始打起我們的主意了。」

「是鴻門宴?」

陳醉道:「我們連使者的面都還沒見到,不要急著下結論,走,看看宋大帥來給我送什麼請帖來了。」

眾人一起回去,沈洪,陸白廷,陳有為三人陪著陳醉到正廳見客人,餘人各自回家。

他們到了正廳,兩名使者正在那裏喝茶等候。見到主人回來,立刻站了起來,陳有為替他們介紹:「這位就是我們陳幫主。」

兩人拱手道:「陳幫主好。」

「二位請坐,不知二位光臨敝幫有何見教?」

兩人走到陳醉身旁,一人取出一張紅貼遞給陳醉,「十日後是我們大帥的五十大壽,我們奉大帥之命前來送帖,希望陳幫主屆時可以賞臉到昌陵來為我們大帥祝壽。」

陳醉接過請帖匆匆翻了翻,直言:「我與宋大帥素未謀面,你們大帥何以會邀請我去祝壽?」

那人笑道:「陳幫主年少有為,宋大帥仰慕已久,藉著這次的壽宴希望可以與你照面。」

這馬屁拍的陳醉的心裏很是舒服,面上仍是平靜地說道:「大帥謬讚,實不敢當。冒昧問下,宋大帥的五十大壽又都邀請了哪些大人物呢?不會就區區在下吧。」

「除了親朋好友之外,我們大帥還邀請了白大帥和李大帥。」

「好,麻煩二位回稟宋大帥,陳某屆時一定去昌陵為大帥祝壽,天色已晚,兩位不如就在金沽休息一晚,明日再回程吧。」

「多謝陳幫主的美意,我二人還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擾,就此告辭。」

陳醉不再挽留,讓人好生送他們出去。

陳有為道:「幫主,你真的要去昌陵祝壽?」

陳醉嘴角上揚,「我們好歹也在人家的地方上做生意,宋大帥不拍電報,卻專程派人送帖,足見他的誠意,若是不去未免就太失禮了。」

「宋九爵越是誠意越是沒安好心。」

陳醉道:「我當然知道宋九爵是想趁機打探我的虛實,看看我是否能為他所用。」

陸白廷道:「不止這個,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頓了頓,「是丞婧。」

「自丞婧一統中南後,西南和北方早就暗中結成同盟,宋九爵想要拉攏你還是其次,他是擔心你很丞婧聯手,為她的大軍提供港口和碼頭,甚至同時出兵,那他們就岌岌可危了。」

陳有為勸道:「白廷說的有道理,幫主不如派人送份厚禮前去即可,同樣不失禮數。」

陳醉道:「就算這次不去,宋九爵也會想方設法要見我一面,該來的始終逃不過。將計就計,既然他可以來探我的虛實,我也可以去探他們的虛實。」

陳有為又道:「幫主既然要去,到時候要多帶點弟兄一起,防止宋九爵有什麼陰謀。」

陳醉道:「去祝個壽而已,帶太多人不太合適,宋九爵堂堂正正地送帖邀請,我若真在他的地盤上出事,勢必挑起戰事,那不是給了李丞婧可乘之機,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宋九爵不會那麼傻。」

「到時候沈洪和陳大哥,再帶幾名弟兄陪我前去即可,我們要好好給宋大帥挑一份厚禮。」

夜晚,小夜微寒,秋蟬啾啾,陳醉的心中竟然有些糟亂,為了一個人。起初兩年他每每想到李丞婧,十分傷心,然一切已成定局,不斷強迫自己不去多想,這三年來他將所有精力放到幫中事務,便不會多生他念。他也知曉隨著局勢的變化他們終會有再見的一天,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咚咚咚!」

有人敲他的房門,陳醉吃了一驚,回過神來,走過去打開房門,陸白廷站在門口,左手拿著一壺酒,右手夾著兩個銀色的小酒杯,「我就知道你還沒睡。」眼神往左一掃,示意陳醉到旁邊的石桌來。

「朗兒睡著了麽?」

陸白廷一邊倒酒,一邊說道:「我出來前若蝶已經哄他睡著了。」

「若蝶的預產期不足一月,所以就不勞你一起去昌陵了。」

「我明白。」陸白廷舉起酒杯,兩人碰了碰,一杯飲盡。「我今晚是專程來找你的,今日在正廳,有些話我不好多說。」

「哦,什麼事?」

「你跟丞婧的事。」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丞婧也會找你聯手助她蕩平天下,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預備怎麼辦?」

陳醉心上一沉,此節他也有想到,便說道:「我在幫主面前發過誓要守住蕭幫,不得捲入軍閥之間的戰爭,這些誓言一刻也不敢忘記,也決不會因私廢公。」

陸白廷點了點頭,早料到他會這麼說。「那我再問你一句,請你務必老實回答我,你還愛著丞婧麽?」

這是陳醉這幾年來最不敢,最害怕去想的問題,現在突然問起,百味雜陳,難以言表。

陸白廷見他有口難言,嘆了嘆,「你始終放不下丞婧。」

陳醉自喝了一杯,「我......不知道.......」

「陳醉,容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和丞婧再無可能,難道你要永遠這樣下去麽.....你生性豁達,但為什麼五年的時間都堪不破這份執念?苦了自己,忽視了,傷害了一直留在你身邊的人。」

陳醉依舊沉默不語。

陸白廷喝了一杯,站了起來,我回去了,剩下的酒你自己慢慢品嘗。

陳醉如被醍醐灌頂一般,恍然想起當自己在為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而封閉的這幾年,是另一個人在默默地為自己付出,而自己從來都沒有對她有過半點回應與溫情。況家投資的錢已經連本帶利的還回去了,但他虧欠冷初羨的一片真情又該拿什麼來還呢?

良久,壺中的酒隻余最後一杯,月色也變得蒼涼,他該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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