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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妃上位攻略》4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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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錦躺在榻上,心裏很是煎熬。

她在忠勇侯府的時候算過日子,自己原身已經去了四十九天了,便以為自己的喪禮早該辦完了……畢竟她的那位王爺夫君,很是不喜愛她,想來也不會為她大辦才是。

可沒成想,自己的棺槨居然在鎮南王府停了這麼久,已然是大耀最高規製的王妃葬禮。

蕭潛……到底在想什麼呢?

她活著的時候,他那麼不屑一顧,死後卻是給盡了哀榮。

這又是做給誰看呢?明明有那麼多人知道他們夫妻不和,他萬萬沒必要裝什麼情深。

……還是說自己的死,跟他脫不了乾係,所以才做這般模樣,好換個心安?

岑錦越想越覺得身上發寒,不禁打起擺子來。

蘇氏留下的丫鬟千絲見了,以為她是怕冷,便又開了客房裏的衣櫃,拿了一床被褥出來給她蓋上,一邊道:「前頭的事兒還要忙一陣的,姑娘若還是覺著不舒爽,不如睡一會兒,等那湯藥發出來會舒服一些。」

岑錦點了點頭,閉上了眼。

可是哪裏睡得著呢?不過還是滿腦子胡思亂想罷了。

但禦醫開的溫補湯藥裡卻是加了安神助眠的藥材的,岑錦這一閉眼,藥性沒多久就發了出來,竟真的睡了過去。

隻她心裏仍然記掛著事,這一覺睡得也很是不安穩,還做起夢來。

夢裏,是她跟蕭潛剛成婚不久的時候。

那時候的蕭潛還不是意氣風發的鎮南王,不過是一個母親早逝、養在皇后身邊長大,卻不受先帝重視,剛出宮建府的皇子。

岑錦十分心疼他,想著他從小一人在皇宮裏嘗盡人情冷暖,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便加倍對他好起來。

生活中,不論吃的用的穿的,她都先想著他,唯恐他吃不好,穿不暖。

儘管她在家中的時候,母親紀氏對府中大小事務都一手包辦,並不讓她做這些。她卻是心甘情願地為了蕭潛學起來。

那時候的蕭潛雖然有些陰鬱,但對著她的時候偶爾也會露出柔情的一面。

兩人感情最甜蜜的那一陣,天氣正冷。

蕭潛休沐不用上朝,便會同她一起賴床。若是餓了,兩人就在床邊用了朝食,再躺回床上溫存一陣。

岑錦從前的性子也是活潑跳脫的,對著自己心愛的人,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蕭潛寡言少語,便會耐著性子聽她說話。兩人能在床上躺到日上三竿。

一直到下午晌,外頭太陽大了,也暖和了。

他們便起身一起去院子裏曬太陽。

那時候岑錦已經開始學習女紅,想著要為蕭潛做貼身的衣裳。

可她在家裏也沒人教過這些,等那個年紀再學起來,便顯得有些笨手笨腳的。

蕭潛明著不笑話她,卻是一邊舞劍,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費勁地綉著花樣。

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

她不小心扎了手,便苦著臉看他。

他走近身,矮下身子捉了她被扎破了手指,便說:「這勞什子刺繡,把我家夫人的手指都扎破了,為夫這就讓人把它扔了去。」說著還真的拿起了她的綉繃子,佯裝要扔。

岑錦哪裏肯,也忘了手上那一點點痛意,驚叫著去搶。

他仗著個子高,將綉繃子舉在頭頂,笑看岑錦在一旁急的跳腳,跳起來去搶,卻還是搶不著。

後來,她跳累了,知道他是故意逗弄自己,也不搶了,賭氣地偏過頭不理他。

他就會說:「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外間日頭刺眼,你別做壞了眼睛。再說咱們府裡那麼多綉娘,你又何苦學這些。」

她便會因為他那一點關懷而開心起來,信誓旦旦道:「你等著瞧吧,我早晚會學會的。我以後總會給你做出許多像樣的衣衫來。」

他也笑,「好,我等你。」

好,我等你。

可最終,他們還是沒有等到一個完滿的『以後』。

岑錦醒過來的時候,已然是淚流滿面。

恰好蘇氏過來瞧她,見她這般便心疼地摟住了她,「阿錦怎麼了?可是被夢魘著了?」

岑錦仍然在不自主地抽噎,說不出話。

蘇氏又道:「你表姐就要走了,本事想喊你一起去送一送的,如今看你這般……可怎生是好。」

岑錦閉了閉眼,帶著哭腔道:「讓我去吧,我就去遠遠地看一看,送一送。」送一送那個對蕭潛滿腔愛慕,蹉跎了短暫一生的自己。

蘇氏再三向她確定道:「你確定沒有大礙?」

岑錦努力扯出個笑容,道:「禦醫都說了我沒事的,您還擔心什麼呢?方才不過是做了個噩夢,醒了便好了。」

蘇氏到底還是不放心女兒,可他們來都來了,最後送棺入葬卻不去,總是不好。

岑錦略作收拾,便和蘇氏出去了。

豐慶九年初春,鎮南王妃出殯,鎮南王扶靈送葬,旁有聖前大太監並一眾官員隨行,極盡哀榮。

忠勇侯府一乾人等自然也在其中,且因為血緣親厚,便和岑青山和紀氏等人走在一起。

岑錦將鬥篷的帽子拉的低低的,盡量不去看那裝著自己遺體的棺槨,耳邊是紀氏斷斷續續的哀哭。

忠勇侯府眾人雖然沒有紀氏表現的那般哀傷,卻個個神情肅穆。

蘇氏攙著岑錦,時不時問她一聲是否要緊。

一行人就從鎮南王府所在的朱雀大街慢慢往城外走,一直送到城門口。

鎮南王妃自然是要被葬入皇陵的。皇陵隸屬皇家,也不方便外人涉足。一行人就此停步。棺槨被放置在了馬車上,將由鎮南王領著車隊一路送入皇陵。

岑錦這才敢抬頭往前看去。

最前頭一襲白衣的蕭潛已經騎上了一匹高大的黑馬,身姿挺拔,宛如翠竹。

岑錦的目光不自覺地在他身上停留。

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麼,蕭潛忽然拉著轡頭轉了回來。

她趕緊低下頭,隻覺得一道銳利的視線在頭頂逡巡。

未幾,蕭潛一聲令下,帶領著鎮南王府一行人往城外皇陵去了。

岑錦這才鬆了一口氣,望著車隊漸漸遠去……

從此,世上再也沒有岑錦。她的噩夢,就此終結。

林錦儀試探性地往後伸出一隻腳,想趁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誰成想她剛想往後退,一旁的紫衣小姑娘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小姑娘倒不是發現她要走而拉住了她,而是因為太過緊張,隨手找些東西抓在手裏。

林錦儀輕輕掙扎了下,她卻是越抓越緊了。

林錦儀也不敢鬧出動靜,隻好偏過頭,不再看蕭潛和那女子。

可假山和那湖邊不過幾丈遠,林錦儀可以不去看他們,卻還是聽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

那女子的聲音清麗婉轉,像江南的一蓑煙雨。

她說:「蕭潛,你還要我怎麼樣?當年的事,是我爹不同意,我能怎麼樣呢?」

這聲音雖然林錦儀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了,卻還是一下子辨認出來——這是屬於元問心的!

元問心,內閣大學士的嫡長女,昔日京中第一才女,引無數風流才子競折腰……更是蕭潛放在心上,心心念念了許多年的人。

蕭潛的聲音依舊有些清冷。他道:「過去的事便過去了,元姑娘還是不要放在心上為好。如今……」他輕嘆一聲,聲音低了下去,後頭說了什麼,卻是聽不清了。

元問心如今也有二十來歲了,蕭潛成親沒多久,她便嫁給了前禮部尚書之子。豐慶六年,元問心以感情不睦為由,同她夫君和離。沒多久,那禮部尚書就被查出貪汙**,賣官鬻爵,本人被當今砍了頭不說,舉家還被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

當時京城中人都紛紛猜測,元學士是提前知曉了前吏部尚書即將大禍臨頭,才讓女兒及早脫身。否則,昔日京城驚才絕艷的才女,便要變成罪臣家眷受那流放之苦了。

林錦儀那時候已經得了病,聽到這樣的消息,便想著蕭潛怕是要盼著自己早些死了。那時候他已經位極人臣,只要他點頭,元學士應該很樂意結下這門親事。

果然,她想的沒錯,她的喪事才辦完一個月,這兩個人就迫不及待地私會起來了。

雖然是意料之中,林錦儀還是氣得發抖。

身邊的紫衣小姑娘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便放開了她的胳膊,朝著迴廊的方向指了指。

林錦儀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兩人輕手輕腳地往迴廊挪了過去。

走了一段距離後,紫衣小姑娘終於鬆了一大口氣,撅了噘嘴抱怨道:「你說我那姐姐怎麼就這麼不省心?!」

她說姐姐,指的自然便是方才和蕭潛站在一處說話的元問心。

林錦儀也知道一些元學士的家事。他髮妻早年間生下一兒一女后沒多久便病故了,幾年後才續娶了一方繼室,隻另得了一個女兒。

眼前這小姑娘,應該就是元家的麽女。

且看她方才的舉動和聽她說的話,這小姑娘和原來的林錦儀還是十分相熟的。

林錦儀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那小姑娘又繼續自顧自道:「你說她挑什麼樣的場合不好?偏偏選在今日,身邊連個望風的眼線也不安排。若是被別人瞧去了,又不知道該編排出什麼難聽的傳言了。」

林錦儀便試探著問:「那方才……你是在幫他們望風?」

小姑娘輕嗤一聲,「她元問心是誰,還要我來幫忙?你難道忘了,她往日裏最是看不上我和我娘嗎?」這一聽,便知道她們姐妹關係極差了。

她又繼續道:「我只是席間見她眼神閃躲,行為鬼祟,跟過來瞧個熱鬧罷了。誰知道見到了這樣的事……」說罷又道:「算了算了,不提她了。說說你吧,怎麼最近一個多月連封信都不給我寫了?」

林錦儀重生為人也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一個多月先是病著,又是慢慢熟悉忠勇侯府,哪裏想到原身小表妹還有這麼個手帕交呢?

她隻好賠不是,「家裏最近出了些事,一時沒顧得上,你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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