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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條大魚》第一百四十四章:不戰而屈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裴多菲·山陀爾的價值觀是否正確,這一點見仁見智,但有一點則是肯定的,這世界上確實有許多東西都比生命來得更有價值。對於在陰影中行走討生活的人來說也如此,道義、規矩、面子……為了這些命都是可以丟的。

「新生也好,稻川也罷,在真正的大佬面前您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他們搞來搞去不是在意您,在意的只是他們自己的面子。」宋赫看問題看得透徹,新生集團找高小英的麻煩為的是打稻川會的臉,為了讓其他站在稻川會這邊的人感受到恐懼,「所以您該做出選擇了,二選一。」

高小英聽懂了,如今的她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公開反水,旗幟鮮明地站到新生的那邊去,這樣稻川會必然顏面無存,梁革生必然饒過她;要麼公開挑釁,立場堅定地痛斥新生欺人太甚,這樣稻川會必然保她周全,梁革生必然要她死。宋赫的話不好聽卻是事實,她的命確實沒有人家的面子值錢,只要讓人家有面子,她就能活命。

「我能好好想一想嗎?」高小英此刻萬分糾結,因為不管她如何選,結局都不會好。

如果選了稻川會,高小英最好的結局也是跑路去日本,然而她的根基都在韓國這裏,在半島她是號稱「三大女王」的一線女演員,去了日本她就只是個沒什麼人認識的韓國女演員而已,粉絲、人脈、資歷這些通通都會消失。最大的問題是張東健多不可能和她一起去日本,以那個男人的性格,恐怕立馬就跟她劃清界限了。

新生一樣不是個好選擇,一旦高小英站過去了,她對於稻川會來說就是讓他們顏面無存的叛徒,不讓她付出巨大的代價不會善罷甘休。梁革生最多也就是輕拿輕放饒她一回,絕不會主動給予她庇護,以後人身安全只能靠她自己保障。收入方面也是個大問題,跟著稻川會的時候她在圈內放了很多高利貸才能支撐起自己的巨大花銷,改換門庭就意味著她的灰色收入將成為過往,以後只能靠演戲賺錢。

「沒時間了,頂多再有半天,明天白天局勢就會變得明朗,到了那時就算您想要站邊人家也不會在意了。」作為混了二十多年的老江湖,宋赫很清楚這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如果可能的話他也不願意一個優柔寡斷的女人幫他拿主意,奈何他們現在是休戚與共的命運共同體,而且他本人還是弱勢一方。

在首爾的另一邊的烽火山腳下,重華門東300米處有個叫南柳居的韓定食飯店,南柳派自從被掃出西來村就一直在這裏議事。金崇明正點了一支煙站在門口吞雲吐霧,門外還站著二十多個與他一樣黑西裝白襯衫紅領帶的壯漢,顯然不是來吃飯的。

金崇明沒有帶權佑赫一起來,因為有這個逗比導演在場他怕熬夜碼出來的劇本又白寫,他這次帶來的是看板爵士芬利·摸個盾(不認識的請自行百度),特意組了一套打臉薩來人家老巢打臉。

「我們會長今兒說了,兒子犯錯老子就要付代價,柳老大覺得呢?」金崇明從小就跟在梁葆光的屁股後面,一起翻牆逃學抽煙喝酒燙頭,連一身泡妞的功夫都是梁葆光教的,所以對他來說梁葆光亦師亦友,長兄如……反正很尊敬就是了,如今他差點被人弄死,做弟弟的怎麼能無動於衷。

「小子,你爹在我面前都要矮一個輩分,憑你也敢這麼跟我說話?」當年南柳派玩得太過火被官家輕算,接受了他們地盤的就是金崇明的父親金世昕,所以柳承志不但認識這父子倆,而且印象還特別深刻,每每想起當年的情景他就牙根發緊,「那孽畜怎麼可能還回來,就算回來了也是由我親手弄死他,沒你們新生什麼事兒。」

「柳老大你剛才好像沒聽清楚啊,我們會長要的是你們南柳派的交代,而不是你那個乾兒子。」金崇明當然知道羅明海不可能回南柳派的地盤來,不是因為他怕了以前的乾爹,而是因為他已經被新生的人給抓住了,正塞在仁川的一間倉庫裡享受免費的全身按摩。新生方面之所以放出風聲來說他還在逃,只是不希望警方過來要人而已,而金崇明這次來烽火山,就是單純找事的。

「交代?誰都知道那件事情跟我們沒關係,你們龍道會無非是借題發揮罷了。哼,首爾可不是誰的首爾,而是大家的首爾,有些人不要自我感覺太良好了。」柳承志坐在一方老大的位置上已經十幾年了,什麼大風大浪都見識過,2001年《腐防法》大清掃他也沒被怎麼樣,現在更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哪兒有什麼龍道會,我們新生集團可是拿過首爾市政府嘉獎的正經企業,柳會長,飯隨便吃沒關係,可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亞洲金融危機後龍道會是第一批轉型的組織,在梁革生的經營下早擺脫了原有的桎梏,雖然許多事情還是一樣做,但集團裡的核心成員在外活動時很注意形象問題。

「無非換個名字罷了,正經的企業會派人堵在我飯店的門口?」柳承志冷哼道。

眼前的老頭兒態度強硬得很,不過金崇明一點兒都不著惱,因為他才是掌握著主動權的一方,局面怎麼發展都要看他的意思,「您看,我哥到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裏,會裏有的是年輕衝動的小夥子把他當偶像,都鬧著要幫他報仇出氣呢。這些『實幹派』早就想在會長面前表現一下能力了,我這個人還是很好說話的,要是換了旁人來麽……」

柳承志知道自己扛不住,換做二十年前他南柳派跟龍道會相比,就算勢力上差些也有限,可現在人家是大財團都要討好的存在,他卻混得還不如連鎖餐飲的老闆,他非要擺出硬氣的樣子來不是真的硬氣,而是不滿意新生集團找個小輩上門。自己怎麼說也是個老大,就算讓自己給交代起碼也得找個像樣的人來,金世昕過來他一點脾氣都不會有,可是金世昕的兒子跑過來算怎麼回事兒?

糾結終歸只是暫時的,形勢比人強,由不得柳承志再作猶豫,他的家底薄得很,要是發生點實際的衝突他恐怕連棺材本都剩不下,「我去一趟三清洞,親自向梁會長解釋這件事,到時候要什麼交代我就給什麼交代。」

「痛快,柳老大要不要換身衣服再出門?」金崇明不著痕跡地看了一下手錶,比他原先預想的還要快。

柳承志點了點頭,說換衣服其實是讓他去後面給心腹交代工作,這是道上拿人時留面子的說法,有時候不是交代工作而是交代後事,「那就等我一會兒,去見梁會長當然得穿我最好的踢士出門。」

柳承志招呼手下轉回內門去了,顯然要說的話不少。

金崇明將手裏的煙頭一丟,身邊立馬就有敞亮的小弟給他遞上一支煙點上,拍馬屁的話也是張口就來,「崇明哥就是厲害,動動嘴那老傢夥就乖乖跟著咱們走了,兄弟們也就是站著給您噹噹屏風,承托出您的英武不凡。有個成語就是專門形容您的,怎麼說來著?對,叫不戰而屈人丁丁。我對崇明哥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你這成語用得夠別緻啊,七個字就不說了,還來個不戰而屈人丁丁,感情我他麽是個折學家?」金崇明對著那小弟的後腦杓就是一巴掌,這傢夥也不多看點書就學人家拍馬屁,簡直丟死了他的人,「高中是哪兒上的啊?」

挨了一記後腦杓愛撫的小弟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要是在公司裡上司給下屬來這麼一下肯定要被記恨的,但混他們這條道上的不同,老大打後腦杓是親近的表現,他操著忠南口音驕傲地介紹起了自己的學歷,「俺沒上過高中,隻上過高中老師。」

「有前途,你以後就跟著阿三,在他身邊多學點東西。」金崇明想起來了,這是會裏一個大佬的親外甥,剛從忠清南道來首爾的,沒什麼好取出就安排在他這裏了,跟了他還沒兩個星期。

「請問阿三是哪位大佬?」這小弟懵了,他可不認識叫阿三的大哥。

「阿三就是權佑赫,你以後跟著他去弘大那片做事。」權佑赫特別迷嘻哈,有時候為了表現自己很潮會戴著花裡胡哨頭巾出門,圓圓的臉再少了頭髮,畫風特別拉賈斯坦,所以就被梁葆光取了個阿三的外號。

「謝謝崇明哥。」這小弟感覺自己簡直太天才了,只是拍了兩句馬屁就獲得升職,古代那些大奸臣都該好好跟他學學才是。弘大可是個好地方,聽說那裏的漂亮妹子特別多,去了那邊他的學歷也要跟著升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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