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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之旅》C節二十二章:詛咒暴露(塞雷斯亞)
??「進來吧!歡迎歡迎!」塞雷斯亞哈哈大笑起來:「一法爾,趕緊拿過來別耍賴。」

「你才是耍賴吧?」露西娜沮喪至極:「德爾諾!你是不是跟瘋狗串通好了的,要騙我錢?」

「啊?」德爾諾完全沒反應過來:「什麼騙你錢?」

「想玩賴的是不是?」塞雷斯亞喝著蜜酒,得意洋洋的看著艾亞表情豐富的小臉;「不想掏錢就別賭啊?」

「給!」露西娜沮喪的將一法爾扔向瘋狗。用雙指夾住錢幣,塞雷斯亞滿意的彈起鋼鏰,將它裝到自己的腰包中:「雖然就是點小錢,但是賭來的錢就是爽啊——雖然沒有殺人越貨弄的花著自在。」

「你行不行啊,輸這點錢就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瘋狗享受的瞅著露西娜那鬱悶無比的表情:「這要剛才賭的是一金幣,你不得哭的滿地打滾啊?」

「誰說我是因為錢!明明是因為輸給你才鬱悶」露西娜不滿的嘀咕著:「但要是真賭的一金幣,我還真有可能哭出來」

就這點出息……瘋狗咧嘴笑了笑,瞄向德爾諾:「你到底有沒有正事啊?沒正事能麻煩你趕緊走嗎?一隻站在那不說話,我嫌礙眼。」

「有正事、有正事。」德爾諾趕忙解釋道:「我看你們話沒說完,所以沒吱聲。」

這傢夥膽子怎麼這麼小?瘋狗不屑的在心裏哼氣:不愧是艾德斯的跟班,一個慫樣。可這貨的腦子起碼比他隊長好得多。

「行了,別乾杵著了。」阿努斯恩放下抹布,看向德爾諾:「先來坐下吧,然後再談。」

「啊,好。」德爾諾趕忙點點頭,坐到阿努斯恩身邊。

「所以……這麼晚了,什麼事啊?」塞雷斯亞斜眼瞅著他:「我們都打算再聊一會兒就睡覺了。所以有話就痛快的說!別跟我們磨嘰。」

「我……我會儘快、會儘快。」看到有些被嚇到的德爾諾,塞雷斯亞滿意至極。

「你能不能不嚇唬他?」騎士看不下去了,埋怨著瘋狗:「就會跟老實人來這一套。」

「別小瞧我,騎士。」塞雷斯亞不滿的對其斜視:「我跟誰都可以來這一套,至於吃不吃這一套就是對方的事了。」

「我還是快點說吧。」德爾諾拍了拍褲子上的口袋,從中抽出一封信:「露莎小姐,請您看一下這個。」

信?塞雷斯亞狐疑的瞄著信封:又是那個兜帽人扔的?

「我能先問一下這信是誰送的嗎?」塞雷斯亞盯著德爾諾:「或者,介不介意我先瞅一眼?」

「別人信你瞎看什麼?」露西娜先不滿了:「扔過來,德爾諾!」

「啊,好。」德爾諾慌張的看了看二人,將摺疊起的信紙扔向艾亞。

然而那張紙由於太輕,在飄動片刻後便落在了桌子上。瘋狗眼疾手快,一下就拿走了信紙,得意的在手中抖動:「你看,早給我看不就好了?德爾諾你也真是蠢,人家讓你扔你就扔。這麼輕的玩意兒,你還指望能扔多遠?」

「有病啊你!快拿來!」露西娜「噌」的起身,將酒瓶砸回桌面:「不然我就搶了!」

「你來啊?但你要是有本事,就別用魔法。」瘋狗挑釁的搖動信紙,然而那張紙被巨大的力量牽引,嗖的一下飛回了露西娜手中。

切,法師還真是方便……塞雷斯亞怏怏不平的重新拿起酒瓶,灌下一大口。甜蜜的味道瞬間與酒精一起充溢口腔——喝來喝去果然還是低度數的蜜酒最好喝。

「來,露莎。」露西娜瞥了瘋狗一眼,隨即展開信和妹妹看了起來。然而不到兩秒後,她的臉色就變得煞白。身旁的妹妹更是開始發抖,驚恐的撲在姐姐懷裏。

「信上寫的什麼?」瘋狗驚愕的起身奔到艾亞們身邊,奪走了信紙。上面寫著短短的一句話:你們的艾亞客人露莎小姐,是背負著阿姆雷亞之鎖的被詛咒者。

孤獨詛咒居然被別人知道了?!意識到艾亞姐妹會有性命之憂,一股強烈的保護欲便立刻湧上心頭。瘋狗惱怒的攥緊信紙,將它砸在桌面。快步走至德爾諾身前,怒火中燒的塞雷斯亞將他一下揪起、拎在空中。

「他媽的,你拿來這封信是想威脅咱?啊?!」拔出長劍壓在德爾諾的喉嚨,塞雷斯亞怒吼著:「老子現在把話撂這,誰都別想碰她倆一根頭髮!」

「我……我沒……」德爾諾嚇得臉色慘白——甚至更甚於那邊的露西娜。

「我沒你大爺!」塞雷斯亞將他重重的扔在沙發上,惡狠狠的瞪著德爾諾:「信是你寫的?」

「不!不是!」德爾諾全身發抖,因恐懼而語無倫次:「那個……聽我說!你先把劍收起來好不好?」

「收起劍吧,瘋狗。」正忙著安撫露莎情緒的阿努斯恩轉過身來:「你嚇著他了。」

「我怎麼不嚇死他呢?」瘋狗不滿的收回武器,盯著德爾諾。

「是這樣的。」德爾諾鬆了一口氣:「剛剛我和艾德斯隊長在梅斯大人的臥室裡討論問題,結果屋門就那麼憑空打開了一條縫——被塞進來的就是這封信。」

「你們的領主呢?他怎麼說?」瘋狗眯起眼睛:「要動手的話,我不介意往他眼窩裏飛上幾刀。」

「他就是特地讓我來轉告一聲,讓你們不必擔心的。」德爾諾急切地說道:「我們認為,敵人似乎想靠這個來挑撥離間。」

「那麼他顯然失敗了。」聽到這個,塞雷斯亞總算放下心來:「估計就是另一個複製體乾的好事。」

兩名艾亞也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露西娜喘了聲長氣,筋疲力盡的嚷道:「哎,真差點嚇死我了……」

「露莎小姐,能讓我看看詛咒印記嗎?」德爾諾有些好奇的發問:「看你一直戴著兜帽,之前就覺得很奇怪了……就是在額頭吧?」

「嗯。」露莎的身體微微發顫,緩緩拉下兜帽。

露莎摘了兜帽可真養眼……塞雷斯亞眯起眼睛:比她姐都漂亮。

撩起頭簾,那談紫色的詛咒印記便展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下:一扇被上了七道鎖鏈的門。

「頭一次見到……」德爾諾好奇的緊緊盯著露莎。

「看夠了吧?還有啥事沒?」看到露莎好像因害羞而很不自在,瘋狗決定替她送客:「沒事就趕緊走吧——順便替我們謝謝梅斯。」

「額……其實梅斯領主還有一事相求。」德爾諾的語氣有些不好意思:「希望二位再考慮一下去東部哨所調查的事。」

「哈啊?這叫考慮?」塞雷斯亞厭惡的逼近德爾諾:「直接這麼說不就好了——作為不計較詛咒的代價,你們得幫我們調查東部哨所。」

「不、不是這個意思,真的。」德爾諾慌忙退後一步:「接不接受都是各位的自由。我們不會強加干涉。」

「鬼信啊?」瘋狗哼了一聲:「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們現在作出決定?」

「不,各位先商量下,明早再給答覆吧。」德爾諾趕忙補充道:「那……我先走了。」

「走吧,幫我們為梅斯領主致謝。」阿努斯恩將他送到門口,目送其離去。

走廊盡頭的門消失在黑霧之中,一隻扭曲的黑影踉蹌走向少女。

吐出一口鮮血,女孩痛苦的縮緊身子。

血液,逐漸融化了她的雙手。

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女孩晃了晃身軀,站在原地等待著那道不斷逼近的黑影。

女孩的身軀,不斷融化為血水。

癲狂的大笑聲從四面八方襲來。那扭曲的黑影之中,一副蒼白的面容逐漸浮現於中央。

享受著女孩的痛苦,它張開被絲線縫合的嘴唇,發出聳人笑聲。

在徹底溶解前,意識模糊的女孩最後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的黑霧。

那裏面,隱約可見一位坐在輪椅上的銀髮女孩。她冷漠的雙眼閃耀著猩紅光芒。

在那光芒熄滅之時,女孩的瞳孔也失去了光澤。

冰冷的石板上,隻餘一灘被融化的血水。

世界的終結,還有十七年二百零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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