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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第一百六十一章:阿嬈懷孕了!
「噗——」溫思染一口茶噴在了鳳容璃臉上,抹了一把嘴角的茶水,「你不會讓我幫著你逃婚吧?」

鳳容璃嘴角一抽,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茶水,混著口水,然後,慎重地點頭:「我不能娶那劉檬。」

這小兔崽子,還真想逃婚!

溫思染這個做長輩的,覺得他得教導教導了,坐直了,端出長輩的架勢,苦口婆心地道:「那小侍衛又不喜歡你,你怎能在一棵樹上弔死。」

他才說了一句,鳳容璃那小臉就悲傷了,十分的喪。

溫思染於心不忍,便懷柔了一把:「乖,聽長輩一句,別不撞南牆不回頭,趕緊回頭是岸,娶了那劉檬,以後好好過日子,別讓你母妃再操心了,你看看你母妃,都被你折騰得老了許多了。」

以往,也只有搬出鳳容璃的母妃來唱苦情戲才有點用。

偏偏,這次他是油鹽不進了。

他一臉堅定,一口咬定:「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問他,沒得到答案之前,我不能成婚。」

這死腦筋!溫思染有點手癢,想打人,咬牙忍住:「什麼話?」

鳳容璃努努嘴,一臉傲嬌得撇開頭:「我不告訴你。」

溫思染一腳踢過去:「滾。」

他不滾,突然一臉真誠地看溫思染:「一句話,幫不幫我?」

溫思染一句話:「不幫。」

鳳容璃臉一垮,滿臉無助的失落:「思染。」

平日裏都是連名帶姓的喊,哪裏這麼肉麻過,溫思染抖了抖雞皮疙瘩:「少套近乎,叫外公!」

鳳容璃抬眸,眼裏全是迫切與無奈,卻隱忍著,暗沉荒蕪的一片。

他說:「你幫我一次,就當是我求你。」語氣,帶著央求,也有決然,他說,「我真的很喜歡他,你就再讓我試試,我不想就這麼結束。」

他從來不求人的,這是第一次。

這孩子長這麼大,第一次動情,就弄得傷筋動骨的,喜歡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偏偏被一個鳥都不鳥他的男子搞得灰頭土臉,現在不僅面子不要了,裏子都不管了,做出這等掉份兒的事。

「你少在這一根筋!」溫思染都不知道怎麼罵他好。

他不僅沒有幡然醒悟,還堅定不移,眼裏透著光,卻有些涼,耷拉著頭:「我只是越發確定了,若是我便如此放手了,我大抵一輩子都不會再快活了。」

聽聽,什麼話,又不是苦情女主角!

聽著還真特麽讓人心塞又心酸,溫思染心軟:「你便如此鍾情那小侍衛?」

鳳容璃飛快地用力點頭:「嗯嗯!」

誰讓他是長輩,溫思染恨鐵不成鋼,無奈地嘆:「你這熊孩子!」

大涼三十年,七月二十九,宣王鳳容璃大婚,溫淑妃大辦喜宴,涼都眾位世家宦官前去賀喜。

自然,這喜宴的帖子也送去了欽南王府,因著王爺老人家前幾天被京郊的賊匪傷了手,不宜出門,便由蕭景姒去赴宣王殿下的婚宴。

由於蕭景姒這幾日精神不大好,申時才出門,由雲離陪同著,古昔騎馬尾隨在後。

雲離一路上都異常仔細小心,瞧著自家主子臉色不大好。

「七小姐,你如何了?」

蕭景姒懶懶地靠著馬車:「無礙。」唇角抿緊,臉色有些發白,額上滲出了薄薄一層汗。

雲離打量了一番,越發不放心:「你臉色好難看,不行。」當下便掀開車簾,喚道,「華管家,停一下。」

因為出行的蕭景姒有些頭暈,便請了十分會駕馬的華支管家隨行,聽到裏面雲離丫頭喚道,連忙勒緊僵繩,詢問道:「怎麼了,世子妃?」

雲離代為道:「世子妃身子不舒服,將馬車停在一旁歇會兒再走如何?」

華支一聽便心急了:「這不妥,出門前王爺仔細叮囑過,要小心照看世子妃,怎能大意。」

國師大人可是世子爺的心頭肉,可不能有半點磕著碰著,要讓世子爺回來看見國師大人瘦了累了,可有的大家受。

這麼一想,華支立馬有了決斷:「前面巷子不遠便有家相熟的醫館,裏面的大夫醫術也是涼都頂好的,還是讓世子妃去瞧瞧脈才穩妥。」

雲離連連點頭:「華管家說得是。」雲離折回馬車裏,坐在蕭景姒一旁,給她斟了杯茶,皺著一張小臉,滿臉的擔憂,「七小姐,你再忍忍,我們馬上便到醫館了。」

蕭景姒頷首,好笑地看著小丫頭:「莫要皺著臉,同小太婆似的,我無礙,只是胃裏有些不舒坦。」

她家七小姐,這樣尊貴的身份,還是一點都不嬌貴。

雲離懊悔不已,自怨自艾著:「七小姐你都瘦了,我早便該不聽你的,找個太醫給你看看才是。」

從世子爺去西陵開始,她家國師主子都精神不振了好些天了,若非國師主子說是相思病不打緊,她早就宣太醫了。

自從雲離從文國公府去了星月殿伺候蕭景姒,性子便開朗活絡了不少,甚是話多,尤其是蕭景姒的事,面面俱到地顧著,蕭景姒啞然失笑:「我的好雲離,莫要嘮叨了,我有些頭暈。」

一聽蕭景姒說頭暈,雲離立刻便掐細了嗓音:「雲離不說了。」她坐過去,「我給七小姐按按。」將手按在蕭景姒太陽穴旁,輕輕地揉。

雲離的手藝極好,蕭景姒有些昏昏欲睡了。

華支說的醫館便在前面的巷子裏,不遠,不大片刻便到了醫館門口,華支留在外面侯著,古昔騎馬守在不遠處的外面,雲離異常小心地攙著蕭景姒下車,那架勢,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蕭景姒是得了什麼絕症呢,弄得她啼笑皆非。

因著蕭景姒不喜歡張揚,馬車只是奢華了些,並無欽南王府的標誌,醫館的人隻當是權貴家的家眷來問診,招待著進了屋。

好生巧,蕭景姒進門便遇上了正要出去的鳳昭芷。

她笑著招呼:「景姒。」

蕭景姒莞爾,問道:「腿上的傷可好了?」

鳳昭芷蹬了蹬腿:「已經沒有大礙了,今日路過,便順道來拆了腿上的木板。」她仔細瞧了瞧蕭景姒,「你怎麼來了?身子抱恙?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她頷首:「是有些微恙。」

才幾天不見,蕭景姒便瘦了些,臉色不大紅潤。鳳昭芷便道:「這家醫館有位沈大夫,醫術不比宮裏的太醫差,我帶你過去。」

蕭景姒說了聲道謝的話,便隨同鳳昭芷去了醫館的問診處,儼然醫館裡的人都是識得鳳昭芷的,對她十分恭敬維諾,直接由醫館裡的小廝領去了沈大夫問診處。

那位醫術高明的沈大夫耄耋之年,一頭花白的頭髮,牙齒掉得所剩無幾,精神卻十分好,眼神也相當不錯,一見蕭景姒便知不是普通人家,取了個精緻的脈枕,覆了一層薄紗後才開始替蕭景姒診脈。

蕭景姒伸出手,那沈大夫隻探了一下脈,便望聞問切:「這位少夫人近日可是會食欲不振?嗜睡厭食?」

一旁的雲離代為回話:「正是正是,我家七小姐還胃不舒服,吃不得葷腥。」

沈大夫笑了笑:「那便沒錯了。」又細細探了探蕭景姒的脈搏,捋了捋花白的鬍鬚,「脈相往來流利,如盤走珠,圓滑如按滾珠,似數飛數之動象,是滑脈之相。」

滑脈?

蕭景姒與沈銀桑二人並不懂脈相。

雲離卻喜上眉梢,連忙再問:「大夫您的意思是?」

沈大夫笑得露出了僅有的兩顆牙:「恭喜少夫人,您這是喜脈。」

蕭景姒與沈銀桑皆是一怔。

雲離兩眼發亮:「真的嗎?」小丫頭激動得不得了,抓著蕭景姒的胳膊,歡天喜地地說,「七小姐你聽了嗎,聽到了嗎?是喜脈,是喜脈!」沖著外頭就喊,「華管家!華管家!」

蕭景姒拉了拉她,有些無奈地道:「雲離,莫要聲張。」

雲離吐了吐舌頭,撓撓頭:「雲離太高興了,一時失了禮,請七小姐恕罪。」

蕭景姒搖頭道無礙,眼眸帶笑,許是人逢喜事,精神氣色看起來好了些許:「大夫,請問腹中胎兒可好?」

沈大夫言:「已有兩月有餘,並無大礙,少夫人的癥狀皆是孕婦時有的害喜之症,並無異常,只是少夫人身子消瘦,氣血有些不足,癥狀才嚴重了些,待我給少夫人開幾貼保胎的葯調養一番便會有所緩解了。」

蕭景姒笑笑頷首:「謝謝大夫。」

沈大夫擺手,隻覺得這位少夫人氣度與禮儀都極好,沒有半分宦官世家貴人常有的居高臨下,真是個仙兒似的人。

沈大夫開了方子,雲離便隨著葯童去葯櫃取葯。

鳳昭芷拱手,笑得嘴角彎彎:「恭喜恭喜。」

「謝謝。」蕭景姒想了想,「還請公主替我保密。」

鳳昭芷揚了揚眉毛:「我曉得,你要給你家那位驚喜嘛,懂的懂的。」

蕭景姒但笑不語。

取了葯,三人一同出了醫館,華支正守在馬車旁,見蕭景姒出來,連忙上前去,幫忙拎著藥包。

華支不敢大意,問雲離丫頭:「世子妃如何了?」

雲離方才會了意,知曉自家主子是要給世子爺親口傳信,便道:「並無大礙,只是受了些風寒,大夫開了葯,調養調養便無礙了。」

華支放心了:「那便好,那便好。」見時辰不早,道,「我這就將馬車牽來。」

鳳昭芷瞧了一眼欽南王府的馬車,又瞧了瞧蕭景姒完全平坦的肚子,想到自家嫂嫂落胎的前車之鑒,便小心了,對蕭景姒說:「你那馬車可能有些顛簸,坐我的吧,我腿不好,馬車裏專門鋪了軟墊減震,車輪子也是溫思染讓人改裝過的,不會顛人,你身子不舒服,坐著能舒坦些。」

蕭景姒也不與她客氣:「如此便謝過公主。」

「與我客氣什麼。」她拉著蕭景姒走到自己馬車旁,隨口問道,「你身邊那個喬喬呢?」

「他去怡親王府接魚幹了。」

鳳昭芷笑不可支,打趣道:「他倆倒是父子情深,可憐我皇兄到現在都哄不來魚乾一聲爹爹。」

確實,魚乾同夏喬喬感情極好。

申時了,宣王府正是熱鬧,張燈結綵,吹鑼打鼓的,前來賀喜的賓客絡繹不絕,府內,眾人言笑晏晏,府外,層層駐兵嚴陣以待。

這宣王殿下成個親,這陣仗,怎麼像防賊?

這時,有一勁裝黑衣的健碩男子三步並作兩步跑來。走近了,門口的駐兵才認出來,此人是溫伯侯爺身旁四大護衛之一,喚什麼來著,哦,金子。

金子一驚一乍地:「不好了,不好了!我家侯爺在前面的巷子裏遇刺了,來人十分厲害,我等不敵,還請眾位兄弟速去救援。」

這位,聽說以前是武林第一高手,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江湖角色,畫風竟已經被溫伯侯給帶偏成這樣了。

門口那位駐兵大哥懵了好一會兒:「可淑妃娘娘讓我等在此守著,不得離開一步。」淑妃娘娘說了,若是讓宣王殿下逃了,他們的腦袋都要不保。

金子一聽,神色便強硬了:「就是淑妃娘娘也得喊我家侯爺一聲叔,若是侯爺有個三長兩短,你等有幾個腦袋夠摘!」拿人來壓人,誰不會,自家侯爺別的不說,小霸王的名聲還是響噹噹的。

鑒於溫伯侯小祖宗官位大、輩分高、錢多人腹黑,守門的一乾人面面相覷,權衡掂量了一番:「還請金侍衛領路,我等這就過去。」

「跟我來。」金子轉過身去,揚唇一笑,侯爺這調虎離山之計,不高明,但管用。

且說說這遇刺的溫伯侯這會兒身在何處。

宣王殿下寢殿外面,宮人丫頭侯了一院子,這大喜的日子,眾人臉色都不見喜色,反而是戰戰兢兢的緊張感。

只聽見有人吹了一聲口哨。

眾人望過去,紛紛見禮:「侯爺。」

可不就是溫伯侯這個小祖宗!

溫小祖宗抬抬下巴:「你們有沒有看到本侯爺的玉佩?」

掌事的李公公上前問:「什麼玉佩?」

溫小祖宗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就是那塊又圓又大又白的玉佩啊。」

又圓又大又白?

確定是玉佩?李公公規規矩矩地回話:「老奴沒看到。」

眾人也都搖頭附和。

溫小祖宗說冷臉就冷臉:「那你們還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找!」

李公公等人沒動,為難:「淑妃娘娘讓我等侯著宣王殿下,待時辰到了,便陪同去劉府迎親。」

一雙妖嬈好看的桃花眼一挑,溫思染問:「迎親有本侯爺的玉佩重要嗎?!」

眾人哪敢說有。

他眼皮一抬,趾高氣昂的小霸王,一臉痞相地睃過去:「那可是本侯溫家的傳家之寶,若是丟了,你們擔待得起嗎?」

這難伺候的小祖宗啊!

李公公沒了法子,確認一番:「侯爺當真是丟在了這附近?」

溫思染疾言厲色,橫眉豎眼的,甚是跋扈:「那還有假,怎麼,本侯爺的話,也敢質疑了?」

李公公俯首,擦擦腦門上的汗:「老奴不敢,老奴這便去。」

「你、你、還有你們,都去找,找不到本侯爺的玉佩,都提頭來見。」

「是是是。」

「若是找到了,重重有賞!」

「是是是。」

被溫思染如此一吆喝,偏殿的院子裏,一下子就空了,四下無人。

小樣!

溫思染摸了摸口袋裏又圓又大又白的玉佩,甚是驚嘆於自己的聰明才智,走到殿門前,踢了踢門:「行了,出來吧。」

三腳之後,殿門打開,露出一顆腦袋來,四下張望:「外頭都搞定了。」

溫思染橫了鳳容璃一眼:「我溫思染出馬,會搞不定?」懶得廢話,催促道,「趕緊走,王府外的人被我引開了,你若再磨蹭,他們便會發現端倪追回來的。」

鳳容璃拱手作揖:「大恩不言謝。」

溫思染賞了個白眼:「別給我整出什麼麽蛾子就行了。」

結果,還真出了麽蛾子,還是很大的麽蛾子!這,就是後話了。

申時,宣王府外,侍從高聲通報。

「國師大人到!」

正殿裏,作為東道主的溫淑妃連忙前去相迎,規規矩矩地欠身行禮:「見過國師大人。」

按照溫淑妃的妃位,見了國師,亦是要行欠身禮的。

蕭景姒頷首,報以一笑:「淑妃娘娘多禮了。」

溫淑妃對蕭景姒素來敬重有加,便十分客氣恭敬:「國師大人能來,便是給了本宮極大的面子,這禮自然不可廢。」並親自在一旁領路,她道,「請國師大人上座。」

眾臣見蕭景姒前來,立馬都起身見禮:「臣等參見國師大人。」

如今,這國師大人可不只是大涼國師,還是西陵的掌權人,名副其實的女權至尊,一乾官員,是又敬又怕。

蕭景姒落座,隨意拂了拂裙擺,姿態從容:「諸位大人都免禮,今日是宣王殿下大婚,虛禮都免了。」

「謝國師大人。」雖如此說,眾人還是都很拘謹。

這時,溫淑妃身邊的桂嬤嬤急急忙忙跑進殿,嘴裏直喊著:「娘娘!娘娘!」

溫淑妃低聲喝止:「慌慌張張的,成什麼體統。」

「娘娘,」桂嬤嬤走到溫淑妃的後面,壓低了聲音,「王爺他不見了!」

溫淑妃臉色驟然一變,猛地起身:「本宮先失陪一下。」對眾人道了句,便匆匆往內院去了。

待走到了後院,四下無旁人了,溫淑妃才急急問道:「怎麼回事?那麼多人看著,他怎麼還逃得了。」

桂嬤嬤回:「是、是溫伯侯爺幫襯著,將院子裏和府外看守的人都支開了。」

「真是胡鬧!」好脾氣的淑妃娘娘都急了,臉色十分不好地命令下去,「立刻派人去找,一定要在迎親前將人給本宮帶回來。」

「是。」

且說前廳,眾位賓客喝著小酒,吃著點心,話話朝堂事,算算時辰,吉日快到了,也該去迎親了。

「哥哥,哥哥。」

小女孩兒聲音稚嫩,拉住了古昔的袖子,他看了一眼,並不認識,那小孩穿的衣服是極好的料子,不知是誰人家的孩子。

「什麼事?」古昔不習慣與人親近,推開女孩兒。

小姑娘笑眯眯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張摺疊成一小團的紙條,遞給古昔:「有位小哥哥給我給你的。」

將紙條塞到古昔手裏後,那小姑娘便跑了。

古昔打開,一行字躍然紙上,龍飛鳳舞的一句:城西河畔,你不來,本王就跳下去!

這語氣,不用署名也知道是誰。

古昔皺皺眉頭,正要撕了,蕭景姒轉頭看過來,道了句:「去吧。」

想來,她已經都猜到了,

古昔猶豫不決,並不放心:「夏喬喬不在,主子身邊都沒人護著。」雖然,他家主子的身手蓋世,不過,萬無一失才穩妥。

蕭景姒並不多言,隻道了句:「無事,你速去速回。」

古昔遲疑了片刻,適才離開。

宣王府離城西河畔不遠,古昔騎馬一刻鐘便到了,他到河畔橋樑時,鳳容璃已經等在了橋頭,見到古昔,前一刻還焦急煩躁的臉,立馬便放晴了,喜上眉梢。

「你來了!」他跑過去,心花怒放的樣子,「我便知道你會來。」

鳳容璃身上還穿著那一身大紅的喜服,甚是扎眼,往來的路人都會看上幾眼,古昔不喜歡引人注目,直接往一旁人煙稀少的河畔走去。

鳳容璃趕緊追過去。

古昔背著手,開門見山地問:「叫我來做甚?」眉頭皺著,沒什麼耐心。

「我有話問你。」鳳容璃不敢對視古昔的眼睛,低著頭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

他神色冷而自持:「說。」

鳳容璃支吾其詞,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這才抬起頭:「那日蕭景姒大婚,我雖醉酒了,可我記得,你,」他羞澀,又期待,「你親了我。」

古昔眉頭皺得更深了,一臉漠然地看著鳳容璃,這麼被盯著,鳳容璃渾身不自在,手足無措地低著頭,支支吾吾地:「你為何會、會親我?」

斷片了,別的不記得,這一茬倒沒忘。

古昔有些匪夷所思:「你便是想問這個才將我叫出來?」

語氣,怎麼聽著有些嫌棄。

鳳容璃一咬牙,不管了,豁出去:「是,你快回答我。」

古昔沒什麼表情:「是你撲上來的。」

撲?

他竟如此孟浪?!果然是酒壯慫人膽,惡向膽邊生!

鳳容璃羞窘,眼神飄忽,都不敢看古昔了,舌頭有點打結:「就、就算如此,那我為何不記得你推開過我?」

他方才想了,搜腸刮肚地回憶了一遍都沒有他被推開的片段,這小侍衛武功那麼好,若不是對他不忍心,他怎麼可能佔得了他便宜,如此推敲來看——

鳳容璃正想入非非著,冷不丁地從對面冷冰冰丟過來一句:「我直接敲暈了你。」

「……」難怪沒有被推開的片段,原來是暈死了!

這是什麼劇情走勢!鳳容璃再一次認定,戲本裡酒後亂性天雷地火的橋段都說騙鬼的!

古昔冷冷問:「說完了?」

「……」好受傷啊。

「說完了便回去,迎親的時辰已經過了。」

「……」心在滴血!鳳容璃咬牙切齒,堅決表態,「我才不會娶那劉檬!就算你不喜歡我,本王也絕不與不歡喜的人過活!」

古昔反問:「與我有關?」他漠不關心,一副旁觀者的冷傲樣子。

鳳容璃如墜冰潭:「……」

不戳他心就不舒服是吧!毒舌!無情!

鳳容璃被逼急了,紅著眼嚎了一句:「當然與你有關!本王就隻想與你過活!」

古昔脫口而出:「我沒興趣。」說完,轉身就走人。

鳳容璃脫了大紅的外袍,對著古昔的背就砸過去,破口大罵:「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冷血動物!」

他隻頓了一下,便繼續往前走,沒有回一下頭。

鳳容璃咬著唇,走過去,將外袍撿起來,運功便撕了個四分五裂。

再說宣王府,這迎親的時辰都過了許久了,仍不見宣王殿下的人影,只見淑妃娘娘急得臉色發白,王府進進出出的人一波又一波。

想來,是出什麼岔子了。

「吉時都過了許久了,宣王殿下怎還不去劉府迎親?」雲離站在蕭景姒身後,不禁八卦了一嘴。

蕭景姒抿了抿杯中的茶,笑著說:「大抵去不了了。」

去不了?雲離一臉疑惑。

屋外的院子裏,溫淑妃正急得團團轉,門外侍衛跑進來:「娘娘!」

溫淑妃滿頭大汗,忙問:「王爺找到了?」

那侍衛搖頭:「沒有。」上前低聲說,「是劉府,劉府的小姐也逃婚了。」

溫淑妃眼前一黑,身子踉蹌著便往前栽。

「娘娘!」桂嬤嬤趕緊上前攙扶住,心下也是大吃一驚,不想外面傳言是真,那劉家小姐當真心有所屬不願嫁來宣王府,不過是被劉璟拘著訂了親,其實心早便被金吾衛那小小的副指揮給騙了去,王爺也是,魂兒不知道是被哪個小妖精給勾去了。

溫淑妃穩了穩心神,抓著桂嬤嬤的手,指尖發白,艱澀道:「去告知各位賓客,今日喜宴取消。」

不大一會兒,便有溫淑妃的貼身宮人來正廳致歉,說是淑妃娘娘突然染了重疾,臥榻不起,宣王殿下親自服侍膝下,婚事暫擱。

眾人訕訕,說了幾句掃興的閑言碎語便都紛紛來向國師大人告退,拂袖離席。

蕭景姒起身:「我們回府。」手下意識護在腹上,走得很緩。

待出了宣王府,雲離便忍不住閑語了幾句:「怎回事?宣王殿下哪去了?莫不是病得迎不了親了?」她才不信是溫淑妃病了呢。

見小姑娘一臉好奇的神色,蕭景姒笑道:「逃婚了。」

「啊?!」雲離嚇到了!

宣王府外百米,有家茶肆,兩個黑衣男子戴著氈帽,眼神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宣王府門口,桌上,一壺茶,兩柄劍。

其中一人道:「就是那輛馬車,我親眼看見從頤華長公主府裡出來,裏面坐的定是我們要找的人。」

對面的男人身形高大,氈帽的黑布圍住了半邊臉,只露出一雙斜長陰鷙的眼:「你沒看錯?」

「絕對不會錯!」

男人拿起劍,視線追著那輛馬車:「傳令給眾兄弟,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將裏面的女人擒下。」

從宣王府出來後,蕭景姒便打道回府,馬車行駛地很慢,並不顛簸。

雲離比來時更緊張了:「七小姐好些了嗎?還難不難受?」

鳳昭芷的馬車並不顛簸,蕭景姒只是有些犯困罷了:「無事。」

雲離仔細瞧了瞧蕭景姒的臉色,倒是比先前在府裡紅潤了幾分,想來是肚子得了好消息,人逢喜事精神好,心情也不由得雀躍了,說:「我們回去便給西陵傳信,世子爺知道了,肯定會很歡喜的。」

話剛說完,馬車突然猛地一震,隨即便是一聲馬嘯聲,蕭景姒的背重重撞在了馬車上。

雲離臉都嚇白了,趕緊上前查看蕭景姒的情況:「七小姐,你沒是吧?」

蕭景姒搖頭,撥開車簾,對馬車外的華支問了聲:「怎麼回事?」

「有人擋路。」

華支話剛回完,對方一隻箭便射在了馬車上,力道之大使得馬車又震了一下。

華支怒喝:「何人如此大膽?可知馬車裏的是何人?竟敢放肆!」

對方來人有好幾十,皆黑衣黑帽,手持兵刃,各個生得孔武有力,身影高大魁梧,一看便是練武之人。

那領頭的黑衣男人道:「我們當然知道馬車裏是何人。」給了個眼神,他的人立馬便圍上去,將馬車團團包住。

頓時,路人尖叫著四處逃竄,一片混亂。

華支勒緊了馬繩,沉聲厲喝:「知道是何人那還不快速速滾開!」

男人冷笑一聲,抬手將劍背在肩上,吆喝一聲:「兄弟們,將馬車裏的女人抓了。」高聲又道,「抓活的!」

這群人,顯然是沖著馬車裏的人來的。

華支心知情況不妙,立馬拿了袖中的陶瓷哨子,剛要召喚欽南王府的暗衛,那賊匪頭領一腳便踢了華支手裏的哨子,劍柄對著他肩上就是一擊。

華支摔落在地,吐了一口血便暈了過去。

「鏗——」

劍出刀鞘,男人手裏的劍高高抬起,便往暈厥的華支身上砍。

電光火石間,轎門突然大開,一股勁風刮來,快得不見實物,只見那正欲砍人的男子額前的發被撩起,隨即便聽聞他痛呼一聲:「啊——」

一聲慘叫,歇斯底裡。

眾人看去,只見男人的劍落在地上,握劍的手背,釘著一隻白玉蘭花的簪子,血液汩汩流下。

噤若寒蟬時,女子的聲音傳來:「你敢動我的人試試。」清清涼涼,帶了微微怒氣,卻淡然自若。

所有人的視線,望向馬車裏的女子,一襲白衣,淡雅如蓮,清麗乾淨的眸,黑白分明,睃著這突然冒出來的一行人。

突然,那一行人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就是她!抓了她爺重重有賞!」

頓時,幾十個人蜂擁而上,將蕭景姒層層包圍,刀光逼近,便朝她正面襲來,蕭景姒隨手便抽出了馬繩,單手纏繞在腕上,以繩為鞭,纏住華支將他擲進了馬車裏,隨即又是重重一揮手,直擊一人臉上。對方卻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一前一後兩柄劍夾擊而來,她縱身跳起,一腳踩在馬車上,借力退開。

「嘶——」

馬嘯一聲,高抬起前蹄,帶著整個車身往後一撞,蕭景姒猛地撞在了車角,身子踉蹌了兩下,突然腹下一痛,她驟然便停下了攻擊的動作,雙手下意識護住了腹部。

雲離站在馬車上,急得直掉眼淚:「七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往外跳,「小姐,你快走,別管我們,快走!」她家主子功夫這麼好,若非要護著不懂拳腳的她與華支,要自保逃脫絕非難事。

蕭景姒揚起馬鞭,掃視著漸進靠攏的匪徒,喝道:「躲到馬車裏面去。」

雲離用力搖頭。

她大吼:「快點!別拖累我。」

雲離跳下馬車的動作頓住,哭著又往裏面退了退,一雙兔子般紅通通的眼,眼珠子直掉。

對方匪徒越漸逼近,領頭男人道:「我們這麼多人,你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在劫難逃,束手就擒了吧,也免得你受皮肉之苦。」

蕭景姒抿著唇,腹中隱隱墜痛,對方武藝皆是上乘,不能硬拚,且不說勝算,她絕不能拿腹中孩子冒險。

她一手握著馬鞭,一手護在腹部,咬著唇,額頭有薄汗滲出,良久思索後,她道:「放了他們,我跟你們走。」

既然是要抓活的,大抵要的不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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