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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第一百三十九章:楚彧來了
齊鳴哆嗦道:「敵軍攻勢太……太猛,我們如何,如何是好?」

蘇雲亭大怒:「廢物!」

撲通一聲,齊鳴便跪下了,冷汗淋漓,俯首貼地不敢抬頭。

蘇雲亭氣急,怒紅了眼,喝道:「這樣的地勢你們都守不住,我要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麼用!」

靈台山四面環水,僅一條山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極其易守難攻,蘇雲亭本以為會萬無一失,竟不想讓蕭景姒反咬了一口。

終歸還是小瞧了那女子。

齊鳴俯首帖耳,滿頭大汗如跪針氈:「不想戎平軍如此所向披靡,全然不像久困的窮寇,公子,我們興許,」頓了一下,脖子一縮,他戰戰巍巍,「興許是中計了,只怕戎平軍被困是假,將計就計誘敵才是真。」

只怕戎平軍從一開始被困,便是幌子,這般戰鬥力,怎會是困獸之鬥,分明是詐降!蕭景姒當真狡猾!

「我不管她蕭景姒耍什麼詭計,她既然赴了這靈台山,她的命我便要定了。」蘇雲亭眼底殷紅一片,怒火中燒,道,「給本公子集中兵力,取蕭景姒首級!」

令聲剛下,探兵又來報。

「報!」

「說!」蘇雲亭雙拳緊握,有些亂了陣腳。

探兵稟道:「公子,涼都大軍來戰,兗州危矣!」

蘇雲亭臉色驟變。

為了拿下蕭景姒,他幾乎傾巢出兵靈台山,駐守兗州的兵力不足兩萬,偏生這時候涼都大軍兵臨兗州城下,便像是……像是蓄謀已久。

齊鳴驚呼一聲:「公子,是聲東擊西!」

那蕭景姒,不僅要關河鎮的靈台山,還要兗州!

齊鳴思索,臉色越發嚇得刷白:「國師是想一箭雙鵰,一舉拿下兩座城池,大軍被調虎離山,兗州怕是會守不住,公子,」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齊鳴鬥膽,高聲諫道,「我們撤兵吧,當務之急是保住兗州!」

蘇雲亭脖頸青筋暴起,他大吼:「不行!我費盡心機將她引來,絕不能就這樣一無所獲。」

別說一無所獲,怕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齊鳴瞻前顧後:「公子——」正欲再勸,前方領軍的將帥前來,滿臉烏黑,急得一頭大汗。

「公子!」

蘇雲亭怒視:「又怎麼了?」

「後方敵軍圍堵,看裝扮是楚家軍暗兵,我們被,」副將一頓,紅著脖子,「被包圍了。」

前有戎平軍披荊斬棘,後有楚家軍步步緊逼,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局勢瞬間便反轉,大局已定,蘇軍怕是……

齊鳴背脊直冒冷汗,哆哆嗦嗦地喃道:「蕭景姒她、她是要一舉兩得,一、一網打盡。」

話剛落,隻聞一聲刀劍出鞘的聲音:

「鏗——」

蘇雲亭揮劍,當場便劈向齊鳴,頓時血濺三尺,他嗚咽了一聲,倒地,一招斃命。

在場幾位副將都目瞪口呆。

血液順著劍尖滴下,蘇雲亭瞳孔放大,血絲遍佈的眼球與那劍上的血一般顏色,他咬牙,字字森冷:「長他人志氣者,亂我軍心者,殺!」

所有將士,緘默無言,皆面如死灰,汗如雨下。

蘇雲亭劍指眾人,高聲嘶喊:「全軍應戰,擒賊擒王,將蕭景姒拿下!」

霎時,戰鼓擂響,刀光劍影在烽火狼煙中穿梭而過,這夜,亮如白晝,血色瀰漫,月染緋紅。

蘇軍發了瘋般,奮力進攻。

蕭景姒抬眸遠眺,笑道:「終於,狗急跳牆了。」慢悠悠將手裏的箭射出,回頭道,「衛平,發訊號給古昔,裏外包抄,甕中捉鱉!」

「是!」

秦臻握劍,並肩站在蕭景姒身側:「我本以為你只是要拖住蘇雲亭。」原來她要一箭雙鵰,將關河鎮與兗州一起收入囊中。

蕭景姒笑笑:「這等叛軍,當然要一鍋端了。」

秦臻眉頭未疏:「蘇雲亭恨你入骨,起兵也多半是為了家仇,如今你斷了他的退路,他勢必孤注一擲。」

她點頭,並無波動:「我知道,他要我的命。」

秦臻眉頭蹙得更厲害。

蕭景姒卻淺淺笑了,對秦臻彎了彎嘴角:「哪有那麼容易!」

說完,她便走出石壘,大步朝狼煙戰火裡走去。

「景姒!」

秦臻抬手,卻抓了空,搖搖頭,跟著她的腳步過去。

她飛身一躍,便落在了戎平軍的最前面,正前方處,是奮力逼近的蘇軍,回眸,看了身後人一眼,說:「秦臻,我的後背,幫我守著。」

秦臻點頭:「好,你我多年不曾並肩作戰了,今日我便陪你殺個痛快。」他雙手握劍,站到了蕭景姒身後,與她相背,將她身後的箭矢與刀劍擋下。

在這世間,千千萬萬相熟不相熟的人中,除了摯愛,便也只有秦臻一人,能讓蕭景姒毫無顧忌地在戰場上將後背交出,因為信任,因為知曉,他視她的命門如自己的性命。

她一掌打在逼近的敵人頸側,奪了對方的長劍,毫不猶豫地割破了那人脖頸,揚聲道:「蘇家餘黨一律殺無赦,給我生擒了蘇雲亭!」

「是!」

中氣十足的回聲,擲地有聲,眾位戎平軍主帥領命,揮劍直逼敵方。

頓時,戰火硝煙,殺氣凜凜。

關河鎮與兗州相連,清河城位居關河鎮南下,數日前,清河城失守,原城主暴斃,暫由蘇雲亭麾下副將守城,因著連日烽火,城中滿是流民,人心惶惶,民心不安。

西陵太子楚衡,便暫落榻在清河城中的一處荒僻院落。

「太子殿下,西陵都城來報,三皇子楚彧出了西陵境內。」

說話之人,乃太子衡的心腹,西陵官拜二品的太子少傅趙復興。

楚衡聞言,興緻沛然:「哦?」將手裏的兵棋落在地圖上,「去往何處?」

「已入境了沂水,怕是朝兗州、關河鎮而來。」

「他是為了大涼而來?還是,」楚衡微微擰眉,思索了片刻,眼底浮現一抹笑意,「靈台山的那個女子。」

趙復興不言,靈台山那個女子,隻聞其名,並不知其人,傳聞隻道大涼國師,年少攝政,深不可測。

「太子殿下!」

派遣出去的暗衛回報:「涼軍攻城,兗州將失,另,」頓了一下,男人愕然失色,「蘇雲亭在靈台山失勢,不敵戎平軍,關河鎮同樣危、危矣。」

趙復興大驚。

楚衡驟然發笑,眼底暗沉一片,辨不清喜怒,似笑道:「好個大涼女國師,一朝破本宮兩座城池,倒是能耐得很。」語氣裡,幾分驚嘆,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

趙復興深思熟慮了良久,諫言道:「殿下,關河鎮接壤西陵,四通大涼腹地,我們好不容易才將這座城池收入囊中,若是讓蕭景姒收了城,勢必肅清我們的人,現今與夏和聯盟,三國戰亂破在眉睫,關河鎮還大有裨益,而且那蘇雲亭對我們他日攻入大涼還有些用處,是否要派援兵前去?」

那女子手段了得,本是設計引她入局,卻讓之反咬了一口,現如今兩城告危,便只能兩弊相衡取其輕。

楚衡垂了眸,一片幽深的墨色,良久才開口:「傳本宮的太子令。」

月上西樓,已是近戌時時分,沂水坐落水域,夜裏星辰遍佈,月色明亮。

再往前,便是兗州與關河鎮的交界,城郊外沒有村落,遠遠望去,只有一處簡陋的客棧,門前停靠了一輛甚是奢華精緻的馬車,金碧輝煌的,與這荒郊野嶺有些格格不入,客棧外,站了兩排黑色戰甲的男人,各個人高馬大,手持兵刃,將這荒涼的小客棧圍得密不透風。

儼然,這是小廟裏來了尊大佛。

斟茶的店小二撞著膽子打量了一眼,頓時手一抖,茶就灑出來了,立馬低頭:「小的失禮了,小的失禮。」

這店小二喚王五,活了小半輩子了,還是第一次瞧見這般漂亮精緻的公子哥,只看一眼便失了神,這氣度與戾氣,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菁華揮手,讓店小二退下,隨後擺上事先準備好的糕點:「世子爺,您都一天都沒吃飯了。」

楚彧臉色極其難看,冷著一張俊臉:「誰讓你擅做主張了?」起身便要走,「繼續趕路。」

還未走出客棧,便有楚家的暗衛軍來稟報。

「世子爺!」

「阿嬈怎麼了?」

世子爺簡直是草木皆兵,這一路趕來,一顆心就沒安放過。

來人如實回稟:「楚衡暗中援兵靈台山。」

楚彧聞言失色:「多少人?」

「太子私兵七萬。」

七萬私兵,各個以一敵十,靈台山上的戎平軍也不過幾萬人馬,只怕楚衡對關河鎮是勢在必得。

西陵的帝位還沒坐穩呢,手便伸到了大涼境內,這野心啊,真大。

菁華覺著這太子衡,實在玩火。

果然,楚彧火了,惱得一張精緻的俊臉甚是陰冷:「本王本想慢慢跟他玩,可他偏偏要惹我家阿嬈。」

觸到楚彧的逆鱗了,如此,西陵奪嫡恐怕會速戰速決了。

菁華察言觀色後,試圖安撫楚彧的慍怒,便道:「爺放心,靈台山的戎平軍雖兵力不多,但各個以一敵百,且有國師大人和安遠將軍親自領軍,也定能以少勝多。」

楚彧眉頭一點都沒松,大步往外走,道了句:「我要萬無一失。」

菁華是打心眼裏覺得有國師大人在,就是萬無一失,那位很會玩計謀,在戰場上也是層出不窮,別說以少勝多,就是以前國師大人一人為營,也沒過敗績。

就是楚彧,擔驚受怕著。

菁華跟著上了馬車,請示:「您要上靈台山?」

楚彧坐在馬車內,冷冷的聲音扔出來:「將我身邊的暗衛都派去靈台山保護阿嬈。」頓了一下,口吻強勢,「本王要去兗州。」

菁華愕然:「爺,您是要——」

楚彧吼他:「快趕車!」

菁華閉嘴,心緒不寧。

戌時三刻,靈台山下,有暗兵至,蘇雲亭不敵,擂鼓求援。

不待援兵上山,卻突然鳴金收兵。

真是怪哉,蘇雲亭的援軍便只是露了個面,便原路返回了。

古昔探訪軍情後,回稟蕭景姒:「主子,山下的援兵,全數撤退了,黑甲裝扮,是私兵,依戰馬來看,不似大涼兵力。」

紫湘聞言不解:「為何會突然撤兵?」

蕭景姒沉吟未語。

菁雲嘖了一聲:「很顯然,因為出現了比關河鎮、比蘇雲亭更值錢的東西,所以援兵棄暗投明了。」

紫湘更不懂了,那方人馬,又是投的哪方的明。

良久,蕭景姒才開口:「古昔,你速去查明,這援兵是何人出兵,又遣返去了何地。」

「是。」

秦臻見她心神不寧,避開亂箭,便將她拉到石壘之後:「你怎麼了?」

「這些援兵,我懷疑是楚衡的人。」蕭景姒一身黑色的勁裝,額前的發微微汗濕,眸光有些波動凌亂,「若是他的人,能讓他放棄關河鎮的理由,便只有一個。」

楚衡野心勃勃,絕對不止於西陵朝堂,他放眼的是三國,關河鎮是戰事腹地,若要攻入大涼,關河鎮便是最容易的突破口,能讓其讓步的,只有一人。

楚彧,是他。

秦臻立馬便知曉她心中所慮:「我若是楚彧,若要引開楚衡的援兵,定會去兗州。」

沂水一帶環水,唯有兗州居中,乃陸路,而西陵善水,對他們最不利的地勢,便是兗州。

蕭景姒頷首,從石壘後站出來,對秦臻道:「你助我,我要速戰速決。」

「好。」

石壘後面,夏喬喬正在啃魚乾,見蕭景姒捲入了硝煙,努了努嘴,把魚乾吃完,不大樂意地跟上去。

援兵已撤,蘇雲亭孤立無援,大勢已去,一潰千裡,這敗局已定,他再難翻身。

趙復興也問過楚衡這個問題。

「殿下,您為何突然撤兵了?」

關河鎮比兗州的地理位置要有利得多,他日與大涼交戰,若得關河鎮,必然如虎添翼。

楚衡把玩著手裏的兵棋:「關河鎮雖重要,卻不比楚彧的命值錢。」

楚彧其人,自然是虎患,只是趙復興詫異:「三皇子在兗州?」

楚衡緩緩點頭,將兵棋放在了地圖上的兗州處:「他敢單槍匹馬地闖兗州,本宮自然不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只是三皇子為何不在西陵都城,而要冒險去兗州,莫不是有什麼計謀?」

楚彧剛回西陵,朝野上下對這個憑空殺出來的三皇子,並不擁立,帝君病危,三皇子不在西陵籌謀,卻現身兗州,實在讓人想不通。

楚衡冷笑了聲:「色令智昏。」

趙復興一頭霧水。

「深不可測的楚彧,致命弱點竟是個女人。」楚衡笑得冷蔑,幾分譏諷,幾分興緻。

他倒要看看,這楚彧,為了美人能到何地步。

已是亥時,兗州城下烽火不休,戰火染明了半天夜空。

蘇雲亭大軍調至靈台山,兗州城裏守軍不過兩萬,哪裏敵鳳昭芷精兵,早便失利,困獸之鬥罷了,五十米高牆上,守軍已寥寥無幾。

涼軍士氣正是高漲時,鳳昭芷乘勝追擊,大喊:「破城!」

隨即,便領著大軍逼近城門。

城上之上的守將方寸大亂,一邊躲避城下射來的箭矢,一邊指揮:「快,用石弩。」

「快投石!」

「投石!」

話落,城上便有密密麻麻的碎石砸下,沖在最前頭的涼軍退無可退,亂石傷人,被砸中的戰馬高聲嘶吼。

十米之外,溫思染看得眼都紅了,撕心裂肺地大吼:「鳳十七!」

鳳昭芷不聞,仍舊高坐馬上,在最前面持著劍殺紅了眼。

溫思染心急如焚:「這個不要命的傢夥!」咒罵了一聲就往前面跑。

金銀財寶四人趕緊去開路,妥妥給金主劈出一條血路來。

溫思染邊跑邊吆喝:「你們都去保護她,快去!」

保鏢四人遲疑:「那侯爺你——」

溫思染咆哮:「管我作甚?你們還不快去!」

金銀財寶仍舊遲疑了很久,頂不住溫思染的眼刀子,便隻好聽命行事,心裏犯怵,就怕這金貴又不懂武的小祖宗被亂箭傷了。

金子剛轉身,定睛一看,驚呆了:「侯爺,是……是常山世子!常山世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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