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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023:桃花的蓋世英雄駕到
「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桃花從今日起,榮升聽茸境鳳青之愛徒。

我師傅,他是個蓋世英雄,他踩著七彩祥雲從天而降,就像滿滿時常自誇的那個詞——帥炸了!」

——摘自《桃花公主手劄》

灼灼桃花,擇一朵芳華,擲在手裏,呵,妖獸遍地的北贏竟開出了濯清漣而不妖的一枝。真他媽乾淨得讓人想佔為己有。

洞中太靜謐,呼吸聲越發急促,他額頭上汗流不止,大顆大顆地順著側臉淌下。

軟糯清脆的曲調戛然而止。

「還是不行嗎?」

清心咒?

去他的清心咒,這小姑娘的嗓子跟魔咒似的,榮樹隻覺得血氣裡那股子獸性快要破體了,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那小姑娘白得燙眼的脖子上。

真他媽想咬。

大抵是那目光太熾熱,桃花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獸性,她還是看得出來,這頭鹿的獸性好像快壓製不住了,她擰著秀氣的眉頭糾結了許久,還是伸出了一根嫩白的手指,放進嘴裏,咬了一口,她怕疼,抽了一口氣,小臉都快擠一塊兒了。

榮樹吼她,很暴躁:「做什麼!」

她抽出嘴裏水淋淋又血淋淋的手指頭,小碎步地走上前,遞出手指:「你還是吸一口吧,我爹爹說白靈貓族的血有助修鍊。」她真怕他會走火入魔獸性大發。

榮樹眼底火焰翻騰得厲害,盯著那嫩白的手指,一圈牙印,指腹上正冒出了一滴殷紅的血,他握拳的手,爪子鋒利,幾乎掐進肉裡,只怕一個放鬆,他就會發狂地撲上去撕了她。

白靈貓族的血……

真他娘的香!

榮樹硬生生扭開頭,一張妖嬈風情的臉,已經猙獰得不像話了,他嗓音都幹了,喉嚨下意識吞咽,鼻尖全是血香味兒。

「為什麼不跑?」他質問。

他現在根本催動不了一分妖法,她若要逃跑,現在是絕佳的機會。

小姑娘還豎著一根手指,絲毫沒有身處危險的覺悟,聲音有點輕顫,不過很篤定:「因為我知道啊,你不會吃我。」

哪裏來的小妖精!

榮樹咬咬牙,一把拽住她的手。

「我——」

桃花才剛張嘴,榮樹就直接粗魯地把她的手指塞進了嘴裏,不容置喙的命令:「含著。」

桃花募地睜大眼,舌尖碰到了指腹的血腥,正要把手指吐出來。

榮樹惡狠狠地瞪:「不準吐出來!」

「……」

桃花嚇得吮了吮手指。

榮樹剜了她好幾眼,扔下她就走了,哦,留了一句話:「去角落蹲著!」

桃花想,估計這隻鹿在角落裏設了結界,所以就乖乖去蹲著了,睜著眼數到了一千隻羊,榮樹還沒有回來,她迷迷糊糊,眼皮打架,熬不住就睡了。

這一覺睡得很不好,桃花做了一個夢,夢見那個長不大的姐姐要油炸了她,一口好大的鍋,裏面全是油,燒得滾燙,一直在冒泡,那個蕭魘就把她吊在油鍋上面,把她拉上去,放下來,拉上去,放下來……

整整一個晚上,桃花都在眉頭打架,出了一身的汗,煎熬得不得了,最後,那個蕭魘徹底鬆了繩子,她就掉進了油鍋。

桃花猛地睜開眼,一張臉就闖進了目光裡,大眼睛,紅唇,白皮膚。

桃花往後退,怯怯地央求:「不要油炸我,我怕燙。」

夢還沒徹底醒呢。

見蕭魘盯著她,視線森冷得讓人毛骨悚然,桃花哆嗦,商量:「不油炸,清蒸成嗎?」

蕭魘扯了扯嘴角,冷笑,直接一把抓過她後頸的衣領,用力拽了出來。

隨即天旋地轉,風在耳邊呼嘯,她便被蕭魘拽著出了洞,突然由暗到明,驕陽似火,極其刺眼,灼得桃花一時睜不開眼睛,下意識用手擋住,還未適應強光,膝蓋一疼,她身子一軟就跌倒在了一處灌木中,膝蓋被藤蔓的刺扎得火辣辣得疼,一口氣還沒喘順來,耳邊,女童的聲音,陰測測的。

「叫。」

桃花疼得臉發白,揉揉膝蓋:「叫什麼?」眼珠子一溜,才發現蕭魘將她拽到了洞外面的一處灌木叢,很隱蔽。

蕭魘似乎沒有耐心,沉著眉眼,身量不高,卻將桃花桎梏得嚴嚴實實。

她說:「叫他救你,叫他投降。」

桃花怔忪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倏地抬頭,百米外的上空,岩石壁上,站著她熟悉的身影。

是青青來了,沒有踩著七彩祥雲,也是她的蓋世英雄。

桃花突然就不怕了,一點兒都不,她抬頭,壓低了聲音,卻字字清晰有力:「我師傅是上古的神獸,是天下第一。」嘴角上揚,她笑了,「天下第一是不能投降的。」

小時候花滿時常帶著她去打架,不過她身子骨不好,從來不動手,滿滿便讓她藏著盯梢,那時候她就學到了一個道理,打不贏沒關係,絕不能拖後腿。

蕭魘哼笑:「我想看看,」手抬起,覆在了那目光堅定的小丫頭挺直的背脊上,勾著嘴笑,像打地獄而來的閻羅使者,雙目陰鷙,「你的骨頭能有多硬。」

百米外的岩石壁上,風吹,草動,氣壓陰沉,似乎緊繃了的弦,一觸即斷。

劍拔弩張,已經不記得多少次了,幾百年了,聽茸境鳳青與夜明洞榮樹就沒心平氣和過,用無常的話說,上輩子深仇大恨,這輩子糾纏不休。

鳳青一身白,榮樹一身綠,一個負手居高臨下,一個抱手玩世不恭。

「把人交出來,別逼我動手。」

一句廢話都沒有,鳳青開門見山。

急了呢!難得!

榮樹不急不忙,挑挑眉,挑釁十足:「本妖主有幾年沒打過架了,鬆鬆筋骨也好。」

他擺明不放人!鳳青的徒弟,一個字——就是搶!反正,鳳青不痛快,榮樹就痛快了。

鳳青懶得多說,直接撚風成刃,直逼向榮樹,他幻了把劍,接了一招。

就一招,彼此都有底了。

榮樹笑,眸色妖異:「你果然舊傷未愈。」

十四年前,渡身換魂,鳳青遭禁術反噬,元氣大傷,至今未愈。

鳳青神色自若,似漫不經心,回了一句:「彼此。」

他舊傷未愈,這隻鹿何嘗不是,赤練銀火的傷,深及肺腑,哪有那般容易癒合。

話落同時,鳳青迎風上前,刺出手裏的利刃,榮樹不退,兵戎相撞。

頓時,半邊天際,妖氣瀰漫,瞬息功夫,便百招不下,快得讓人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招式,只見地動山搖,草木拔地而起。

山中,鳥獸嘶鳴。

無常跑著從洞中出來,心道了句『不好』,定睛一望,大駭,道:「你在做什麼!」

他一聲驚呼,驚動了石岩壁上纏鬥的二人,鳳青動作一頓,幾乎僵硬了一下,大喊:「桃花!」

一掌落,鳳青毅然轉身,將後背留給了榮樹,他同樣木然一怔,看著灌木叢裡,那隻烏黑的手掌,掐在女孩的後頸。

碰!

巨大一聲響,石裂,強大妖氣圍繞的結界破開,樹影猛烈搖晃,一抹白影從半空而落,風卷了他的衣袂,有些亂,卻依舊豐神俊朗,像水墨畫裡九天外飛來的神仙,天地間全部失了色,只有他的眉眼,他的容貌,濃墨重彩,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桃花心想,這就是她喜歡的人,是個蓋世的英雄。

聽茸境鳳青!

蕭魘募地瞪圓了眼睛,還未回神,一股重力便衝進了她左肩,整個身子一麻,那人只是揮了一揮白色的衣袖,破了她的妖蠱,將她重重摔向洞口的石壁,血氣上湧,滲了滿嘴。

沒了桎梏,桃花踉蹌了一下,想站穩來著,腰腹一疼就往灌木裡栽,手順勢便甩出去了,然後,冰涼冰涼的一隻手就拉住了他。

桃花也是後來才知道,鳳青身體會這麼涼,是因為沒有心臟。

「桃花。」

鳳青抱住了她,隔得近,在她耳畔喊她的名字,聲音都是顫的,她抬手,環住他的腰,腿軟得站不直,半躺在了鳳青白色的衣袍上。

她抬頭,眉頭皺得死緊,臉色慘白得可怕,聲音帶著濃濃的鼻腔:「青青,你是不是受傷了?」

鳳青不假思索:「沒有。」他不知道她哪裏傷著,雙手木訥地攬著小姑娘的細腰,顧不上臟,直接坐在了她身後的地上,背脊挺直得很僵硬,「別動,讓我看看。」

他動作笨拙,僵著身體彎腰去查看,一低頭,額頭上一滴汗滴在了桃花的手背上,是燙的,滾燙的。

她看不到青青的眼睛,可是她知道,一定凌亂得一塌糊塗,背脊火辣辣得疼,她艱難伸手,抓住了鳳青慌張不知所措的手。

「你肯定受傷了,我看見你把後背露出來了,我娘親跟我說過,打架的時候,一定不能把後背留給敵人。」

鳳青愣住,一隻微涼的手,環住了他的腰,順著往上,動作很輕,攀上了他的後背。

她掌心,摸到了一片濕熱,眼睛一熱:「青青,你流血了。」

剛才,鳳青看到了她,然後沒有遲疑,一秒都沒有,轉了身,露出了後背,她親眼看到了,鳳青慌了神。

這是第一次,天不怕地不怕的桃花,很怕很怕。

她紅著眼,要哭:「你流了好多血。」

鳳青抓過她的手,用白凈的袖子給她擦乾淨,清潤的眸色深了,化不開的濃墨。

他說:「一點血,死不了。」

騙人!全是血腥味。

桃花抽出手,抓著鳳青的手臂,咬著牙,忍著疼爬起來,夠著身子去看鳳青的後背。

鳳青按住他的手,大吼:「讓你別動!」

她便不動了,不是怕疼,是怕鳳青疼。

「別凶我了。」她紅著眼,眼淚一顆一顆砸,「青青,我疼。」

鳳青神色一慌,募地不動了,不敢碰她,緊緊抿著唇:「乖,告訴我哪裏疼?」

他一開口,嗓音比她都抖得厲害,緊蹙的眉宇全是慌促。

桃花吸吸鼻子:「肋骨疼。」

鳳青木著手,很輕地碰了一下她的後背,立馬疼到她抽了一口氣,白著小臉。

桃花可憐兮兮地說:「好像是肋骨斷了。」

難怪她站不直。

鳳青掌心運氣,覆在她背後,緩緩往下探。

三根,斷了三根肋骨,從上至下,不是一招,間隔一段時間所致,鳳青臉色沉冷至極,幾乎怒吼出聲:「為什麼不吭聲?」

小姑娘往他懷裏縮,咬著牙不吭聲,隻軟軟地喊疼,把眼淚鼻涕全部蹭在鳳青胸口。

他胸中堵著一口氣,出不來,也咽不下,像被重重一擊,鈍鈍的疼,發緊發酸,疼得難受。

他問:「疼剛才為什麼不喊我?」聲音終歸是軟了,不是不氣,是捨不得凶她罵她。

要是斷第一根的時候,她吭聲了,便用不著斷三根。

應該是疼得厲害,小姑娘臉發白,額頭沁出密密的一層冷汗,聲音細弱蚊蚋:「不能影響你,我怕你打架會打輸。」她鼻子哭紅了,啞著說,「可我還是害你受傷了。」

聲如細絲,卻絲絲入扣,直接砸進鳳青心口,狠狠一抽,疼!

這丫頭,總有本事讓他嘗盡苦辣。

鳳青壓低了聲音,哄:「先別說話。」掌心運了妖氣,逼入她身體。

她似乎察覺到了,抓著他的手拽到面前,不讓他給她療傷,仰著頭,躺在他懷裏。

她紅了眼眶,一雙明亮的眼睛裏全是鳳青的影子,哭著說:「青青,桃花都斷了三根肋骨了,你還不肯收我做徒弟嗎?」

真會攻心,專挑他最心軟最心疼的時候。

鳳青抬手,擦掉她頭上的冷汗:「等你好了,便行拜師禮。」

她笑了,笑得明媚。

鳳青抱起她的腰,起身,留了一句話:「一年後,長雲山,決戰。」

百米之外,怔愣了許久的榮樹扯了扯嘴,目光一直落在鳳青懷裏的少女臉上,道了二字:「奉陪。」

鳳青轉瞬便無影無蹤,隻餘地上一灘殷紅的血。

榮樹怔怔看著那一灘血,方才那一掌,他用了全力,一年只怕都恢復不了。

榮樹腿一軟,狠狠栽下,一口血就吐在了那殷紅之上。

無常大喊:「妖主!」

「榮哥哥!」

「榮哥哥!」

蕭魘從地上爬起來,忍住喉間翻湧的血氣,跌跌撞撞走到榮樹面前,看著地上趨近於黑色的血,瞳孔募地放大:「你受傷了?」

語氣幾乎是逼問。

榮樹低頭,吐了一口血沫,站起身來,不在意地擦掉嘴邊的血。

蕭魘難以置信:「你為什麼會受傷?鳳青分神,那一招你分明躲得過的,為什麼?!」

無常那一聲驚呼,鳳青那一招幾乎來不及精準,便毅然轉了身,留出後背,生生挨了榮樹一掌。

可是他呢?他為什麼連鳳青分神時的一招都沒有避開。

「你分明躲得過的。」蕭魘睜著墨黑的瞳孔,目光緊緊鎖著榮樹,「當時,你也在看她嗎?你也因為她分了神嗎?」

那個人類女子,足以影響他,甚至於在生命關頭。這是唯一的解釋。

榮樹舔了舔嘴角的血,忽然抬起眸子,冰凌一片:「誰讓你自作主張了?誰讓你動她了?」

連續兩句質問,全是維護,那麼明顯。

他動怒了,為了那個人類女子。

蕭魘直視榮樹的目光,不躲不閃:「她不過是獵物。」

他笑,森冷而陰鷙:「那也是我的獵物,你算什麼東西。」

殺氣。

他眼裏有殺氣,這是第一次他用這樣的目光看她。

蕭魘失色,幾乎咬破了唇角,溢出一句破碎的話:「榮哥哥——」

他冷聲打斷:「忘記我七年前的話了?」

蕭魘募地後退,手攥得死緊。

榮樹卻步步緊逼,躬身,湊在她耳畔,嗓音靡靡低沉,含笑,半真半假:「我說過,不要惹我不高興,我生氣了會動手。」

蕭魘低頭,果然,他掌心聚了濃濃妖氣。

她纏了他整整七年,摸透了他喜怒無常的性子,順著他,從來沒有出過岔子,卻險些忘了,榮樹妖主嗜殺冷血。

七年算什麼?在榮樹看來,她的命可比不上那人族女子的三根肋骨。

蕭魘這下是真怕了,不斷後退:「你這樣對我,我阿婆知道了——」

榮樹懶懶斷了她的話:「你斷了她三根肋骨是吧?」漫不經心的口吻,笑著問,「那本妖主斷你三根妖骨如何?」

------題外話------

昨天大修了,建議重看。

榮樹是妖主不是妖尊,bug會稍後修改。

桃花的人設越寫越複雜了,由兒時的蠢萌到現在的鬼機靈,我自己也很矛盾,阿嬈親自教出來的女兒,愚笨的話,說不過去,我給桃花的人設定義是,追夫與保命時,有千方百計,卻不愛攻心計,所以日常會單蠢一點,總之一句話,人設不完美,若不喜歡可以不看,但不要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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