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零食做先鋒，談判很容易。

明殊將小紅叫下來。

「大人。」小紅覷著謝回，有點怕，「有什麼事嗎？」

「去找些死者附近的鬼過來。」明殊吩咐，「知道要找哪種吧？」

「明白。」小紅點頭，一溜煙的消失。

「死者附近我都搜過，沒有鬼。」有的話，他早就想辦法問了。

「你一個人怎麼會知道鬼躲在哪裏？」明殊嫌棄。

謝回：「……」

小紅沒找到鬼，但是她把靈偃帶過來了，或者說是靈偃帶著她回來。

靈偃瞅著蹲在花壇邊的一人一鬼，還算平靜的神情，突然就變得陰沉起來，四周的溫度驟降。

「我靠！」謝回直接爆粗口，「這什麼玩意。」

絕對不是人。

也不是鬼。

「你把鬼都吃了？」明殊挑眉看著靈偃。

靈偃踩著一地的冰渣子過來，語氣不屑，「那種東西，我會吃？」

小紅在後面瑟瑟發抖，一溜煙縮回明殊後面告狀，「我在一個案發現場遇見他的，然後他就把那些小鬼都拍飛了。」超凶。

明殊輕笑，「你這是想掩蓋什麼？」

靈偃極為不友好的盯著謝回，話卻是問明殊，「他跟你什麼關係？」

謝回莫名躺槍，他和安歌能有什麼關係？他能和安歌有什麼關係？

這可是地府的公務員，還是殺鬼不眨眼的那種。

想著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明殊微笑，「我男朋友啊。」

新上任的男朋友謝回：「……」你怎麼能擅自給我名分，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問過了嗎！

「是麽。」靈偃神色更冷，盯著謝回的眼神更加不友善，「人鬼殊途，你沒聽過。」

明殊攤手，「殺了他，就不是人鬼殊途。」

靈偃穩住內心爆炸的彈幕，語氣陰森，「不如我幫你一把，殺了他，讓你們早日團聚。」

戲精明殊非常大方，「請。」

靈偃：「……」比不要臉，老子甘拜下風。

謝回：「……」你們問過我的意見嗎？誰想死啊！！不是，誰是她男朋友啊！！

「謝先生？」蘇柔的聲突然響起，她從小區大門的方向走來，好奇的問：「你站在這兒幹什麼？」

謝回身子一僵，下意識的看向明殊，然而蘇柔此時看不到她，也看不到靈偃和小紅，只能看到他一個人。

「呵呵，沒事沒事，等個朋友。」

「這樣啊，我還以為謝先生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呢。」蘇柔笑笑，「我還沒謝謝你，我妹妹的事，多虧你。」多管閑事。

謝回顯然沒發現蘇柔笑容裡的怨毒，「不客氣，舉手之勞，這是我們的工作。」

「她身上有你要找的。」靈偃不知何時站到明殊旁邊，將小紅擠到老遠的地方飄著，「就算和她沒關係，她也接觸過那個東西。」

明殊偏頭，微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忘記你想殺我的事。」

朕的記性很好。

一包零食賄賂都不會忘！

靈偃睨著她，陰陽怪氣的笑，「那我只能告訴你，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明殊表情誇張，「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只有你這樣美貌與才華並存的女鬼才配得上我？」

靈偃：「……」還敢自戀一點嗎？

還美貌與才華……好吧，美貌確實有，才華是什麼鬼？她有嗎？老子就看到一個蛇精病！

明殊接著道：「好好做鬼，少看腦殘劇。」

明殊搓搓胳膊，霸道總裁的台詞從這蛇精病嘴裏說出來，怎麼就那麼滲人呢。

謝回和蘇柔寒暄完，蘇柔上了樓，他看向明殊和靈偃，「安歌姑娘，敢問這位是？」

「孤魂野鬼，不用理。」

靈偃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沉入谷底，謝回感覺四周更冷了。

他古裡古怪的冷笑，甩袖離開，好心來告訴她消息，竟然這麼對老子，自己查去吧！

氣死了。

「記得多生氣哦！」

明殊還在後面喊。

靈偃咬牙，回去掐死她，掐死她……

對，去掐死她。

靈偃頓了一下，片刻便閃身消失在空氣裡，彷彿從沒出現過一般。

「安歌，那是誰啊？」謝回鍥而不捨的問著，「他是人還是鬼？」

明殊奉送給他一個笑容，「我哪兒知道，你問他去啊。」

「我沒見過這樣的……」謝回嘀咕，「感覺他出現，整個人都被凍住了。你認識他，他是誰啊？」

「不認識。」

「你和他聊那麼久，怎麼會不認識。」

「失憶了。」

「……」

-

入夜。

明殊見到謝回的天師團，許是天師的習俗，這些人穿著和謝回那個大褲衩有異曲同工之妙，非常的辣眼睛。

天師圍著明殊一陣打量，個個都跟看稀奇似的。

「這就是安歌？」

「這麼小，怎麼看著像個普通人。」

「安歌現，萬鬼愁。安歌笑，萬鬼滅。她現在這樣……是要殺鬼嗎？」

「這不會是假的吧？」

這笑得跟朵花似的，人畜無害的鄰家小妹妹，天師們都覺得這不是他們聽過的那個安歌。

謝回在旁邊吐槽，「傳聞不可信，她一直這麼笑，就沒見她殺過鬼。」

天師團圍著明殊嘀嘀咕咕半天，明殊鎮定自若的吃著東西。

想回去找女主吃豬蹄。

你們什麼時候開工。

聊天能不能幹完活再聊。

朕好餓。

明殊實在忍不住這群人囉嗦，「你們是想等著一會兒兇手殺完人，還能順便嘲諷你們的辦事速度。」

天師團：「……」

謝回趕緊招呼大家，分好區域，天師們一一散開，四周總算安靜下來。

謝回和明殊就負責市中心。

他們在某個軟件上開了個房間，大家都連著麥，沒錯……現在天師出任務都是這麼與時俱進，於是各種各樣的聲音不斷響起。

「大人，你看，那是蘇柔。」小紅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背影。

蘇柔正往地鐵的方向走，明殊想都沒想跟了上去。

「誒，你幹嘛去！」謝回叫一聲，見明殊不理自己，他只能跟上去。

蘇柔走得不快，明殊很容易就能跟上。

做鬼逃票搜易熱，明殊跟著蘇柔進地鐵，看著她找個地方坐下。

謝回可能發現明殊在跟蹤蘇柔，也裝模作樣的掩蓋掩蓋行蹤，「你跟蹤她幹什麼？」

明殊回答得一本正經，「準備找個地方揍她。」

日常揍人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