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梟寵:宋醫生,別來無恙》第837章 你愛她嗎
宋年夕見到陸紹的時候,吃了一驚,短短幾天,他蒼老了很多。她似是考慮了一會後,拿出手機,對著他微微彎曲的背影,拍了幾張照片,這才走了上去。
「大哥!」
陸紹扭頭見是她,皺了下眉頭,目光向她身後看去,「你怎麼來了,老三呢?」
「陸續在家帶孩子,我來陪大哥喝杯酒。」
陸續無奈,「小寶他們又給你們打電話了?」
「是啊,哭著說自己沒有人要了,好可憐!」
「他們有什麼可憐的,這個世界上比他們兩個條件好的,沒多少!」
「大哥,孩子需要的是條件嗎?」
宋年夕問酒保要了杯紅酒,「我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只要一吵架,心裡的惶惶不安,生怕他們不要我們了。」
「家裡有喬媽,還有保姆。」
「可惜都不是他們的最親的人,他們最親的人,只有你們,你們一吵架,等於讓他們的天都塌了!」
陸續:「……」
宋年夕挑挑眉,「我們科裡有個護士是歌星談忻的粉絲,手術前,她說談忻上了熱搜,我看到照片了,那人很像大嫂,再後來,熱搜就沒有,是因為這個事情吵架嗎?」
陸紹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幾張照片又怎麼樣,我還結過婚呢!大哥,很多我們聽到的,看到的東西都未必是真的。」
陸紹眼角抽動了一下。
「也許他們只是碰巧偶遇,所以在車裡躲了下雨;就算不碰巧,和前任見個面,又能怎麼樣呢?」
宋年夕停頓了片刻。
「大嫂這人,我雖然接觸不多,但她身上有種莫名能讓沉靜的氣質,我第一眼就喜歡她,不為別的,就為我自己看人的眼光,我都會無條件選擇相信她。大哥難道就這麼不相信自己選的人嗎?」
陸紹伸手掐了下眉心,心想:羅雪琪,你還不如宋年夕,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我怎麼會看中那樣的人,還讓她墮胎?
「不過,凡事沒有一定,我也不應該把話說得太絕。如果那個男人對大嫂很好,很寵,很愛,很體貼,很關心,很在意,而大哥又恰恰好對大嫂不好,不寵,不愛,不體貼,不關心,不在意,那麼大嫂會出軌也不一定。」
陸紹猛的頓住手,目光微凜的向宋年夕看過去,宋年夕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大哥,你愛大嫂嗎?你寵他嗎?你關心她嗎?你對她好嗎?」
「我……」陸紹啞然。
「你知道她的過去,她的童年嗎?你走進過她的內心世界嗎?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這些你都統統知道嗎?」
陸紹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你吻她嗎?每天晚上抱著她入睡嗎?她喜歡在什麼地方……你都了如直掌嗎?」
「宋年夕,你……」陸紹的臉,唰的一下沉了下來。
「你答不上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分房睡,你們沒有身體的互動,你們是活在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那麼……」
宋年夕的目光往前逼近了半寸:「你又憑什麼要求她不出軌,不找其他男人,用守寡的形式來維持你們之間脆弱的婚姻?」
守寡的形式?
陸紹愣了一下,隨即心裡湧上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守寡的,又何止是她,自己不也一樣嗎?
他在這個世界上踽踽獨行了不知多遠的路,每天深夜醒來,身邊空空蕩蕩,連個可以擁抱的人都沒有,他難道就不可憐嗎?
「大哥,人這一輩子很短的,很多東西都是曇花一現,時間倏地一下,便沒有了。如果你不愛大嫂,我勸你放了她,我不想看到你用幾十年的時間,把大嫂變成你媽。」
宋年夕站起來,輕輕拿走陸紹手裡的杯子。
「大哥,我知道你撐起陸家不容易,做長子長孫不容易,可你最本質的身份,是羅雪琪的丈夫,是大寶小寶的爸爸。大哥,你看過大嫂真正笑起來的樣子嗎?我看過,真好看!」
許管眼睜睜地看著宋年夕挺直了腰背,走出會所,也眼睜睜地看著少爺坐在吧台前面,身體變成一座雕像。
他想,這個宋年夕到底和少爺說了些什麼,怎麼少爺的背影看上去,那麼的蕭瑟!
……
「你和大哥都聊了些什麼?」
宋年夕剛回到家,連鞋子都沒換,男人就倚在入戶花園的牆上,迫不及待的問。
宋年夕抬抬腳,不懷好意的勾了下嘴角。
陸續立刻彎腰,幫她把鞋脫下來,又將拖鞋遞過去。
宋年夕滿意的心裡冒泡,身子一歪,順勢倒進他懷裡,「沒說什麼,就是批評了一下他的缺點。」
「我大哥的缺點是什麼?」
「大男人主義,男權主義,夫權主義,還有封建家長主義。」
陸續:「……」
陸續:「那,我大哥說了些什麼?」
「沒說什麼,在反省呢。」宋年夕抿了下嘴,手臂纏上男人的脖子,「好累,我們先睡覺,明天再說這個事。大寶小寶睡了嗎?」
「睡得都快冒鼻涕了!」
「那……陸三少同學,抱本宮進臥室就寢吧!」
「庶,娘娘,需要小續子給您鬆鬆筋骨嗎?」
「本宮今天有些累了,明天再松。」
「娘娘,松筋骨不需要您動一根手指頭,您躺著就行了!」
「小續子,本宮沒看出來,你原來是個流氓!」
「現在看出來,也不晚啊……」
宋年夕被男人抱起走進臥室的時候,心想:大哥大嫂哪天能像我們倆這樣對話,別說一個談忻,就是十個談忻,也註定是炮灰的命!
……
另一邊。
陸紹回到家裡,已經是凌晨兩點,家裡冷冷清清。
上樓,習慣性去看那扇門,門縫裡沒有燈光,心裡跌到谷底。
回到房間沖了個澡上床,睡不著,他拿出公司文件來看,看著看著,有些走神,心下難寧,扔了文件,躁鬱的起身。
站在窗口,點了支煙重重吸兩口,他將自己陷入深深的黑暗裡,可是,心頭的那份陰鷙也沒有散去分毫。
那個女人,到底跑哪裡去了?
今天晚上,她會睡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