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倒滿，陸繹舉了舉，一口氣乾下。

幹完，他拿紙巾擦了下唇，「酒後說酒話。李總說我配不上她，那麼李總你呢？李總的出軌，就配得上她？」

「陸！繹！」李乾的臉鐵青，眼神露出寒光。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陸繹低頭點了根煙，「你只需要自己認認真真的想想，她從前是什麼樣的，現在是什麼樣的？」

他沒見過她從前的樣子，但從兩人相處的細節，總能看出一些端倪。

赫瑞言其實根本不是個冷的人，她的內心藏著一團火，偶爾還有一些小迷糊，真正高興的時候，笑起來像個孩子。

「我向她求婚，她拒絕。」

李乾冰冷的眼神，有了實質的變化。

「知道為什麼拒絕嗎？」

陸繹彈彈煙灰：「不是因為她不愛我，是因為她怕我出軌，怕兩人不能長久。這個傷誰帶給她的？是你！那麼請問李總，你配得上嗎？」

李乾叼著香煙冷笑：「二少，容我提醒你一下，你也離過婚。」

「所以！」

陸繹面孔冷靜的可怕，「我更能知道她的好，也更珍惜她。」

「這話，你能講多少年？」

「不管多少年，我都不會一邊舉著愛的旗號，一邊去傷害她！」

陸繹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知道我為什麼要耐著性子和你說這麼多嗎？因為你在和華亭合作，你來南京的目的，也是因為華亭，而我告訴你，那一刀背後真正的黑手，是溫老。」

李乾身形一頓，猛地摘了嘴裡的煙，擰頭看著他。

這目光，憤怒，質疑，甚至還有兩分殺氣。

「當我大哥在那件事情上質疑你的時候，你猜赫瑞言怎麼說？她說『李乾這輩子決不會用犧牲我為代價，去報復一個人』。李乾，別辜負了她對你的信任。」

說完，他從皮夾裡掏出幾百塊錢，放桌上。

「今天的酒錢，我請了！」

陸繹走了，李乾依舊端坐在光怪陸離的燈光裡，落寞至極。

許久，他掏出手機，對著電話冷冷的開口，「是我！」

「……」

「我要知道朱婷案子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

「……」

「我要求儘快！」

……

陸繹回到房間，把窗簾拉攏了，不透一絲光亮，右臂擱在腦後墊著，靠著床出神。

想了一會心事，用手機定了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鬧鈴一響，他就爬起來工作。

早上七點，他已經把一天的工作都處理完。

沖了把澡，給張大龍打電話，問一下實驗室的事情，然後退了房打的直奔陸氏分公司。

大半天的事情處理下來，馬不停蹄奔向機場，在高速上，他改簽了最近時間的機票。

回到帝都，才下午四點鐘，沒通知任何人，直接打的去赫瑞言的公司接人。

……

赫瑞言看到陸繹的時候，正在開會。

白羅羅告訴她人來了，注意力立刻散了，這傢夥不是說好晚上才回來的嗎，怎麼提前了？

是南京那邊事情順利，還是不順利啊？

草草開完會，推開門，還沒看清楚人呢，就被壓在了門背上，他一下子找準了她的唇。

腰間，他掌心的溫度很燙，他喜歡親吻的時候，手穿過衣服實打實的貼上來。

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陸繹放開她，在她耳邊說：「寶寶，猜我昨天晚上遇到誰了？」

「誰？」

「李乾！」

赫瑞言挑眉：「然後呢，打了一架？」

陸繹氣笑：「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野蠻的人嗎？」

「不然呢，坐下來兩人喝杯酒，一個聊聊前妻，一個聊聊現女友？」

陸續點頭，「嗯，被你料中了！」

「真的？」赫瑞言不信了，不應該這麼和平啊

「假的！」陸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怎麼可能喝酒，喝醋還差不多。」

「他醋你，還是你醋他？」

「相互醋！」陸繹咬了下她的唇：「我醋他早認識你；他醋我現在在你身邊。」

赫瑞言：「用英語語法來說，一個過去時，一個現在時。」

「錯，我還有個未來時，比他強多了！」陸繹糾正她。

赫瑞言想了想，認可的點了下頭。

陸繹：「聽說你辦公室裡還有一間休息間？」

「你累了？」

陸繹「嗯」了一聲，啞聲道：「打個樁就不累了！」

「姓陸的！」

赫瑞言低聲罵：「現在是上班時間，你瘋了嗎？」

陸繹隻當沒聽見，把人抱進裡間，扔床上。

赫瑞言嚇得臉都變了，「陸繹，門還沒鎖呢？」

「沒人敢來！」

陸繹根本不理她，枕頭上都是赫瑞言的味道，房間裡也是，喚醒著身體對她的全部記憶……

他全程都用被子裹著她，怕她著涼，畢竟房間暖氣不足，還寒得很……

事後，陸繹處理了一下後續，伏在她身上。

赫瑞言這會像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氣罵道：「一見面就這樣，這才分開幾天啊？你屬禽獸的？」

他笑：「你自己數數幾天了？」

「幾天？」

「三天！」

「才三天啊！」

「三天都不碰你，你還要我幹什麼？」陸繹抬頭看她：「剛剛有沒有弄疼你傷口。」

「這會想起來了？」赫瑞言瞪眼睛，

「我也疼！」

陸繹趕緊爬起來，「快幫我看看背上怎麼樣了，這會疼得厲害！」

「活該！」

赫瑞言瞄一眼，臉紅了，全是她的抓痕，有幾處都出血了。

「都怪你，力氣那麼大！」

「寶寶，我不止力氣大！」

赫瑞言：「……」

……

這一鬧，兩人走出紫鋒的時候，天已經黑得透透的。

「赫律師？」一個聲音在旁邊斜出來。

赫瑞言扭頭，眼睛微亮。

修羽挽著張若揚的手從暗處走出來，「赫律師，我們想請你吃個飯，方便嗎？」

「帶上家屬應該方便的！」陸繹替她回答，答完，用眼睛去看女人。

女人還能說啥，只能點點頭。

張若揚笑道：「必須帶。」

四人坐下，服務員端上茶水，修羽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赫瑞言驚呆了。

「赫律師，我們要走了，這一頓是告別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