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夫群裡，也炸開了鍋。

羅雪琪：「赫律師，作為長嫂我很盼望把你騙進門，但作為女人我希望你要有清醒的頭腦，愛情不易，婚姻更不易啊！」

安之：「大嫂說得對，男人都是婚前一套，婚後一套，所以我到現在都沒答應他的求婚。」

宋年夕：「不行的話，再考查考查？」

赫瑞言：「結了還能再離，怕什麼？大寶還在等著我呢！」

羅雪琪：「？？」

安之：「？？」

宋年夕：「？？」

……

因為陸續的堅持，留宿老宅徹夜麻將的計劃流產，大家各回各家。

厲寧和安之則開車去了莊園。

前幾天莊園就已經打掃乾淨，別人家固然熱鬧，但說到自由，哪有自個家裡自由，裸著身體在房裡走來走去也沒人管哪！

車開到半路的時候，手機響，是張大龍打來的電話，說他沒帶卡，和酒吧老闆吵起來了，讓厲寧帶點錢，去付帳。

厲寧心說自己的莊園在郊外，一來一回得好長時間，於是把這個麻煩扔給二少。

陸繹徵得赫瑞言同意，兩人開車趕到酒吧。

推門一看，哪止張大龍一個人，趙明初和楊奕琳都在，三個人喝掉了整整三十多萬。

趙明初和楊奕琳倒是帶卡了，可一個卡裡三千三，一個卡裡六千六，零頭都不夠啊！

張大龍一外籍人士，又是黑客高手，怕留下記錄，所以從來不用手機支付，沒帶卡，就等於窮光蛋。

老闆氣得要報警。

陸繹趕緊刷卡付錢，把這丟人現眼的三個人領出酒吧！

「我怎麼知道光那一瓶酒就是二十萬？」張大龍肺都要氣炸了，「這是宰客，我要到物價部門投訴他們！」

「你省省吧！」

赫瑞言冷冷看他一眼，「我看過了，那瓶酒是十萬，但今天是除夕，人家放棄吃團圓飯，給你服務，多收一倍的價格，在正常浮動的範圍內！法律只會追訴你為什麼吃霸王餐！」

張大龍被懟得啞口無言。

赫瑞言眼風掃過三人：「你們怎麼會聚到一起的？趙隊，別告訴我，除夕夜你和小楊同學還在辦案？」

趙明初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麼貴的酒，正在心疼肝疼胃疼呢，一聽這話沒好氣道：「你管得著嗎？我一失戀人士，看著別人親親我我，恩恩耐耐，拉小楊喝點酒怎麼了？」

楊奕琳撇撇小嘴，一指張大龍：「沒想到在酒吧裡碰到了他，他說都是天涯淪落人，開瓶好酒喝喝！其實我就喝了兩口，還沒嘗出味兒來！」

「嘿！」

張大龍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剛剛誰說好喝來著！」

楊奕琳瞪他一眼，罵道：「二十萬一瓶的酒，就是裡面裝的是尿，我也說好喝！」

張大龍：「……」好粗俗，還警察呢！

「行了！」

陸繹攔在中間，「現在酒也喝了，人也自由了，都回家吧！張大龍，你跟我回去！」

「我可以拒絕嗎？」張大龍吊起眼梢。

赫瑞言冷笑一聲，「你拒絕一個試試！」

張大龍權衡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決定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其實心裡在偷著樂。

娘的！

他們一個個回老宅吃團圓飯，都沒說把他這個異國人士帶上，厲寧那孫子，有異性沒人性，都不關心他除夕夜在哪裡吃飯！

他哪裡是閑著無聊喝酒，明明是孤獨寂寞喝的酒啊！

「晚飯吃了嗎？」赫瑞言突然問。

張大龍老老實實搖搖頭。

赫瑞言一扭頭：「你們兩個呢？」

那兩個同時老老實實搖搖頭。

趙明初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大齡男青年的年夜飯，不好吃，所以我逃了。」

楊奕琳紅了眼眶，「大齡女青年更慘，否則你們以為趙隊一叫，我就出來了！」

這三人，怎麼一個比一個慘？

赫瑞言和陸繹一對視，赫瑞言指了指還在營業的火鍋店，「走吧，趁著沒關門，我請你們吃！」

楊奕琳感動的眼淚嘩嘩嘩流，「赫律師，其實我挺恨你的，要不是因為你弟弟，沈鑫我就拿下了。算了，現在我們扯平了，我不恨你了！」

趙明初插話：「赫瑞言，我更恨你，要不是因為你的移情別戀，今年年夜飯我可以理直氣壯的帶你回家吃。」

張大龍不甘示弱：「赫瑞言，我也恨你，要不是因為你的男朋友的表弟是顆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我也不會苦逼到這份上。」

赫瑞言看著這三人，咬咬後槽牙：心說，請他們吃什麼火鍋啊，吃屎得了！

……

晚上九點。

帝都市中心的車流幾乎沒有，只有零星幾輛計程車載著晚歸的客人。

商業區卻依舊燈紅酒綠，半開的車窗中飄來的都是大都市各個酒店年夜飯香氣。

陸續看到駕駛位的宋年夕打了個寒顫，立刻把窗戶關了，剛剛開著窗戶是因為陪大哥他們喝了點白酒，心裡躁得慌。

「累嗎，要不要先閉眼睛休息一會？」宋年夕體貼道。

「累的！」

陸續把椅背往後仰，整個人幾乎是躺了下去。

剛剛在老宅，他不想讓所有人擔心，從頭到尾都在強顏歡笑，能看透他的只有身旁的這個女人。

「年夕？」

「嗯！」

「錢和權力就那麼重要嗎？比人命還重要？」

宋年夕在紅燈前緩緩踩下剎車，溫柔地看著他：「陸續，我在急診室，看過太多太多的生離死別。前幾天有個大爺，腦梗躺在ICU，渾身插滿了管子，他已經活了九十二歲，這是他第五次住進我們急救ICU，但你知道嗎，他的器官為了搶救時能夠插管，已經切開過好幾次，這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不光如此，他幾乎和植物人沒有兩樣，但家人卻非要他活著，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他是高極離休幹部，一個月三萬的退休工資，他活一個月，這錢他的子女就能拿一個月。」

宋年夕嘴角泛起冷笑：「陸續，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指導員和你一個辦公室整整呆了三年，感情很深。但這就是人性，人性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我們不能讓別人變得更好，只能做到自己別歪了！」

「年夕！」

陸續低喚了一聲，還沒說什麼，突然視線餘光瞥見倒後鏡裡，一輛普普通通的計程車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的車後面。

陸續心中突然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大過年，這車怎麼開得這麼慢，司機難道不想早點拉完客人，回家團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