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梟寵:宋醫生,別來無恙》第1117章 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這時,寂靜的走廊裡突然有手機聲響起,是赫瑞文的。他掏出來一看,隻覺得眼前一黑--是二少。
他哭喪著臉,看向沈鑫:「怎麼辦?」
沈鑫掃過手機,遲疑了一會,佯裝鎮定道:「接吧,實話實說。」
赫瑞文小心翼翼拿起手機,放到耳邊:「喂,二少?」
「……」
電話那頭說什麼,沈鑫聽不見,但他能看到的是,赫瑞文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手和腳都在不停的發抖。
五分鐘後,赫瑞文一言不發的掛斷了電話,鏡片後的眼睛幽幽轉動了一下,最後落在沈鑫的臉上。
沈鑫被他看得心裡有點發毛,「他說什麼?」
赫瑞文深吸口氣,「我想去趟衛生間,你陪我!」
完!
連尿都嚇出來了,是真要殺人。
兩人走到衛生間,赫瑞文飛快的關上廁所門,一個隔間一個隔間的看,在確定整個廁所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他扒住了沈鑫的耳朵……
兩分鐘後,沈鑫爆發出一記慘絕人寰的怒吼。
他像條死魚一樣,不停的喘著粗氣,嘴裡喃喃自語:「不如殺了我,真的……不如殺了我!」
另一邊。
李乾的目光看向趙明初:「故意報復行兇,判多少年?」
「這個……看人能不能救過來。如果救過來,量刑能低一點;如果不能,或者以命償命,或者無期。」
李乾眉頭蹙了一下,沒說話。
趙明初卻感覺一絲絲寒意順著骨髓慢慢躥起來。
……
大洋彼岸。
波濤洶湧的海面上,一艘快艇被浪打得一晃一晃。
陸繹接過船員遞來的救生衣,套在身上。
厲寧走到他身邊,「二哥,到了公海,我的人會在那邊接應你,你自己保重。」
「嗯!」
「記住,你只有七天的時間,七天以後,你必須到國安局報道,遲到或者不出現的後果,你自己看著辦!」
陸繹看了看手錶,面上微微猶豫了那麼一下,厲寧便捕捉到了。
「你最好不要僥倖!七天后,必須給我回來!」厲寧發了狠:「你答應,我才會讓你走,否則,我隻當以後沒你這個二哥!」
「我答應你!」
陸繹說完,飛快的坐進船艙裡,舵手沖厲寧豎了個大拇指,快艇消失在茫茫大海上。
張大龍把羽絨衣裹了裹,直搖頭:「厲寧,我決定這輩子都不動真情,隻談戀愛。」
「為什麼?」
「談戀愛花錢,動真情要命!」
厲寧冷冷睨他一眼,「走吧,趕緊把二哥的聲波用AI擬出來,國安局電話回訪要是出了錯,你不用動真情,我就要你的命!」
「八格!」
張大龍破口大罵!
……
滴答--
十五點二十一分整,赫瑞言慢慢睜開眼睛,入眼看到的,是宋年夕含笑的眼睛。
「醒了,恭喜你,脫離危險!」
赫瑞言戴著呼吸機,側臉輪廓被遮住了大半,但英氣的眉眼清晰可見。
她一開口,氧氣罩微微泛起溫熱的霧氣。
宋年夕幫她解開,低下頭,把耳朵湊近了,「想說什麼?」
「今天星期幾?」
「星期六,從手術室推出來十六個小時。」
赫瑞言算了算時間,大洋彼岸的陸繹應該知道了。
宋年夕柔聲道:「所有人都來看過你了,連我大哥大嫂都來了。還有我剛剛把你爸,你媽,姐姐,姐夫趕走,讓他們回去休息一會。」
赫瑞言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
「麻藥很快就過了,術後第一波痛苦會在……」宋年夕看了看手錶,「幾分鐘後來襲,人會很難受,下面我要檢測一下你的各項生命體征。」
赫瑞言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整個胸腔開始痛起來。
宋年夕見她的臉和脖頸都被汗浸透了,於是在醫囑上開了支止疼。
止疼葯打下去,赫瑞言感覺好一點。
「朱婷抓起來了,她什麼都承認。」宋年夕心疼地看著她:「你的命真大,真就差一點點,張若揚說,他欠你的情,這輩子都還不完。睡吧,我今天值班,就看著你!」
赫瑞言又眨了下眼睛。
翌日。
生命體怔一切平穩。
又過二十四小時後,護士把她從ICU換到VIP病房。
摘儀器,摘管子,傷口換藥,打上點滴,親朋好友一個個過來探視,沒有他。
他那邊怎麼樣了?
事情都還順利嗎?
赫瑞言扭頭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手機,神情有些失望--一個電話都沒有!
是忙著應付調查,脫不開身?還是有別的原因?
赫瑞言從來不是軟弱的人,但生死過後,再堅強的人,也會流露出軟弱來。
哪怕他給她發條消息,都是好的啊!
夜色,不期而至。
門被推開,腳步聲近。
赫瑞言抬頭,微愣。
李乾走到床前,深目看著她,瞳孔裡的溫度和此刻赫瑞言的體溫一樣,燒著。
「疼嗎?」
赫瑞言搖搖頭:「疼的勁已經過去了,你怎麼來了?」
「看看你死了沒有!」
「讓你失望了。」
李乾眼神中的火,越燃越大,他扭頭走到窗前站了好一會兒,才又折過來。
「你好好養傷,有空給媽打個電話,她從網上知道了你遇刺的消息,急死了。」
赫瑞言無聲點了下頭。
這時,李乾彎腰,赫瑞言以為他要來親她,迅速扭過了頭。
李乾眸光一沉,身體僵了幾秒後,幫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我走了。」
「實驗室的事情,是你做的嗎?」赫瑞言突然開口。
李乾的臉往下壓了幾寸,氣息撲到她臉上,一輕,一重。
赫瑞言抬了抬下巴,不甘示弱的看著他。
靜靜對望,滄海桑田。
曾經他(她)的眉眼如此熟悉,一如他們曾經對視的無數個瞬間。
如今!
物是人非!
李乾眼裡湧上熱意,他冷笑一聲,走到門口,拉開門,輕輕道:「赫瑞言,我在你心目當中,就是這麼一個卑鄙無恥,且沒有下限的小人嗎?」
說完,他掩上門,大步離開。
他沒有坐電梯,而是從樓梯下去,此刻,他一個人都不想碰到,哪怕是陌生人。
可惜,老天沒聽到他的聲音。
有人正拾級而上。
那人戴著墨鏡,口罩,穿一身黑色的長羽絨服,連腿都遮住了,只能看到腳上的運動鞋。
李乾低頭看著那人,眉頭微蹙,慢下了腳步。
那人抬頭,墨鏡後面的黑瞳驟然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