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妻賢,懶夫渣》第94章 長針眼
拉著吳會英到了平安大隊岸邊,徐海坤把船繩拴在樹上,拉了拉繩,很結實。然後帶著自己的三個包袱和一隻雞大搖大擺的走了。
還躺在船上不省人事的吳會英,就暫時被他擱置在了這裡。
沒人出村,岸邊就不會有人來。
當然,就算來人了,她一個大活人,他也不擔心她被偷走。
在船上他打開夏奶奶給的包袱看了,差點驚掉他那俊俏的下巴。
有錢人出手就是闊綽,裡面有足足十塊錢,四張半斤油票,一張肥皂票和兩匹布。
他風吹日曬,吃不好睡不好,辛辛苦苦在山上折騰那幾天,還沒人家今天的零頭多。
不,是他的全部身家都沒他包袱裡的零頭多。
小笨蛋的命真金貴,他今天哪裡是救了人,他是救了個金娃娃!
他一生下來就是窮鬼,人家就是個富貴!
徐海坤感嘆,同人不同命啊。
夏奶奶給的謝禮價值不菲,和吳會英這個不相乾的人比起來,當然是他的東西更為重要。
所以他心安理得的把她丟在河上漂,他要先回家放完東西再送她回二隊。
那麼貴重的東西,萬一被偷了他的心要疼死。
再說了,他為了救人跳下河,費了不少體力,衣服也打濕了,不得回家換個衣服吃點東西緩口氣?
夏奶奶都說了,年親人要注意身體,人夏奶奶還特意給他隻雞讓他補補。
這隻雞可是小笨蛋養大的,給他的時候他都看見她眼中的不情願了,可能想到他是她大哥,再不情願最後也沒說個不字。
當大哥的感覺就是好。
徐海坤對著死不瞑目的大公雞笑得一臉得意。
等把對象看了,模樣記住了,東西送了,就去找小笨蛋帶她「闖大山」,讓她知道什麼叫跟著他混有肉吃!
沒有肉吃的時候就算吃饅頭,她吃的饅頭也比別人的大!
平安大隊三面環山一面靠河,這裡住這的人幾乎沒出過村。
雖然每個生產隊都有條船,但那也只是擺設。
唯一能用上船的地方,大概就是幹部們載著糧食上糧店交公糧的時候。
出了村上哪裡都要花錢,沒有事他們絕不出村,這也是他們節約開支的辦法。
要說村裡人在村外有什麼親戚的話,也就那些外嫁女了。
有時候村外找不著媳婦的男人會上他們村說親,那是村裡姑娘唯一能離開這裡的機會。
其實嫁出村的也不多,主要是村裡姑娘個子都瘦小。
對男人來說,娶媳婦固然重要,但傳宗接代才是頭等大事。
這些姑娘們連最基本的生兒育女彷彿都有些艱難,只會埋頭幹活再勤勞也難嫁出去,幾乎是相看完就沒有然後了。
走親戚要帶東西,平安村裡人都窮,沒有拿的出手的,連出村走親戚也免了。
就連徐海坤,這也是跟他媽嫁到平安村後,頭一次劃船出村。
平安大隊的人每天不辭辛勞的幹活,為了節約時間,中午不回家吃飯。
他們勤勞樸實,每每分糧食的時間,就是他們一年當中最開心的時刻。
徐海坤現在回來,辛勤的他們依然在田間勞作。
這關係著今年家裡能分多少糧食。
就為了多分點糧食,他們爭分奪秒,一刻也不願停歇。
徐海坤回到家中,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屋子是泥牆草棚搭成的,這在平安大隊沒什麼稀奇,因為都是這樣,沒一家用得起磚和瓦蓋房子。
他們村和官橋村隻隔了條河,但這條河就讓平安大隊與世隔絕了一般,和官橋村人的生活水平都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徐海坤是六歲隨他媽劉桂香改嫁帶到方家來的孩子,方家有方富貴前妻生的一兒一女,現在兒子結了婚,女兒還沒嫁出去。
劉桂香嫁過來又生了一個女兒,今年十四歲。
他在家裡很不受重視,住的也最差。
輕車熟路走向最偏最小的一個房間,徐海坤打開走時自製的鎖,把東西全藏在了床底下他拋出來的儲蓄坑裡。
換了身乾衣服,在床上睡了一覺。
醒來天都快黑了。
其他人還在地裡,劉桂香體力不支,先下工回來。
見兒子房門的鎖開著,知道他終於在外浪完回來了。
徐海坤走時除了跟他們說了他要進城,其他什麼都沒說。
王桂香放下背篼鋤頭,推開徐海坤的門就劈裡啪啦一頓訓:「你還曉得回來?我以為你長在外面了。」
「訂完婚你就要進城,怎了,嫌我給你相的不好,要自己找?」
「當初定下吳家我可是問過你的,這次你沒給吳家說一聲突然就走了,人家來問過我幾回。」
「你曉得他們問的啥子不?他們問你是不是哪兒不滿意,要逃婚?」
「走的時候怎個問你你都不說去城裡幹啥,你讓我怎個回話?」
「一等等不回來,二等等不回來,今天曉得落窩了?」
徐海坤走後王桂香的心也是發虛的。
她收了吳家的錢,拍著胸脯對吳家保證,她兒子一定會做他們家上門女婿。
外面的世界怎樣,她不知道,但她總擔心兒子一走了之,到時候不僅鬧得她在吳家人面前沒臉,到手的錢還得還回去。
徐海坤走了多久,劉桂香心裡就堵了多久,他一回來,劉桂香多天的不安和怨氣通通向他爆發。
「晚上自己去一趟吳家,他們才曉得你回來了,讓他們放心。」
說到去未來媳婦家,徐海坤終於摳了摳耳朵,掀開眼皮坐起身。
「不用等晚上,我現在就去。」
他一坐起來,劉桂香就看到他的腫眼泡和臉上的血痕,一拍大腿嚎叫道:「天哪,你說你進城幹了啥子傷風敗俗的事?」
「啥都沒幹,一個人耍了幾天就回來的。」
看著他媽這一驚一乍,徐海坤懶得理她,穿好鞋往門外走去。
「沒幹啥臉讓人挖得稀爛?沒幹啥你會長針眼?我看你不是一個人耍了幾天,是跟哪個不要臉的小娼婦耍了幾天!」
劉桂香聲音尖銳,一聲比一聲高。
徐海坤對他媽罵他已經免疫了,他的關注點清奇。
長針眼?
他揉揉還在發癢的眼皮,這就是針眼?
要說看了什麼不該看的,那就只有小笨蛋的果體了。
而他確實是在看完小笨蛋果體第二天眼皮就開始發癢。
哎喲,他媽沒事提什麼針眼嘛,搞得他不僅想起了小笨蛋的果背,還起了那比奶糖還甜的小嘴。
看他臉漫上了紅暈,笑得一臉春風蕩漾,劉桂香深覺自己猜對了。
越看他越不順眼,跟他那個老漢兒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