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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靈詭錄》第一卷,迷谷血樹 第29章,廢棄食堂
「存活率,周期,蟲,控制,暴動,死亡……他們這是在做什麼?」龍叔皺眉道。

「難道……那些日本人在用嗜血黑蟲做實驗?」陳韜猜道:「電視裡經常有日本人的什麼細菌部隊搞生化武器,這裏會不會也是他們的一個秘密基地?」

「我說後生仔,你是認真的麽?」張老闆看著陳韜道。

「我當然是認真的了!」陳韜反駁道:「裏面不是寫了有蟲的嗎?」

「可那也不一定就是嗜血黑蟲啊?萬一只是個人名呢?手塚治蟲你聽過沒?」張老闆問道。

「真沒看出來,你還知道他?」陳韜戲謔道。

「閑的沒事的時候在雜誌上我看到過他。」張老闆認真道。

「額……」陳韜有些無語。

「張老闆說的也很有道理。日本人的名字裏確實有很多帶蟲字的。但是從這幾個辭彙中帶來的信息分析,他們確實是在研究著什麼東西。只是......」龍叔頓了頓道:「光憑這幾個字並不能解釋這一切。」

「說不定,這一次還真讓這小子給蒙對了。」焱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抬頭對張老闆說道,「這幾張應該是他們撤走時無意間落在這裏的。所有的資料和數據都搬了個空,很顯然這些都是機密文件。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匆匆撤退,留下這麼一個空殼子軍工廠,還有這些個玩意兒........」

焱踢了幾腳地上的藤蔓道:「這些東西根本不是正常的生物。你們注意到沒,雖然這些藤蔓到處都是,但它們並不是從一個方向長出來的,有的,是直接從牆體和地下裂縫裏鑽出來的!」

「這種東西,這麼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見。那種惡臭就像是屍體一樣,真是邪門!」山鬼道。

「既然這裏沒什麼東西可找,那就出去吧。那邊還有好幾個房間,看看還能不能發現什麼。」見已經沒什麼繼續待下去的必要,龍叔握著手電筒走出了房門,其他人也都跟了上去。

從會議室退出來,沿著走廊往前走了大概七八米,左邊牆上出現了一扇生鏽的鐵門。再往前幾米的位置,藉著手電筒光可以看到右邊牆側也有兩扇對開的鐵門。伸手拽掉門窗上附著的細藤,陳韜舉著手電筒往左邊的小門裏照去。

裏面的空間很大,看上去似乎是個宿舍。陳韜試著推了推,門並沒有鎖死,隻推開了巴掌長的一個縫。門把手被幾條略粗的藤蔓纏繞著,此刻正拉的筆直。

忍著那股惡臭,陳韜用摺疊鏟砍斷了阻礙的粗藤,抬手用力一堆,只聽得吱呀一聲,鐵門頓時大開,撞在裏面的牆上發出哐的一聲巨響。碰撞的聲音在空曠漆黑的樓道裡久久徘徊著,如同黑暗中鬼魅的低吼。

撥開頭頂垂下來的幾條細藤,陳韜抬腳進了房門。裏面是一個破舊的宿舍樓,地上擺著兩排的簡易單人床,數量很多。四面的牆壁上滿是斑塊和細小的藤枝,牆皮已經剝落,有的藤蔓從牆縫裏鑽了出來,長長的拖在地上。

房子前後有兩扇門,另一扇門在另一頭,門是關著的。既然已經進來了,也沒必要再去白費力氣去開另一扇。

除了兩邊的單人床之外,房間中間還有兩個大鐵爐,長長的排氣筒直插在頭頂的水泥牆頂裡。這個地下工廠應該有隱蔽的排氣口,不然這種鐵爐在室內燃燒產生的一氧化碳足夠要了這一屋子所有人的命。

兩扇門旁的牆邊各有兩排木製的槍架,上面空無一物。木頭已經腐朽,長滿了黑色的霉斑和細小的蟲蛀孔。陳韜用鏟子敲了敲木架,淅淅索索的掉了一地木屑。

這種木頭應該很結實,雖然看起來像是一碰就會散架,但過了這麼多年,在潮濕和蟲蛀的情況下還能保存到現在,可見其質量之高。

陳韜想起了剛才的那兩個大書櫃,上面居然沒有生蟲孔,腐朽的痕跡也沒有多明顯,所用的木料一定不是普通貨色。如此想著,順手晃了晃身前空木頭架,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木料,也就沒再管它。

床內側的牆上還釘著一排子木架,應該是用來放日用品的,大部分已經空了,有的還有些瓶瓶罐罐毛巾之類扔在上面。

陳韜打算去看看那些罐子。越過單人床,他握著著手電筒走到一個放著小罐子的木架,抬手拿了一個下來。

罐子是鐵製的,應該是吃完某種罐頭後留下來的。鐵皮已經嚴重生鏽,上面沒有蓋子。陳韜用手電筒照了照裏面,什麼都沒有。

忍受著那股難聞的潮味,陳韜用鏟子挑開了身前潮黑髮霉的床鋪。裏面的棉花已經發霉腐爛爛,被子和褥子粘在了一起,一隻隻灰黑色的潮蟲正在裏面鑽來鑽去。

其他幾人也在這個宿舍裡四下翻找著,甚至連那兩個鐵爐都被打開檢查了一通,似乎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陳韜望向龍叔,龍叔看著他,搖了搖頭。

「走吧,看看對面那個。」

幾人先後出了宿舍鐵門,來到了那兩扇半掩的大門前。這兩扇門似乎有過裝飾性的花紋,但是已經看不清了。藤蔓從門縫裏鑽了出來,裏面似乎有比較粗長的枝幹。

推門而入,陳韜差點被腳下的一張大桌子給拌倒。抬眼看去,到處是東倒西歪的桌椅板凳。

「這……是個食堂吧?」陳韜搬開了擋著自己的一張木板凳道。

「鬼子的食堂?有意思。」浩子拿手電筒四處照著,走到了陳韜的前面。

「哎你小心點!」陳韜沖他喊道。

「放心,我沒事,照顧好你自己吧,都拌了第幾回了,今天吃了豆饃了嗎?」

(吃豆饃是老家的一句土話,用來說一個人短時間內三番兩次的磕碰拌倒。)

陳韜撇了撇嘴,沒再理會他,舉著手電筒往食堂裏面的空間照了照。

從這個食堂的大小來推斷,當初在這裏的日本人至少有上百個。剛剛那一間宿舍,兩排單人床的數量加起來有五十張,也就是說,後面的那幾個房間,可能也是宿舍。

地上還扔著幾個變形的鐵飯盒,是被人踩扁的,牆角有的地方還丟著東倒西歪的玻璃瓶子。

瓶壁已經發黑,裏面沾滿了黑色的灰土塵渣。陳韜用腳踢了一下,瓶子咕嚕咕嚕的滾到了一邊,裏面流出來很多汙濁的液體。

「這些小鬼子日子過得挺滋潤,還喝酒!」山鬼看著那些瓶子道。

「酒是個好東西,這世上沒有哪個國家的人是不喝酒的!」龍叔道。他是個愛酒之人,自然對酒有著特別的感情。

「只是這幫孫子,吃人食不幹人事兒啊!」山鬼啐了一口吐沫道。

眾人都沒有說話。當年侵華日軍在中國犯下的種種惡行罄竹難書,這都是血淋淋的事實。對於這些事情,但凡一個有良知和理智的中國人都不會忘記。

越過這些雜亂的桌椅,前面是一堵隔牆,裏面有兩個獨立的小包間,放著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木桌,地上還扔著幾個破碎的碗和碟子。

另一間小包間的地上裂開了一條大口子,幾根大腿般粗細的藤枝從裏面鑽了出來。

陳韜試著用手電筒照了照裂縫的深處,裏面黑漆漆的,看不真切。這種藤蔓的根似乎很深,不知道生長到了什麼地方。

「這兩個小包間,應該是給當時那夥人中的軍官和特殊身份的人使用的。」龍叔看著四周道。

「我現在開始好奇,這個工廠究竟是什麼時候修建的,那幫日本人究竟在這裏呆了多久,他們在這裏,到底在幹什麼?就光從這些房屋陳設來看,他們在這裏的時間都不是一年兩年那麼簡單。」焱認真道。

「只能慢慢發現了,到目前為止,除了那幾個模糊的字跡之外,我們一無所獲。」龍叔道。

出了小包間,往前是一個隔離的門框,門框上面的左右兩角還有兩顆腐朽的釘子殘留。上面應該掛過門簾之類的東西,現在已經不見了。

穿過門框後面就是廚房,靠牆有一個儲水的大缸,還有兩個小的在旁邊。水缸裏面已經空了,有幾根藤蔓從上面垂下來落在裏面。

陳韜揭開了一個小缸的蓋子,一股刺鼻的腐爛味道瞬間湧了上來。

「尼瑪!這特麽是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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