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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情入君懷》一四六
皇帝牧馬的地方在帝都的西北角上的德惠河東岸,太宗皇帝時期,這裏是李朝最喧囂熱鬧的地方,廣闊的草灘上,數千匹禦馬在此追逐奔跑咆哮,自由地覓食;王荒作亂之後,這裏寂靜了十多年,最近四五年裏,才又漸漸地興盛起來。

此時也要日落了,被太陽炙烤了一整天的草地也漸漸地涼了下來,夏日的微風徐徐地吹過,小草都向一邊微微地傾斜著,就像母親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孩子的頭髮。

袁南輝仰面躺在一處矮崗的坡面上,身下是豐美的牧草,身側不遠處就是低著頭悠閑地吃著草兒的駿馬,抬起眼簾就能看見藍色的天空和白色的變幻莫測的白雲。

一騎牽著一匹快馬跑了過來,馬上是個家僕裝扮的中年人,他跳下馬背來到袁南輝面前說道:「先生,您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馬廄了。」袁南輝也不回答來人的問話,只是翻了個身向另外一側躺了過去。

那個一點兒也而不覺得奇怪,就傻傻地站在原地上等著袁南輝示下。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袁南輝翻過身來,坐在地上,看了看就要下山的太陽,說道:「你們家的小姐,還在馬廄?」那人聽見袁南輝問話,連忙答說道:「先生放心,我們家小姐早就被回府去了。」

袁南輝聽了,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不是被任大人綁回去的?」那人眼裏搖頭說道:「我們大人去覲見陛下了。」袁南輝接著問說道:「那你們還留在這裏幹什麼?」那人說道:「先生誤會了,我們小姐走的時候交代了,要我們伺候好先生晚飯後就回府了。」

聽見晚飯兩字,袁南輝這才覺出肚子餓了。那人很是體貼地說道:「今天預備的是肥雞大鴨子,另外就是燉雞蛋、炒麵筋、油鹽炒豆芽和細米白飯;先生,一整天不吃飯可不行。」

袁南輝還是有些不放心,問說道:「你們家小姐真地回去了?」那人打包票說道:「千真萬確,這一回兒我們小姐是心甘情願自己個回府的,」說著,看了看天色,接著說道:「先生你再不回去,那些飯菜真的就要涼了。」袁南輝的肚子早就餓了,他幾個大步就來到馬前,翻身上馬,往馬廄的方向奔去。

袁南輝來到的這處馬廄,有七八個馬棚組成,每個馬棚裡都有六七丈高,馬棚的最最前面是拴馬的木樁和馬槽,十來匹馬兒齊齊地摔在木樁上;馬棚的右側是幾間低矮的房舍,隻供牧馬的人兒居住;屋舍門前站在兩個家人,地上放著一個大的食盒。

袁南輝跳下馬背,往牧馬人住的屋舍那邊走。後面跟著的任家的僕人問說道:「先生,飯菜是擺在外面,還是屋內?」袁南輝說道:「在就外面吧。」那人答應了一聲就去張羅眾人去擺飯。

不一會兒,一滿桌的事物擺在袁南輝面前。袁南輝餓急了,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鴨肉放在嘴中嚼了起來;這鴨肉滑嫩又勁道,微微地帶一點辣味,倒是很合袁南輝的口味;吃了兩塊鴨肉,袁南輝又夾起炒豆芽,放入口中,邊吃邊說道:「真是美味啊,要是再有一口梨花白,那就是更好了。」

袁南輝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女聲說道:「早就給你預備下了,就等你這句話呢。」袁南輝聽見,撂下手中的筷子,騰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說道:「袁某不知小姐在此,還請小姐見諒。」說著,拔腳就要走。

這時,就聽見那個女聲接著說道:「先生,明蕊真的就是洪水猛獸?」袁南輝不回答,拔腳還要走。任明蕊接著說道:「我這裏不光有梨花白,還有筍乾炒臘肉;先生還要走嗎?」

袁南輝聽他說完,一屁股又坐回到座位上,說道:「小姐何故如此呢?」任明蕊說道:「人人都說先生是個怪人,不喜歡和人結交;可看我看來,先生是最隨和不過的人。」

袁南輝說道:「我就是個鄉野村人,天生就是不喜歡那些個交際應酬,那些個人裝著一副笑臉,假話連篇,也要搏得眾人的讚譽,真是虛偽可笑。」任明蕊說道:「世上的人千千面面,哪能都像先生一樣;不說這些,先生這筍乾炒臘肉,您還是吃了吧。」說著,拿起桌上的筷子,遞到袁南輝手中,又從自己身邊的食盒裏取出一盤筍乾炒臘肉和一壺酒來,斟了一滿盞遞給袁南輝說道:「先生,咱們吃菜喝酒。」

袁南輝接過任明蕊手中的梨花白,喝了一大口說道:「這是『眉間雪』的梨花白?」任明蕊消聽了,斜著眼睛睨著袁南輝說道:「先生自稱自己是個鄉野村夫,孤陋寡聞;既知道這谷大年的『眉間雪』,也不算是個粗人。」

袁南輝說道:「那算什麼?」任明蕊說道:「應該是個深藏不露的大行家。」袁南輝說道:「什麼大行家?」任明蕊看著袁南輝的眼睛說道:「不管是什麼行家,我都喜歡。」

袁南輝聽她說道「喜歡」兩字,心情突然不好起來;放下手中的酒盞,看著遠處。這時,只見任明蕊另外斟了一盞酒,端起來,一仰頭全部喝進自己肚子裏面起來,說道:「先生是不是又想起了你的那位紅顏知己?」

袁南輝聽到她說道「紅顏知己」,轉過臉來看任明蕊,只見任明蕊臉頰緋紅,微微蹙著眉頭,兩隻眼睛朦朦朧朧地看著自己。袁南輝不想騙任明蕊,說道:「我和她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任明蕊看著袁南輝有些傷情,心中不忍,說道:「那又算什麼;先生,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去給先生說說去;說不定就能成了呢?」

袁南輝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拿起酒壺,自己斟了個滿盞,一仰頭,喝了下去,說道:「真是好酒。」說完,又斟了一盞,又喝了下去,喝完,還要去斟就,任明蕊見狀,搶過袁南輝手中的酒壺說道:「先生別只顧著喝酒,也吃吃這筍乾炒臘肉。」袁南輝看了看任明蕊手中的酒壺,站起身來,向著草灘深處走去。任明蕊看著袁南輝越走越遠,不一會就被眼前的起伏的草灘遮擋住看不見了。

任明蕊站起身來,袁南輝的身影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只是距離自己更遠了一些。任明蕊猶豫不決自己要不要追上去;又害怕再一次被拒絕,所以站在原地不動。這時有個中年人來到任明蕊身旁,說道:「蕊兒,難道就這樣算了嗎?」任明蕊隻來看著袁南輝的背影,說道:「父親,他心裏面的那個人是誰,我怕我永遠也走不進他的心裏。」任兆海說道:「那個人是誰真的很重要嗎;離開了袁南輝,蕊兒真的也可以和從前一樣好好生活嗎?」任明蕊說道:「可是總要知道他喜歡的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才可以對症下藥,有的放矢啊!」任兆海說道:「蕊兒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他袁南輝要是不選你,會後悔一輩子!」任明蕊說道:「父親說得是真的?我可以?」任兆海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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