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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情入君懷》八
廣元殿上,魏公公伸長脖子往殿門上瞧,哪裏有皇帝的半點影子。這時就聽到戴公公說:「太后娘娘駕到!」魏公公急忙迎出殿外,跪在地上叩頭說:「奴才叩見太后娘娘。」太后也不停腳步,直接走進殿內,沒有看到皇帝,問魏公公說:「皇帝呢?」魏公公撲通一聲又跪在太后腳下,渾身上下都在發抖,不敢說話。太后說:「好你個狗奴才,竟然不知道皇帝去了哪裏兒!來人吶,拖出去先打三十杖,再來理論!」有人上來叉起魏全拖去殿門外。

「拜見母后。」皇帝從內堂出來,環視了一圈大殿,沒有看到魏公公,康德滿臉愁容地看著自己,連忙向太后施禮說:「兒子去望月湖走了走,不許他們這些個奴才跟著。」說完,看著康德說:「魏全呢?為什麼還不來給太后娘娘磕頭?」康德連忙回話說:「奴才這就去找魏公公來!」說完,腳不著地往殿門上去了。

太后看著皇帝還沒有來得及換下的靴子,隻說:「勤兒也太能胡鬧了,如今冬月裡,去湖邊走動,仔細喝著了冷風,嗓子痛。」皇帝扶住太后,坐在高位上,說:「兒子讓母后擔心了!母后可是有什麼事兒,吩咐兒子?」太后說:「霍啟旺糊塗,致百姓受流離之苦。勤兒不必顧念哀家,只要秉公處置就是。」

皇帝不耐煩地說:「母后,肅親王李響那些個人實在是討兒子的厭煩,天天上疏,要兒子嚴辦。霍侍郎是忠義伯的嫡長子,是貴妃姐姐的親弟弟,更何況霍侍郎就要向南改道羅河,眼瞅著羅河兩岸的百姓就能不受水患之難了;曹縣突然間出來這麼一檔子事兒,如今沒有更合適的人能替兒子看住羅河;河務上沒了管事的人,一大攤子的事兒撂在那裏,兒子已經是焦頭爛額了,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母后,為了羅河兩岸的百姓們,兒子真心不願意處置霍侍郎!」

皇帝看著太后,又說:「只是肅親王逼得兒子也是緊得不行,說兒子遲遲不處置霍侍郎,是要姑息養奸,兒子如今也沒有了主意,正要上上陽宮向母后討個主意呢。」太后聽了這話,竟然拿不準皇帝的心思了,又不好直說不予處置的心思,隻說:「旺兒也該好好管一管才是。」

太后又問:「勤兒要如何獎賞裴石川?」皇帝說:「母后,裴石川已經官拜門下省侍中,沒有什麼官職可以升遷了;要是獎賞裴石川些錢財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羅河堤潰的救災錢還差了一些。兒子想不如就獎賞裴愛卿的子女,怎麼樣?」太后說:「聽說裴石川的女兒裴凝月,有些女德,賜封裴凝月為女官,陪伴衛寧,好嗎?」

皇帝原本以為太后會降旨讓裴凝月入后宮伴駕,沒有料到太后只是封了裴凝月做女官,有些不高興,就問:「讓裴凝月做兒子的妃子不好嗎?」太后用眼睛打量著皇帝,就像看著陌生人一樣,好大一會兒才說:「聽說裴石川疼愛這個女兒就像眼珠子一樣,如果直接把裴凝月指給勤兒當妃子,恐怕勤兒與裴石川君臣之間會有誤會。」皇帝隻好說:「就先依了母后。」

太后回到上陽宮,看著戴公公說:「剛才廣元殿上的那位是李惟勤?」戴公公說:「老奴也嚇了一大跳。」太后幽幽地說:「哀家還記得他寒不爐,暑不扇,夜不席,晚間坐著睡覺隻一兩個時辰,跟著帝師朱旭做學問的樣子。」戴公公陪著笑臉說:「全是仰仗太后娘娘悉心訓導的。」

太后搖了搖頭,說:「皇帝不是常人啊!」戴公公說:「陛下不會是因為一個裴凝月改了性吧?」太后搖搖頭,說:「絕對不可能,皇帝的志向可不小。」戴公公說:「太后娘娘以為陛下另有所圖?」太后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說:「明面上,皇帝對哀家謙恭有禮,可從來沒有真正和哀家交過心。」

如是皇帝及時地回到宮中,又託辭說不許魏公公隨身伺候,魏公公的屁股上也還是挨了五六下大板子,太后娘娘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手下留情的。魏公公在床上躺了三天,第四天一早,就忍著痛,來到廣元殿上當值了。

凝月隨司護參軍回到裴府,下車來,有家人瞧見,急忙過來攙扶,又有家人往裏跑報信給裴石川。凝月再見到父親時,流著眼淚哭著說道:「父親,母親不見了!」裴石川說:「月兒受驚吃苦了,你母親前日已經回到家中。」

原來,凝月與裴夫人摔出車外來,賊人不想聲張,慌忙中隻劫走了凝月。裴夫人置留在了裂秀嶺,幸虧打散的家人找到,四下裡找不到凝月,就急忙回來帝都,與裴石川商議尋找凝月。

凝月又見過裴夫人,一家人再團聚,劫後重逢,歡喜自不必多說。裴石川問:「月兒,救命恩公在哪裏?」凝月說:「父親,恩人隻稱自己是李爻,說不過幾日還會再見面。」裴石川說:「月兒可以猜到恩公會是什麼人?」

凝月說:「恩人可以調動官兵,又在陛下萬壽節的日子裏,出現在皇宮中,女兒猜測救命恩人應該和父親一樣,是朝廷的重臣!」裴石川又問:「那位大人又說了些什麼?」凝月想起那人的冒犯霸道的言行,紅了臉,隻說:「也沒有什麼了。」裴石川搖了搖頭,說:「月兒回去好好休息吧。」

正室中,裴石川對裴夫人說:「夫人,我本想讓凝月回裴留避禍,不料遭遇了這樣的禍事,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兒是什麼人乾的。如果月兒被劫的事情流傳出去,恐怕有損月兒的名聲。」

裴石川停了停,又說:「夫人,如果救命恩公找到家裏來,不如把月兒許配給他,大家都好。如果許配不成,就送月兒去蘇州,再也不回帝都了。」裴夫人聽了,心痛欲絕,一直在哭泣,說:「老爺,咱們的月兒,明珠一樣養大的孩子啊。遭此不幸,竟落了個草草嫁人的結局。」裴石川聽了夫人的話,也是滿面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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