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月慢慢站起身來，看向皇帝離去的方向，心中不是滋味，眼淚不爭氣地掉在地上；過了須臾，凝月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再回過眼來，看見自己面前站著的竟然是張照進。凝月說：「照進兄弟怎麼來到了這裏？」張照進連忙向凝月施禮說：「請娘娘恕罪，小人是司護參軍張照進，奉魏公公之命保護娘娘的。」凝月隻愣神了一小會兒，嘆了一口氣，自嘲說道：「裴凝月如何能逃出陛下的手掌心，」說道這裏，又看了一眼照進說：「這段時間，有勞張將軍，張將軍辛苦了。」張照進退到一旁站立著不再說話。

小犀上前來扶住凝月，說：「姐姐，我們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凝月自言自語說：「不知道陛下要怎麼懲罰我？」小犀說：「姐姐，陛下親自找尋到了這裏，應該不會重罰姐姐。」凝月很是識趣，傷感地說了一句：「姐姐這次是私自出宮，也是死罪啊！」

凝月和小犀又去查看老漢和老婆婆的傷勢，只見老漢的鼻樑被打斷了，從鼻子裏流出來的血已經乾涸，粘在下巴頦上，猩紅的一大片，看著讓人心疼；老婆婆扭到了腰，腰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稍微一動，就疼痛得忍不住。凝月扶住老婆婆安置在茅草屋內的床上躺好，小犀打來水為老漢擦凈臉上的血跡。

安頓好了二位老人，凝月又回到院中，獨自一人，把院中的物件歸置在原位上，拿起放在院子角落的笤帚清掃地面。小犀看著凝月安靜地做著這些，毫無生氣，已經是個丟了魂魄的人兒；小犀搜腸刮肚了好大一會兒，也沒有找到一句話可以來勸慰凝月；隻好走到凝月的身邊，伸手輕輕地接過凝月手中的笤帚，說：「姐姐歇一歇，我來做。」

凝月得了空，才在當院的楊樹墩上坐了下來，等到小犀掃完地，洗了手，端來一碗熱水給凝月喝。凝月才對小犀說：「妹妹，怕是我們要在這裏住上一陣子了。」小犀疑惑不解地說：「難道陛下來到這裏，危難之時救下姐姐，不是為了接姐姐回宮去嗎？」凝月說：「這裏和太華宮，妹妹更喜歡哪裏？」小犀覺得這兩處地方都不好，說：「陛下真的忍心如此對待姐姐？」凝月不說話，小犀接著說：「無論如何，我都跟隨著姐姐。」

日頭偏西的時候，凝月和小犀生起爐火，也烙了玉米呱噠，燒了玉米粥，伺候二位老人吃完後，她二人才各自吃了少許。凝月說：「妹妹累了一天，我們也歇著吧。」小犀說點了點。

天色已經大黑，仲秋的夜空就像一口大鍋倒扣在地上，陰沉沉的，只聽見秋蟲的鳴叫聲，唧唧切切，如斷如續，全是淡漠和虛無；小犀漸漸地睡著了，有了輕微的鼾聲；凝月怎麼也睡不著，隻僵硬地躺著地上的稻草上，睜著兩隻眼睛想著自己溫暖的母親，母親的眼中全是自己的身影；凝月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熱淚不知不覺地從眼角流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時辰，凝月忽然聽見有人來到屋門外，屋門被人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凝月聽聞來人的氣息就知道是皇帝來了。皇帝進來屋內，在屋門口稍稍停留了片刻兒，就適應了屋內的光線；皇帝眯縫著眼睛看見凝月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絲毫無意起身向自己施禮；皇帝也不計較，走到凝月身邊，彎下腰伸手握住凝月的右手，一使勁兒就把凝月從地上拽起了來；皇帝一句話也不說，半是裹挾，半是拖拽著凝月向屋門口走去。

凝月不情願，隻用自己的左手使勁地拍打皇帝拽著自己的手背，還想要掙脫出皇帝的鉗製；皇帝不再強迫凝月向屋門口去，而是立正身體，兇巴巴地瞪著凝月看；凝月嚇得不輕，也不敢再拍打皇帝的手背，再胡亂掙扎。皇帝看著凝月安靜下來，用鼻子冷冷地哼了一聲，打橫抱起凝月，出了茅草屋。

皇帝抱著凝月向院門外走去。凝月在皇帝懷中苦苦哀求，說道：「陛下，陛下放了臣妾吧。」皇帝不說話，也不停下腳步，隻抱著凝月來到一片矮小的灌木樹叢邊，直接鬆開抱著凝月的雙手。凝月重重地落在砂石地上，身體著地的瞬間，凝月隻覺頭昏眼花，腦袋殼裏一片空白，不會思考了。

皇帝站在地上，渾身上下打量著凝月，就像是再審視一件物品。沒過多久，凝月覺不出自己有什麼不適來，還想站起身來；凝月才坐起上半身，就見皇帝蹲下身子，伸出右手，一把又把凝月摁回到地上；眼睛裏全是狠厲。

皇帝開始胡亂地脫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凝月趁機還想起身；皇帝想都不想，一揮自己的右手向凝月打來，夜空中只聽見清脆的、「啪」的一聲響。皇帝的右手打在凝月的左臉上，凝月的臉上立刻出現了四個手指印。凝月像是打傻了，愣住躺在地上，什麼都不會做了；皇帝發瘋了一樣，也不顧忌凝月彷彿像是死了一般，撕開凝月的衣服，狠命進入凝月的身體，只顧自己解氣快活，大動起來。

凝月的頭髮纏繞在小樹枝上，皇帝律動的時候，拽得凝月頭皮痛，身下就是雜草根和土石疙瘩，凝月滿背都是沙石，咯得背疼。皇帝也像極了一頭猛獸，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不願意放過凝月；猛地，皇帝翻過凝月的身體，伏在凝月的背上，死命地撞擊著凝月。

凝月咬緊牙關，就是不出聲求饒。皇帝又翻過凝月，看見的是凝月一臉的倔強模樣，更是氣得不行，看著凝月，說：「玥貴人不是想離開朕嗎，朕還真想看看，一個死了的玥貴人怎麼離開朕！」說完，用手勒住凝月的脖子，手勁大得嚇人；凝月漸漸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頭疼地厲害；再看凝月的臉色從醬紫變得慘白，直接翻了白眼，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