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從皇宮回來之後，便足不出戶。

為了躲開那些瘟神，秦艽連門都不敢出了。

後來有一天，秦霈霈再次跑來了越王府。

秦艽本不想見，但是秦霈霈卻在外面鬧了起來。

如今越王妃有孕，正是需要清凈的時候，秦艽怕吵到越王妃，隻得將人給放了進來。

院子裡，小寶盯著門口，虎視眈眈。小山一般的龐大身軀，即便是臥在地上不動，看著也很是嚇人。

但是，秦霈霈這次居然戰勝了對小寶的恐懼，一進院子看都沒看小寶一眼，直奔秦艽。

事實證明，當人處於極端憤怒的狀態下，就有可能不帶腦子做出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秦霈霈揮手打秦艽。

秦艽站著沒動，原本匍匐在地上的小寶卻一躍而起，朝著秦霈霈就撲了過去。

秦霈霈驚呼一聲，隻覺得天旋地轉，下一刻就被狠狠的壓在了地上。

小寶兩隻大爪子踩在她的背上，讓她根本動彈不得。小寶兇狠的露出獠牙，沖著秦霈霈低吼了一聲。

「小寶，」秦艽淡淡的道：「別要了她的命。」

小寶的獠牙距離秦霈霈的脖子只有厘米之差，聞言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它低吼一聲，非常不滿。

但是主人的話不能不聽。

主人說不能要她的命，那她只要活著就可以了吧？

小寶改兒轉頭，卡擦一口咬在了秦霈霈的右腿上。

「啊！！！」

秦霈霈的慘叫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讓秦艽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頭。

小寶抬頭，惡狠狠的瞪了秦霈霈一眼，緩慢的退了下去，蹲到一邊舔舐自己唇邊的鮮血。

而秦霈霈，已經疼的暈了過去。

商路站在一邊，整個人都傻了。

從秦霈霈從外面衝進來到被小寶壓在地上教訓，不過瞬間。

秦霈霈躺在地上，右腿鮮血汩汩。腿上的肉被小寶撕下來一塊兒，而在那些紅紅白白的肉裡，則是碎裂的骨頭。

商路看向秦艽，結結巴巴的道：「這、這怎麼辦？」

秦艽神色淡漠，說：「什麼怎麼辦？」

商路：「將軍他……」

「我離開邊境之時的確是答應過他不傷秦霈霈母女性命，」秦艽淡淡的說：「我做到了呀！秦霈霈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嗎？不過是斷了條腿而已，只要命在，便不算違約。」

商路：「……」

一邊的鄭言被鮮血熏的皺了皺眉，他們在戰場上混的人，對鮮血最是敏感。

鄭言看向秦艽，道：「世子妃，她若再不止血，怕是小命難保。」

這說話的當口，秦霈霈身下已經是一灘鮮紅，將她的白色裙擺都給染紅了。

秦艽深深的看了秦霈霈一眼，然後掏出一個藥瓶扔給商路，道：「止血的，給她用上。」

商路：「我、我……」

她抓著藥瓶的手有些哆嗦，滿頭冷汗的站在那，沒動。

以前，她見過自家主子教訓二姑娘，但是今日這般血腥的場面，她還是第一次見。

這嚇到了她，讓她有些害怕。

一邊的鄭言上前兩步，從商路手上接過藥瓶，蹲下給秦霈霈上藥。

做完之後，鄭言將藥瓶塞回給商路。

商路感激的看著他，顫聲道：「謝、謝謝！」

鄭言沒說什麼，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秦艽的葯是個好東西，那麼嚴重的傷口，葯撒上去不過片刻，鮮血便慢慢的止住了。

秦霈霈就這麼被仍在地上，躺在鮮血上，直到她悠悠醒轉。

剛恢復知覺的瞬間，秦霈霈又是一聲慘叫。

右腿傳來的疼痛，讓她恨不得再暈過去一次。

她有些驚恐的抬頭看向自己的右腿，待看到自己右腿淒慘的樣子後，整個人瞬間崩潰。

「秦艽！」秦霈霈歇斯底裡的吼道：「你對我的腿做了什麼？你、你到底對我的腿做了什麼？」

秦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這不過是流了點血，是把你的腦子一起流走了嗎？怎麼不過片刻就失憶了呢？」

秦霈霈：「……」

她想起來了！

是秦艽養的那個畜生，一口咬斷了她的腿。

秦霈霈渾身都在顫抖，咬牙切齒的道：「秦艽，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這麼對我……我的腿，你還我的腿！」

秦艽：「腿不是好好的在你身上嗎？」

秦艽放下手裡的茶杯，冷冷的道：「你今日闖入我的院子還妄想對我動手！秦霈霈，你是活膩了嗎？還是說，你覺得我最近不出門就變得好欺負了，可任由你在我面前放肆了？」

「秦艽，你不得好死！」秦霈霈張口便是詛咒，罵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害得楊陵斷了一條胳膊？」

秦霈霈滿臉都是眼淚，語氣極端怨恨，道：「你若是肯早點救他，他就不會在天牢裡被太子百般折磨，以至於斷了一條胳膊。他如今命是保住了，可他今後就成了一個廢人！秦艽，都是因為你，這都是因為你！」

秦艽沉默片刻，隨後才冷笑一聲，嘲諷的道：「那豈不是正好？他斷手你斷腿，絕配！」

秦霈霈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秦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難道不怕天打雷劈嗎？」

秦艽嗤笑：「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就算是要天打雷劈，那也是先劈了你們，最後才會輪到我！」

秦霈霈被秦艽的三言兩語激怒，不顧自己的斷腿，掙扎著要起來撲秦艽。

秦艽皺了皺眉，涼涼的道：「你的另一條腿怕是也不想要了！」

就像是在應和她，蹲在一邊時刻注意著這邊動靜的小寶低吼了一聲。

秦霈霈一個哆嗦，身上的力氣一下子泄了，再次躺了回去。

秦艽站起身來，踩著秦霈霈的鮮血走到她的身邊，居高臨下的道：「聽著，楊陵有今日的下場，不怪我，是他咎由自取。至於你，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秦霈霈：「……你、你就不怕父親嗎？等父親回來看到我這樣，你猜他會怎麼做？」

「我猜他什麼都不會做，」秦艽笑道：「他還會勸你，讓你離我遠點。」

秦霈霈：「……」

這話，她無法反駁。

秦山的心天生就是偏的，她只顧著秦艽，絕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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