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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成神之路》第306章 最窮地主(10)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都有自己的路,我不是你能走的路。」

聞珞煙隻覺著,燕鴻那一直平靜無波的雙眼中好像正醞釀著足以掀翻所有的驚濤駭浪,可一晃神的功夫再看去時,卻又覺著剛才不過是自己的錯覺,那雙眼睛明明平靜的要命。

「…我這條路,你走不起,是會萬劫不復的。」

就在聞珞煙才剛回神的時候,便聽到了燕鴻那依舊冷淡的聲音。

「萬劫…不復?」

看著神色寡淡的燕鴻,聞珞煙倏地有些疑惑,人啊,該是經歷過什麼,才能變的這麼平靜、這麼冷漠呢?

從燕鴻的眼中,她看不到一點一滴的情緒,更看不到對世間色彩的映射,就好像這所有一切對她而言,不過是虛幻之影一般。

「對,萬劫不復。」

終於,燕鴻露出了一絲笑容,那笑容淺淡無比,卻是用盡了她最後的溫軟。

梟,離梟,我的愛人,那個連照面都沒打過便直接遁走的大天道,可有準備好怎麼應對我了嗎?

深淵裏面太黑、太冷了。

既不能暖我,那便來陪我吧。

不知為何,聞珞煙隻覺著自己並未從面前這人的身上感覺到任何的笑意,即便此刻的她笑的和善又純良。

將這四個字仔細琢磨了一下後,聞珞煙忽的脊背一涼,一股寒氣直衝頭頂,她隱約感覺得出,燕鴻說這話時是認真的,只是,這話是她想要說與誰聽的呢?

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琢磨的事情,聞珞煙緊忙晃了晃腦袋,將腦子裏那些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自從她見到這個人的那一刻起,她便深知自己與他的差距,大人物之間的糾葛豈是自己能夠涉足的。

「少爺,外面天色暗了,奴婢這就收拾了飯菜離開。」

「…恩。」

此時燕鴻的臉上已經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淡漠,聽到聞珞煙的聲音後,從剛才起便一直看向窗外的視線並沒有一絲的晃動,依舊靜靜的注視著遠方隱約露出了星光的天空,只是那變得沙啞的嗓音暴露了她此刻不平穩的心境。

不敢再試探燕鴻的事情,在得了她的應允後,聞珞煙便立刻起身手腳麻利的拾掇起了碗筷,卻是半點聲響都沒再發出。

……

吱嘎。

由於室內的寂靜,門板被人推開的聲音都顯得那麼惹人注意。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整個暗了下來,今夜的天氣很好,又白又亮的月亮高掛夜空,漫天都是炫目的星鬥,就連透過窗戶灑進房內的月光都比平常亮上了幾許。

聽到門板的聲響,燕鴻稍稍眨了幾下自己那隱有酸痛的眼睛,並沒有朝門口的方向看去,而是一邊按摩放鬆肘腕與脖頸的關節一邊開口。

「你來做什麼?」

「我來為你換藥啊,你的傷口還沒好呢。」

「不是來看我笑話的?」

語畢,燕鴻終於轉動了自己的脖頸,朝著沒被月光照亮的角落方向看去,眼底閃爍的光芒依舊是那麼的暗沉、冷漠卻平靜的叫人感到壓抑。

「開玩笑嗎?你這裏哪有什麼笑話可看。」

雖然心底已經開始暗暗為燕鴻看向自己這生冷的眸光而感到心悸,但景燭卻也知道她如此並不是因為自己,在心底好不容易做好建設後才緩步移出了黑暗,踏入被潔白月光所照亮的地方,走到與燕鴻相隔幾米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在景燭行動的期間,燕鴻的視線一直緊緊盯在他的身上從未移開,直到他都在原地站了幾秒後,才又繼續開口。

「你早知道他是誰。」

並不是疑問,而是陳述,若是之前燕鴻還能騙自己不去在意不去多想,可現在卻是不行了,窗戶紙已經被捅破,若是再去當做不知情,她便是傻子。

「…」

知道燕鴻這次是絕對要得到一個答案了,景燭也不好再躲避話題,輕聲嘆息一身後,半是無奈半是憂心的回答了她:

「對,我知道。」

「什麼時候的事?」

「沒有多久,就我化形醒來之後。」

白澤是什麼時候看出離梟不對的他不知道,但他卻知道,那傢夥不會比自己知道的晚,可他卻從未與燕鴻提起過,估計也是不確定自己的判斷。

可他就不同了,他能感覺得到,能確定,這種能夠攪亂燕鴻心境的消息,他不可能好心的隱瞞。

「確實不久。」

聽到景燭的回答後,燕鴻只是這麼平淡的回了一句,這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不明。

「不恨嗎?這個天道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了。」

「恨?太費心力。」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燕鴻的嘴角倏地一彎,一抹諷刺的笑容就這麼出現在了臉上,與她那沒有絲毫情緒的雙眼極為不符。

可與燕鴻相處的久了的景燭卻看得出她掩藏在冷漠面具之下的憤怒與不甘。

她不甘自己的情感被人如此算計,更惱怒這個算計她的人是離梟。

離梟此舉,無異於將燕鴻從泥濘的深淵中拽出,又狠狠地將她給踹回去,而此刻的她與之前相比,甚至還失去了唯一得到救贖的機會。

「燕鴻,即便一切已經擺在面前,你也依舊在相信著他,你何時變得這麼懦弱了?」

為什麼不恨?不是都說愛有多深恨便有多濃嗎?

是因為不愛,還是太信任?

見燕鴻沒有反應,景燭又抬起腳步直接走到她的近前,擋住那揮灑在她面頰上的月光,伸出一隻手指輕輕點著她那跳動的隱有紊亂的心臟,嘴角的笑容在昏暗中顯地陰險又狡詐。

「是不是在想,他有著什麼苦衷,不然不會受那個委屈任由景曜脅迫。可你又不傻,不用點苦肉計怎麼削弱你的實力呀?」

掌心的刺痛猛地叫燕鴻回神,稍稍抬頭與幾乎貼在自己頭頂的景燭對視,那被他用來直指著自己心臟的手指也由抬起的手握住,稍微用點力氣便將它給移到了一旁。

與景燭對視著的雙眼中隱有怒火,就連開口的聲音也變得更加喑啞。

「白澤,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愛管我的閑事兒了,是不是要我再斬你一對翅膀才肯聽話?嗯?」

「什…」

「怎麼你是真忘了我魂魄裡那洗都洗不清的血氣了,還是以為我的手乾淨了千萬年便不會再髒了?」

「燕鴻,你……」

饒是親眼看到燕鴻那清冷的眸子瞬間變得猝了毒般兇悍,景燭卻依舊有些接受不能,這人…哪還有平時的半點模樣,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這人當年沒有混沌的力量的時候便能隻手滅掉一個位面了。

能夠控制實質化的殺氣,還有什麼摧毀不了?

此刻景燭面上雖然依舊還算平靜,可心底卻已經驚駭無比,燕鴻此番的氣勢是他從未見識過的,也難怪澤澤總是說他的報復根本不可能實現。

不,他的計策沒有問題,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任何偏差,只要…只要再等等,燕鴻她的靈魂已經快要徹底混亂了,到時她就算再強,也頂不住自己的傾力一擊。

想到此處,景燭的心中微定,將自己的手指從燕鴻的手中撤出,隨手把藥瓶扔到她的懷中,迅速的退了兩步站定,嘴角的笑容再次如那拂面的春風一般溫和。

「我只是怕你受傷害,既然你要信他,我自然無話可說,上次你說過,不叫我再給你上藥,那便自己來吧。」

說完,景燭生怕燕鴻看出自己與白澤的不同,一刻也不再多待,徑直走出了房間。

燕鴻直直盯了剛被景燭經過了門口幾秒鐘後,才將剛才被他扔到自己懷中的藥瓶拿在手中輕輕把玩。

只是才不過幾秒鐘,她的眉頭忽的輕蹙,手中的藥瓶毫無預兆的化作了粉末,與其中的藥粉一同被揚在空中、散落在地。

房間內再次恢復寂靜,燕鴻竟是一步都沒有挪動,繼續坐在那個她已經枯坐了半個夜晚的木椅上面,眸光幽幽的看著窗外那輪皎潔的月亮。



慌亂的逃出燕鴻院落的景燭回到自己房內後硬是花了兩炷香的時間,才將自己那因見識了燕鴻的兇狠與嗜血模樣的心悸強強壓下,在房內來回踱步轉悠了好幾圈後,才神色複雜的翻轉手腕啟動陣法,消失在了房內。

當景燭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周圍的景色已經變換了模樣,而幾乎在景燭站穩的瞬間,整個身體便被周圍等待已久的靈氣給滋養個透徹。

景燭一邊運用不斷在體內流竄著的靈氣洗滌在那個位面沾染上的汙濁,一邊繼續不斷翻轉手腕,打出一道道亮金色的陣法影像。

一道亮金色的隧道很快便形成於景燭的面前,看著隧道深處那不斷透著銀白色的光芒,景燭緊蹙著的眉毛終於有所舒緩,只是面上的神色依舊複雜,猶豫了片刻後便抬腳踏了進去。

沒用多長時間景燭便穿過了這條亮金色的法陣隧道,在踏出隧道進入那個散發著銀白色光芒的大殿的剎那,這個由法陣組成的金色隧道瞬間分崩離析,整個銀白色的房間再沒有任何出口。

進入大殿後,銀白色的光芒不再如之前在隧道中所見的那般耀眼,卻也不黯淡,見白澤不在這個房間,景燭便抬腳朝著大殿裏面走去,卻在走到轉角即將掀起門簾進入下一個房間的時候聽到裏面傳出了獨屬於白澤那溫和又帶著些許高傲的聲音。

「我在這裏又跑不了,既說了想要我過的舒坦些,便不要隔三差五的叫我見到你這張臉。」

雖說白澤這話是半點情面都沒給自己留,可景燭依舊被他的聲音緩和了心底的焦慮,已經搭在了門簾上的手指彎了彎,最終還是掀開了門簾走了進去。

自從前不久他將白澤帶到自己的領地之後,便已經為他解除了封印,此刻的白澤已經恢復了人形,看著軟榻之上半趴在潔白毛毯上的青年,景燭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就這麼看著白澤那張與自己一般無二的臉。

此時的白澤,是那麼的恬靜、平和,即便因景燭的出現隱有怒容,卻依舊沒有半分的凡濁之感,這才是這麼乾淨的臉才該有的神情,他該是噁心透了這個偷了他的臉去作惡的自己吧,每次見到白澤的時候,景燭都是這麼想著的。

見景燭今日這番怪異的舉動,白澤心下頓覺疑惑,這傢夥平時都嘴欠的很,今日怎麼這般消停?

原本半趴著的白澤從軟榻上支起身,端端正正的坐好後再次開口,嘴上依舊是一副見不得他好的架勢。

「這次怎麼一個字都蹦不出來,難不成是在外面被小鴻兒給打的跑來避難了?」

忽的聽到白澤提起燕鴻來,景燭瞳孔猛地縮緊,以一個白澤來不及反應的速度飛躥到他的身前,將他那本就松垮的一層衣衫猛地扯開,雙手叩在他的肩膀上面,大力的將他的身子扭了個角度,叫自己能看到他那本該光潔的後背。

僅是一剎那,景燭便被白澤那潔白細嫩的後背上那對整齊對稱的疤痕刺痛了雙眼,目光注視在那兩道明顯的疤痕上,伸出一隻手有些顫抖的輕輕在其中一道疤上撫摸,才剛觸及就像觸電般縮回了手。

被景燭這忽然的動作給有些嚇到的白澤在被其觸碰到了相對敏感的斷骨的位置時,倏地回過神來,緊忙趁著他縮手的功夫將自己被他扯開的衣服重新裹在了身上,半是嗔怒半是驚疑的看著神色依舊複雜的景燭,幾乎是咬著腮幫子開口問他。

「你…做什麼?」

白澤後背上的疤痕所在的位置是肩胛骨的下方,那處疤痕之下便是斷掉的骨結,如今被他這麼忽然一碰是又酥又癢,這讓他感到很是不適。

「她重傷於你…疼嗎?」

景燭想說的有很多,為什麼會被斬了一對羽翼,燕鴻為什麼會對你下手,為什麼非但不恨還全心全意的對她好……

可這些,都不是現在這個時候、他這個人,該問的事情。

最終,景燭隻得無力的吐出『疼嗎』兩個字。

沒想到景燭如此不對勁是因為這段陳年舊事,白澤愣了一下後搖了搖頭,隨即卻又嘆了口氣,以一種輕鬆的語氣回答了他,甚至嘴角還帶有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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