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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風月且隨緣》第七十八章 晚宴
陸露不是個能呆在醫院安心養傷的人,住了兩天,她就吵著出院了,自然也就出席了陸家五月二日為陳澤杭舉辦的晚宴。只是她腳上有傷,不能充當陳澤杭的舞伴,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陸耀詢找來了他弟弟陸耀談的大孫女陸優優。陸優優比陸露小七個月,

方氏還好,馮小小和陸優優的母親黃菊英在閨中就不和,前後腳嫁進陸家,一個是長房長媳,一個是次房長媳,難免被人拿來比較,黃菊英進門就懷上了,還一舉得男,在馮小小面前那個得瑟,酸話說了一大堆,把馮小小氣得半死。還好馮小小後來居上,生了個龍鳳胎,穩穩地壓了她一頭。

馮小小自然不樂意讓陸優優在這種場合出風頭,可她又不能找公公和丈夫說,只能抓著陸露好一通埋怨,「我養起你這個女,真是一點用都沒有,到關鍵時刻就派不上用場,我勞心費力操持的晚宴,卻要看著黃菊英的女兒出彩。」

陸露乖乖聽訓,等馮小小走了,跟易歡道:「還好我腳傷在前,我爹決定舉辦晚宴在後,要不然我娘鐵定要陰謀論,覺得是我堂嬸找人把我推下樓的。」

易歡抿嘴一笑,插了塊蘋果給她,堵上她那張什麼話都往外說的嘴。

與此同時,陳澤杭和孫光遠也在說晚宴的事,孫光遠對陳澤杭答應出席陸家晚宴,感到有些奇怪,「你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的,這次為何要去?」龐五少包大西門的場,真正招待的人其實是孫光遠。

陳澤杭轉動著手中的鋼筆,「那個女人,你真的確定是彭與相的女兒?」他之所以答應,不過是想看看那面對他,仍能從容面對的少女,她也是從薊州城來的。能跟陸家聯姻的人家,必然非富則貴,易歡一定認識彭與相的女兒。她身邊那個隨從一看身手就很不錯,這些人突然都跑到滬城來,真的如她們所言的那樣嗎?

「有八成的把握。」孫光遠不敢把話說得太滿,畢竟五年前他見彭令弗時,彭令弗才十二歲,還是一個沒長開的小姑娘,而現在已從女孩變成了婦人,變化還是有點大,「薊州傳來消息,她跟同學去勞軍失蹤了,下落不明。」

「善加利用,東北陸軍日益強大,對我們是一個威脅。」陳澤杭沉聲道。

「顏玄齡很厲害,在外國上軍校時,成績就一貫優異,從軍校畢業時在全級一百多名學生中排名第九。」孫光遠和顏子回是校友,比顏子回早兩年從同一所軍校畢業。

「他當然厲害,在短短時間裏就能讓東北陸軍變得如此的強大,打得倭人節節敗退,在和談上佔盡便宜。」陳澤杭並不覺得自己比顏子回差,只是他沒有顏子回運氣好,顏子回有個對他完全信任的父親,有一個全力支持他的大哥,顏子回能輕而易興地掌控東北陸軍,而他卻要與他的同父異母的大哥、二哥、四弟、五弟爭權奪利。

「石橋義男被炸死的事,雖然高麗反抗組織領袖康成柱站出來,宣佈此次刺殺事件是他組織實施的,但倭國方面卻認定是東北陸軍在背後支撐,現在東北陸軍和倭國陸軍之間的軍事衝突愈演愈烈,晉西軍蠢蠢欲動,想要藉機咬上東北陸軍一口,我們要不要也跟著去分杯羹?」孫光遠剛拿到兩邊的情報。

陳澤杭想了想,道:「東北陸軍的羹只怕不好分,不如跟東北陸軍一起吞了晉西軍。」

孫光遠眼中一亮,「好主意,我這就去聯絡東北方面的人促成這件事。」

「不急,雪中送炭好過錦上添花,等晉西軍動手了,東北陸軍兩面受敵時,舉步為艱時,我們再出手。」陳澤杭狡詐地笑道。

而這時,倭國公使正一臉憤怒地朝張少川咆哮,「外交大臣閣下,我正式代表倭帝國向貴方提出抗議,要求貴方立刻將康成柱移交給我方。」

「公使閣下,康成柱是高麗人,你們要抓捕他,無須向我們通報。」張少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張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我們已得到確切的消息,康成柱和他的抵抗組織就躲在不鹹山區,而且這次刺殺事件的背後,有著貴方情報部門的影子。」如果可以倭國公使想卸任回國,這駐華公使誰願意誰來做,這幾個月,他已經氣極敗壞多少回了?頭髮都快掉光了。

「公使閣下,沒有確切的證據,你這麼說,是對我們東北政府的汙衊,閣下能否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張少川陰沉著臉道,就像倭國人不會承認他們參與了對顏子回的刺殺一樣,東北政府也不會承認他們參與了對石橋義男的刺殺。

倭國公使恨得咬牙切齒,卻拿張少川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惡狠狠地道:「如果貴方不將康成柱交給我們的話,那我們只有自己採取行動。」

「倭國要在高麗境內採取任何行動,是倭國的自由,我們無權干涉,但是,如果倭國方面越界,進入了我國領土,那就是入侵行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閣下應該非常的清楚。」張少川強硬地針鋒相對。

倭國公使拂袖而去,他知道東北政府根本不買倭國政府的帳,想對東北政府施壓,讓東北政府交出高麗抵抗組織的人和康成柱沒有沒可能。石橋義男的死,倭國政府必須給國內民眾一個交待,這是倭國入侵鄰國以來死得最高級別的將領,若不能平息民眾怒火,對帝國大業是有很大影響的。

倭國軍隊在東北陸軍的阻攔下,無法渡過王城江,進入大鹹山區抓捕康成柱。雙方都往邊境增兵,衝突越來越激烈了,幾乎每天都會展開大規模的炮擊。大量財力的消耗,讓雙方都有苦難言。倭國公使尋求英國公使商談貨款一事,顏督軍也同樣召見了花旗國公使。

東北的緊張局勢對滬城一點影響都沒有,陸家燈火通明,來赴宴的人陸續到了,陸靜庭、馮小小帶著陸霆和陸優優在門廳裡迎客,易歡、陸露和易昊然在二樓的小廳裡陪著陸老太太。

到了六點,陳澤杭和孫光遠來了,孫光遠還帶來了彭令弗;彭令弗知道孫光遠要參加陸家的晚宴,使了水磨功夫磨著孫光遠答應帶她一起來。彭令弗想見易歡,跟她說說自己的打算,省得易歡不知情,壞了她的謀劃。

滬城這邊比薊州更洋派更新潮,晚宴就是自助餐,陸露被抬了下來,杜珊珊和許諾德過來,杜珊珊笑道:「Vyvyan,你去吃東西吧,把她交給我們。」

「有勞了。」易歡客氣了一句,和易昊然去取盤子拿東西吃。

「小姑姑,來了很多人。」易昊然看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躍躍欲試地道。

易歡笑,「一會你去找人跳舞吧,不用管我。」

「小姑姑,你怎麼了?這幾天悶悶不樂的,是不是生病了?」易昊然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易歡總不能告訴他,她不想出國了吧。這麼多天沒見顏子回,她想他了。她這樣不辭而別,也不知他有沒有生氣?

易歡一向不喜歡跳舞,易昊然也不疑有他,去找陸霆了。易歡在餐桌邊拿自己愛吃的東西,她沒看到彭令弗,但彭令弗看到了她,瞄了眼在和人說話的孫光遠,故意端著碟子往易歡那邊靠近。很快她就走到了易歡身旁,小聲喚道:「歡歡,一邊說話。」

易歡眉尖微蹙,彭令弗這樣過來找她搭話,嚇了她一跳,隱隱覺得不安,可是又不知這不安從何而來,端著盤子從彭令弗身邊走過,飛快地說了句,「一會去花園談。」

易歡並沒有馬上去花園,她先找了張桌子坐下吃東西,吃得七分飽,拿著杯果汁,晃悠著就出了正廳,往花園去。還有幾天就立夏了,太陽落山後,外面也不再冷颼颼的,晚風徐徐吹來,帶著淡淡的花香。易歡靠在假山邊,靜靜地等著彭令弗來。

可是彭令弗還沒來,一個男子油頭粉面的男子湊了過來,「月色正美,小姐孤單一人獨享,不知可否容小生一道?」

月色正美?

易歡撇嘴,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現在是舊曆的四月初二,天上哪裏來得月亮?這男人睜著眼睛說瞎話。易歡斜睨他一眼,懶得應酬,冷淡地道:「讓給你自己獨享好了。」

她轉身要離開,男子卻伸手一把拉住她的右手腕,色眯眯地笑道:「小姐別害羞,相遇後花園,我們就一起賞……哎哎,疼疼疼。」

易歡可是學過防身術的人,手腕一翻,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順勢一扭,飛腳踹向他的膝蓋,男子立刻就跪在了地上。易歡一邊將他往地上按,一邊踹他,「狗東西,我讓你輕薄女人,我讓你輕薄女人。」

男人叫囂著,「臭女人,你給我住手,你知道我是誰嗎?」

易歡又踹了他一腳,「我管你是誰,你敢惹上姑奶奶我,我就揍得你滿地找牙。」

男子被踹疼了,聲音哽咽地道:「我就開個玩笑,你用得著這麼凶嗎?你你你趕緊放開我。」看著是個柔弱的小美人,誰知是個母老虎。

「我是不是一放開你,你就準備打擊報復我?」易歡調侃地問道。

「不敢,不敢,我怎麼敢?就當沒這回事行不行?小祖宗,我也沒對你做什麼呀?你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男子感覺自己的胳膊要被扭斷了,哀求道。

易歡也不願意惹麻煩,鬆開了手,「趕緊滾蛋。」

男人爬起來撂狠話,「小丫頭片子,你夠狠,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看來剛才踹你,還踹輕了。」易歡冷笑道。

男子看了眼她的腳上的皮鞋,想了想,轉身跑走了。易歡拍拍手,嘴角微揚。

「啪嗒」一聲輕響。

易歡微愕,還有人在,緩緩回頭,就看到陳澤杭嘴裏叼著根煙,正湊到火上點。那輕響,是他用打火機的聲音。易歡乾笑道:「陳少帥,你也出來賞月啊。」

陳澤杭吐出一下煙圈,道:「易小姐的眼光獨到,天上無月,也能賞。」陳澤杭擺脫陸優優的糾纏,出來透氣,沒想到會看到易歡教訓龐俊。

易歡被噎的表情一僵,訕訕地道:「我是出來吹風的,屋裏的香氣太重了。」彭令弗這時可千萬不要撞過來啊!

陳澤杭輕笑一聲,問道:「易小姐的身手不錯,學過?」

「家父請了師傅教哥哥們,我跟著學了幾手。」易歡半真半假地道。

「易小姐還真是天資聰慧,隨便學幾手就能把龐小五按在地上,一動不動,厲害。」陳澤杭目光銳利地盯著易歡。

「我使的是巧勁,而且龐五少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虛得很,隨便什麼人都能將他按倒。」易歡辯解道。

陳澤杭哼哼兩聲,突然朝易歡伸手,易歡嚇了一跳,頭一低,往旁邊閃開。陳澤杭臉色微沉,「我不打女人。」

易歡尷尬地笑道:「這是條件反射。」

「你頭髮上有片落葉。」陳澤杭淡淡地告知。

易歡抬手將那片落葉取了下來,丟在地上,垂下眼瞼道:「謝謝。」

「你認識玫瑰小姐。」陳澤杭不是問話,而是陳述句。

易歡猶豫了一下,答道:「她很像我的一個同學。」剛才她和彭令弗並沒怎麼接近,難道就被他看出端倪來了?

陳澤杭微怔,他以為易歡會否認,「易小姐出身富貴,能和你做同學的人,家世肯定不差,怎麼可能會淪落成為一個舞女?」

易歡愈發可以肯定陳澤杭在找她套話了,慶幸自己沒有想過完全撒謊,「我同學出了點事,已失蹤數月,這個時局,一個女子淪落成了一個舞女,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和她有仇?」陳澤杭盯著她問道。

「我們是好友。」易歡答道。

「那你怎麼盼她一個好?」陳澤杭尖銳地問道。

「我盼她好就能好嗎?」易歡抬眸看了他一眼,她要有這本事,她就盼著侵略華夏的列強全部退出華夏,倭國沉入海底,華夏稱霸全世界。

陳澤杭還要說什麼,一個嬌滴滴地聲音傳來,「少帥。」

------題外話------

註:寫古言寫習慣了,七十六章那裏記成了陰曆,我已經改過來了,不影響朗讀,不用回去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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