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魅九聲音中的疑惑，墨染摸著下巴，仰頭長笑，「緩緩，你竟不知道自己受傷？哈哈哈……他們對你還真是狠吶！」

「你說清楚！」蘇魅九急了，她受傷她自己怎會不知道？她又不是傻子，她……

「哦……」墨染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狀，他回頭，摸著自己的胸口，眉頭緊蹙，「我忘了，你無心。你無心！哈哈哈……你無心……你無心！」

「瘋子！你這個瘋子！」蘇魅九氣得衝過去抓住墨染的手腕，她是真想挖了這個混蛋的心，一口吃了，讓自己也有心。

然而手觸碰到男人的胸口時，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淚。

暗啞憂傷的聲音從喉嚨溢出，「緩緩，你無心便探不著脈。你如何知道自己受傷呢？怕是只有傷口發作，痛不欲生時，才有感覺吧。

緩緩，疼嗎？難受嗎？傷口發作的時候，你難受嗎？你若難受……便同我說，我將那些全都殺了。」

蘇魅九鬆開了墨染的手，她不想看這個男人的眼神，不想聽他說的話。

是，她無心，無法通過探脈知道自己是不是生病受傷。她只有靠感覺……靠痛來判斷。

一千年前，她就是這麼痛過來的啊。

不，也不是很痛。

每次痛的時候，顧君堯都在，他給她吃糖，還讓她咬著他的手腕。

顧君堯，我疼！

失神的蘇魅九在墨染的注視下沖了出去。直到她走遠，夜奴才進來，他將藍色錦袍披著墨染身上。

「主子，為何不去追她？」夜奴問。

墨染冷笑一聲，「為何要追！她難受才好！她越痛就越恨。越恨便越不會愛他！我的緩緩啊，終有一天會成為令所有人顫抖的存在。」

……

離開墨染的園子，蘇魅九一路狂奔，回到將軍府時，直接撞到了顏洛溪身上。

顏洛溪看到蘇魅九失神的模樣，抓緊她的肩膀，急忙問：「緩緩，你怎麼了？」

「顧君堯，疼！我疼……」蘇魅九失魂落魄地望著顏洛溪，口中就是這句話。

顏洛溪眉頭擰成一團，眼淚險些要流下來，她將蘇魅九拉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緩緩，他很快就會回來。

他會想起你，他會保護你，像以前一樣。他一定會！」

「他……會？」

說完，蘇魅九隻覺得一口鮮血堵在嗓子眼兒，她忍住不吐了出來，然後眼前一黑。

她昏倒了。

這一次，蘇魅九昏了整整三天。

她醒來時不記得那天是怎麼回來了，她隻記得墨染說趙擎雲挖她的心是有原因的。

所以為了知道這個真相，蘇魅九從床上跳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顏洛溪。

「醒了？可有不舒服的地方？」顏洛溪握住蘇魅九的手。

蘇魅九搖頭，卻神情嚴肅地盯著顏洛溪。

「洛溪，你告訴我，當年趙擎雲為何認定了我的心能幫柳夢璃？」

顏洛溪低頭躲避著蘇魅九的目光，她不知道該怎麼跟蘇魅九說。

她查到的也只是傳言，但若真是傳言那般……蘇魅九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