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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使喚整個地府》第三十五章 主動退學
陳敢其實早就離開了。

繼承了水鬼劉昱琳的能力,他在水中簡直無敵。

前兩個殺手跳下來的時候,他確實沒忍住,動了些小手腳,讓這兩個人窒息,往江底沉去。

之後下來的兩個,沒見著陳敢,卻見著沉入江底的兩個戰友,慌忙救人去了。

而陳敢,就在江岸橋上剩餘三人的眼皮子底下,逆流,一口氣遊了回去。

之前因為情況危急,他無暇去思考太多的東西。經過江水洗禮,他開始慢慢意識到,這個漫長的黑夜,竟然接連有三波不同的力量來刺殺自己!很顯然,他的存在,或者他身上某個特別之處,觸動了某些人,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很自然地,陳敢想到自己地府包工頭的身份。

難道已經有人發覺了?

想到那個死在自己手上的佛陀,陳敢不由地渾身一顫。

如果小鬼鬼沒撒謊,那很可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陳敢,和已經斃命的佛陀,肯定還有其他能夠使用鬼魂能力的人!

而這些人,很可能跟郭念蔻說的那個組織有關!

他不能坐以待斃,他必須主動出擊,去揭開這個組織的神秘面紗!

好在眼下他有個利好條件。他身上已經兼得水鬼和街頭鬼的能力,可以說地面、水裡,幾無敵手;還多了十三次使喚新鬼出來幫忙的機會,保證自己沒事,綽綽有餘。

他擔心的是楚汐她們。

所以他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還沒到城隍廟,小鬼鬼就火急火燎地飄了過來。

陳敢見著她,心情瞬間就不明媚了,沉著臉道:「出事了?」

小鬼鬼猛點頭:「有人守在廟裡,帶走了她們。我……我沒法攔。」

陳敢急了:「那你也應該第一時間通知我啊!」

小鬼鬼委屈道:「你在水裡遊得歡呢!我又不能進水,我怎告訴你?」

陳敢被她嗆得沒脾氣,轉而問:「是什麼人?看到往什麼地方去了嗎?」

小鬼鬼撇嘴道:「這就是我沒法跟的原因。那人是個道士,唔……說不好算不算道士,反正打扮挺像的,就是眼神很兇。而且而且,他肯定察覺到我的存在了。我…近不了他的身。」

陳敢陡然想起那天在楚汐家做過的噩夢,後背一涼,險些沒站穩。

這來歷不明的道士,也不知道是敵是友。楚汐她們落入他手中,實在生死難卜。

等等……生死?

陳敢眼睛一亮,在心裡不斷默念:「勾魂兒快出來,勾魂兒快出來……」

不多時,黑不溜秋的勾魂鬼就不情不願地飄了過來。

「跟你說多少次了,老子很忙的,沒事別老喊——」

「快幫我看下,男人婆、郭念蔻和小汐她們,有沒有事?」陳敢早就摸透了這小鬼的脾氣,不等他抱怨完,直接下了命令。

「要我說,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會揣著雞毛當令箭了!」勾魂鬼嘰嘰喳喳地叫著,兩隻滴溜溜的大眼睛,雷達般高速旋轉,忽然又大了一倍,「臥……槽,他來了?」

「他?什麼他?」陳敢急了,「你跟誰倆玩啞謎呢?」

勾魂鬼白了陳敢一眼,道:「沒人知道他真名叫什麼,只知道他現在叫黃道,也有人喊他道君。那傢夥,是個身手奇好、道法極高、脾氣極爛的怪人。見到他,趕緊跑。」

陳敢皺眉道:「這麼厲害?比佛陀都厲害?」

「佛陀算個屁。」勾魂鬼唏噓道,「十個佛陀他都不放在眼裡。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別說是你,就是我,還有我們尊敬的閻王大人,見著這位主兒都頭疼。」

「嘖——」陳敢倒吸了口涼氣。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招惹上這麼一個BUG級的人物。

「你先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小汐她們怎麼樣了?」

勾魂鬼瞪眼道:「慌什麼?她們沒事。不過奇怪了,這道君是向來不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的,他沒事擄走你的女人幹嘛?還一次擄走仨?難道他想四——」

「滾回你的地府去吧。」陳敢懶得再聽他廢話,看看天色漸明,拔腿往醫學院跑。

他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那個什麼黃道,對楚汐她們並無惡意,那很可能,他是來救她們的。

有這麼一個逆天級別的高人看著,還好過陳敢帶著她們疲於奔命。

那個神秘組織殺人如麻,而且專挑與陳敢有關係的人下手。

儘管他對除了同班同學之外的醫學院其餘人並無感情,甚至有些人面目可憎,但他不希望這些無辜之人因為自己,平白受到牽連。

他做了個艱難,而且肯定會被表姑罵死的決定——退學。

退了學,他就不再是醫學院的學生,自然就和醫學院毫無瓜葛。

組織的人也就沒了找醫學院麻煩的理由。

反正他的職業生涯早已一片坦途,還怕個球!

趕回寢室,其他室友全被吵醒。

林聰這些天因為陳敢不在學校,和呂薇薇的關係,自覺走得更近了一些,底氣十足,見陳敢半夜回來,沒好氣地抱怨:「你有病啊,現在回來?也不看看幾點了?有沒點公德心啊?」

「閉嘴,睡你的覺。」陳敢見室友都沒事,安心鑽進被窩,等待天亮。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似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林聰心頭一凜,居然立刻認慫,乖乖躲進了被窩。

第二天一大早,幾個室友起來發現,陳敢床上已經沒人了。

陳敢沒出校門,他在院長的辦公室裡。

程立雪和他默然對視了很久,這才冷嗤一聲,道:「我不喊你,你倒自己來了。」

陳敢鞠躬道:「學生自知生性頑劣、疏於學業,並且屢教不改,視學院規章制度於不顧,又經常夙夜不歸,早已為母校所不能容,今日前來,乃是懇請程院長同意——」

程立雪皺眉道:「別跟我整詞兒,說人話!」

陳敢嘻嘻笑道:「我要退學!」

程立雪霍地站起,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忽然大笑,從抽屜裡取出一份文件,扔在陳敢面前,傲然道:「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學院是什麼地方?你想留就留、想退就退?告訴你,兩天前,教務處已經做了最後決定,開除你陳敢的學籍!這次誰都保不了你了!李老也不行!」

陳敢目光凜然看著程立雪,沉聲道:「程院長,作為曾經醫學院的學生,有句話我想提醒您。不管背後給您撐腰的是什麼人,千萬千萬,別把希望和前程,寄托在他們身上。你可以為權力蠅營狗苟,但請高抬貴手,放過我曾經的同窗們,讓他們能夠學有所成,以報社會。」

「你——」

「哦還有。」陳敢根本不給程立雪發飆的機會,「有件事你一定得弄清楚,不是學院,更不是你程立雪,開除我陳敢;而是我陳敢,主動退學。記住這一點,可以保命。」

說罷陳敢眨眨眼,甩身離開,沒有絲毫留戀!

陳敢不是較真,也不是慪氣,而是他覺得,如果醫學院這時候開除自己,組織的人很可能會懷疑,醫學院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出此下策,未必不會對醫學院不利;而他自己退學,並且和程立雪當眾爭吵,坐實了自己和醫學院翻臉的事實,那醫學院才能真正置身事外。

他和程立雪說的最後一句話,實在是肺腑之言。

當然,僅僅和程立雪爭吵,組織的人未必就會信,想要徹底消除疑慮,他還得鬧個大的。

這個計劃,陳敢昨晚就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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