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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史台-天下清官喻茂堅》第三十六回
避災禍茂堅任河南

辦陳素禦史救軍戶(3)

馬青蓮說道:「千真萬確!」

喻茂堅穩了穩心神,又寫了幾個字,交給了班頭說道:「叫陳素來問話。」

這班頭叫張青,要說別的事情他不知道,地面卻相當的熟,拿著批文,也傻了。說白了,這按察使只不過是個臨時官職,要是拿下了陳素還罷了。若是做成了夾生飯,自己還要再衙門裡做班頭,得罪了陳素可不是好玩的。想到了這裡,張青更是沒有頭緒。便來找王震要主意。王震卻幸災樂禍地說道:「叫你去辦,你便去。」

陳素卻成了硬頭釘子。當日下了批文,卻沒有將陳素請來。直接跟張青說道:「錦衣衛和禦史台不相同屬,就算是自己犯了過錯,也應該是指揮使過問。」喻茂堅隨即發出公文,令差役快馬前往京師和陝西。馬青蓮還親自給總兵寫了一封信。也有快馬直遞。

馮增祥沒有功名,排在士農工商之最末位,本來是沒有什麼地位的,但他卻不在意。府邸是三進院子,裡面四處都是廊架、百寶閣、顯得十分俗氣。廊下隨時都有十幾個小廝丫頭站規矩,十分的氣派。喻茂堅將這件案子又翻了出來,馮增祥雖然內心稍有不安,卻也很快地按下心來。因為陳素便坐在了他的面前。

陳素穿著一件蘇州精綢的上衣,穿著滾檔長褲,腳下是一雙雙梁青面布鞋。看上去是個武者打扮,正蹺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隨手撥弄著盤子裡的乾果,最後捏起了一枚桃仁丟進嘴裡咀嚼著。馮增祥忽然有一種養虎為患的感覺。這個陳素,就是自己一手捧起來的。

商人在大明朝很不受重視,因為沒有功名,又無地可種,不管到哪都低人一等。現在還好一些,若是放在洪武朝,那就得處處受人盤剝。他接濟了陳素,又花了大價錢進京買了錦衣衛千戶的官兒,費盡周章打點,自覺地是陳素的貴人。便沉下了臉,說道:「陳老弟,你怎麼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現在禦史可是查到咱們頭上來了!」

陳素撲哧一笑,說道:「馮大哥,別咱們,是您,我現在是正兒八經的錦衣衛千戶,不相同屬,禦史也管不到我的頭上來。」

見陳素站乾岸上看火情的架勢,馮增祥便氣不打一處來,用力地一拍桌子。「你別忘了,你是什麼出身,你只不過是一個逃走的充軍。誰給你出錢買的官?你現在想站在乾岸上?你!」

陳素撇嘴一笑:「並不是咱站在乾岸上,而是這次又要大費周章,現在先皇駕崩了,新皇帝還沒有赴任,我本想著韜光養晦,這個時候出頭,萬萬沒有好果子吃啊。」說罷,陰邪地看著陳素。

馮增祥不由得面紅耳赤,騰的一聲在椅子上站了起來:「你難道不怕我揭了你的老底嗎?」

陳素卻拍了拍手:「揭我的老底,於你於我都沒有好處。」

正在這個時候,門丁忽然跑了進來:「陳大人,老爺,巡按禦史來了。」桌子上的燈燭陡然跳動了一下,兩個人的影子陡然拉長了。馮增祥呼吸也跟著局促了起來,雙拳攥得死死的,最終無奈地說道:「也罷,這件事情平了,有你的好處!」說罷,便一招手說道:「來人啊!開中門迎接。」說著,整理衣冠便迎了出去。

喻茂堅正在打量著馮增祥的門,只見一溜三間,門房青磚到頂,門前站著四五個衣帽整潔的小廝。硃紅色的大門上,乳頭釘泛著銅色,光潔如新,遠處來回行走的人們紛紛駐足,朝著這邊看來。恍惚之間,馮增祥漸漸地有一些得意。他似乎忘記了喻茂堅此行的來意了。心中不由想道:倘若府邸時時有人這樣拜望,我也算是光耀門楣了。

進入了二堂,陳素卻一點都不知道禮儀,也沒有起身,坐在了椅子上。馮增祥忙兩邊介紹,上茶。喻茂堅全部注意力,都在陳素身上。這人雖說是錦衣衛,腰間的銅製錦衣衛腰牌也是真的。喻茂堅只是點頭會意,坐下之後,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此次前來,不是為了別的,是問一樁陳年舊案。有一個西北的馬青蓮,狀告你供給的白朮是由黃土炒蒼朮代替的,這件事你有什麼可辯解的啊?」

馮增祥忙說道:「我心裡也委屈啊,我不知道此事,結了案才知道,是我手下的人以假亂真懷了我的名聲,我已經開銷了這個奴才了。」

喻茂堅沒有想到,這馮增祥這麼痛快,沉吟著沒說話。馮增祥接著說道:「至於馬氏的損失,我會全部賠償的。」

喻茂堅擺了擺手:「後來馬青蓮來到府上討說法,我曾詳細問過馬青蓮,她來時並未攜帶兵刃,為什麼忽然成了持械闖入了呢?可有其他證人在嗎?」

陳素將話接了過去:「當日我在場,這馬青蓮好不講理,是奪了在下的綉春刀。」

馮增祥眼神中,忽然閃過了一絲決然:「是這般,馬青蓮一見他,便怒目而視,動起手來。」

喻茂堅截斷了兩個人的對話:「這麼說,馬青蓮是見了你之後,才發作的意氣,是嗎?」

陳素原本想著一言不發,關鍵時刻用錦衣衛壓一壓這位禦史,被馮增祥拖來擋箭,卻渾然不知,陳素說道:「那個婊子,簡直就是瘋狗,若不是我手下得力,非死在她手上不可。」

「你才是瘋狗!」忽然聽得一聲怒喝,馬青蓮闖了進來。陳素手下的人要去攔的時候,只見馬青蓮不知道什麼時候,奪過了一條齊眉棍,朝著這些手下便打將過去,將幾個人打得狼狽不堪。幾步衝到了陳素麵前,劈胸捉定了陳素的衣襟:「我當日便看你面熟,今日算是板上釘釘了。」說著,掏出來一張箋紙。「甘肅鎮大營清軍禦史的親筆劄子,你乃是逃走的充軍,在這裡吆五喝六的作威作福,你不想活了嗎?」

老底被揭發出來,陳素已經丟了魂一般了,片刻之後又復鎮定了下來。「我早就說過,錦衣衛和禦史不相同屬,你不能把我怎麼樣。」

喻茂堅卻哈哈笑著:「巧了,我手裡也有一份部文,卻是錦衣衛指揮使司的。要我在河南,清除你這樣的害群之馬。來啊,戴枷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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